“杜家是我们所有人的希望,也是唯一的希望。”
若是凉城不肯收留他们,那希望破灭的后果……
听着这些话,难民们心中多了一丝希望,沉重的脚步轻快了几分。
“啊。”人群发出一声惨叫,一个饿的头晕眼花的老太太摔倒了,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脚崴了,没办法走路。
她的儿子们扛着行李,胸前背后背着一个孩子,根本腾不出手。
媳妇们颤颤悠悠的手牵着孩子,个个脸色惨白,体力不支,自己都快走不动了。
老太太看着围在四周的儿孙们,满心愁苦,闭了闭眼,“你们走吧,别管我了,我一大把年纪了也活够了。”
儿孙们怎么忍心将她留下来送死,但每个人的体力到达了极限,背不动老太太。
一时之间,哭声大作。
勇哥走了过来,在老太太面前蹲下身体,“大娘,我来背您。”
老太太拼命摇头,“不不不,勇子,大娘不能拖累你。”
勇哥摆了摆手,豪气干云,“瞧您说的,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阿冬就是我的朋友,他的娘亲就是我的娘亲,我岂能丢下自己的亲娘独自逃生?那还是人吗?大娘,快点,再晚就要被拉下了。”
老太太感动的眼泪都下来了,“勇子,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儿子。”
老太太的儿子们纷纷表示,“勇哥,你就是我们的亲大哥,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勇哥爽朗的一笑。“那就太好了,我又多了几个家人,真好啊。”
四周的人纷纷夸勇哥有义气,是个难得的好人云云。
勇哥背起老太太往前走,眼帘低垂,掩去了眼中的精光。
二万多人走啊走,不知走了多久,人群传出一道惊喜的声音,”看,城门,我们终于走到凉城了。”
欢呼声此起彼伏,难民们欢心鼓舞,啊啊啊,他们有生路了。
但走近才发现,城门紧闭,城墙上站着一群守卫。
难民们不禁急了,这是什么意思?不让他们进去?
饿极的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隐隐有些暴动。
勇哥眼神闪了闪,大声说道,“大家别急,我们先好好说话。”
他看向城楼上的守卫们,这些都出身于杜家军,个个都是军中好手。
“凉城的兄弟们,我们是来自梁州的百姓,我们的家乡遭了难,不得不远离故土出来讨口饭吃,我们听说凉城富饶,历经千辛万苦赶过来,救救我们吧。”
他一开口,其他人纷纷哭着哀求,“我们都是良民,不是匪类,杜帅在城里吧?求杜帅发发慈悲吧。”
一名守卫反应很快,“都好好待着,别乱动,我这就上报。”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难民们的肚子饿的咕咕叫,眼睛都饿绿了。
“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骗我们吧?我就知道,天下的官员都不是好东西,他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我们的孩子连口野菜团子都吃不上,快饿死了。”
勇哥不停的安抚,“大家先别急,杜帅不是那样的人。”
只不过,杜帅如今成了废人,凉城群龙无首,无人主事,前线又在打仗,杜家军倾巢而出,后方空间,正是最佳的时机。
阿仁冷哼一声,“我不相信当官的,他们没一个好人,不行,我们不能就这么等死。”
这话激起了难民们的强烈共鸣,“对,我们大人怎么着都行,但孩子们还这么小,不能死。”
大家越来越激奋,气氛紧张起来。
“既然朝庭官员不把我们当成人,我们这就反了……”一名难民振臂高呼,造反有理!
其他人都激动万分,都没有活路了,反就反了!
就在此时,一支长箭不知从何处飞过来,射中难民的胸口,来不及说话就应声而倒。
如一盆冷水浇下来,让难民们火热的脑袋清醒了几分。
“啊,死人了。”
腥红的鲜血让难民们惊恐万分状,纷纷朝后退。
勇哥几人挟裹在人群里跟着退,交换了一个眼色。
一道清喝声猛的响起,“胆敢挑起民乱者,杀无赦。”
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城楼,只见一群官员簇拥着一个黄衣少女站在上面。
而说话之人正是那最中间的黄衣少女,一双清棱棱的眼睛,美丽而又威仪无双,让人印象深刻。
一个难民忍不住问道,“你……你是谁?”
站在她身后的蒋同知一身戎装,满脸严肃,“西凉都司府的副指挥使,清平县主,负责都司府的日常运转。”
底下一片倒抽冷气声,勇哥几个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清平县主的大名谁没有听过?他们都知道她住在凉城,但,难道不是吉祥物般的存在吗?
谁来告诉他,清平县主怎么就成了西凉的主事者?
杜帅人呢?凉城没有男人了?怎么回事?
百姓们却对她有种天然的好感,“这就是清平县主?原来她长这个样子,好好看。”
“像极了小仙女,心地善良的小仙女。”
就冲着沐晚晴弄出了风车,大部分平民喜欢她。
当然,她又不是银子,不可能人人爱。
“不是,重点是清平县主是副指挥使,我没听错吧?”
“什么时候轮到女人主事了?朝庭不可能颁发这样的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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