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口下去...
季绾看着自己逐渐见空的药碗,十分有成就感。
她用手背一抹嘴,本小姐都亲自喂你药了,周沐白你一定要给我好起来啊。
“咳咳咳...咳咳咳...”周沐白的咳嗽出来。
季绾转过身,看见周沐白半睁着眼,“你好些了吗?”
周沐白无力地点点头。
季绾见周沐白仍旧烧得滚烫,起身要去换帕子。
周沐白见她起身,以为她要走,一把将她拉回来,“不许走。”
季绾的手腕被周沐白死死拉着,生病了劲儿还那么大。
她摇摇头,“我不走,我给你换个帕子。”
周沐白听此,松开手,季绾投过帕子,又开始给他擦拭身体。
周沐白只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眼皮重的不像话。
他拉住正在他身上勤劳的擦拭的手,艰难地往里挪动了一下,一把将季绾拉倒枕上。
季绾一慌,“大人!”
“陪我睡。”周沐白轻声。
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沉重的身子让他直接闭上眼。
季绾躺在他身边眨着眼,周沐白的一只手臂紧紧地扣在自己的上身。
生病了都是这么矫情的嘛?
“喂!周沐白,周沐白?”季绾伸出一根手指,捅了捅周沐白白皙健硕的胸膛。
可是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
再一摸周沐白的额头,烧得更烫了,哎哟我的妈呀。
这她哪敢睡,季绾一把坐起来,忙投了几个帕子糊在周沐白的身上。
天快亮的时候,季绾终于支撑不住,趴在床前睡着了。
她不停歇地为他擦拭了三个时辰,最后都要闭着眼擦了。
周沐白你要是好了一定要给我加俸禄,给我升官,才不枉本小姐彻夜照顾你。
周沐白醒来的时候,看到季绾正趴在他的床边。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一缕乱发垂落在她的额头上,周沐白伸手将那乱发轻轻拨开。
他看到季绾眼底有两弯青黑,想来她是照顾了他一夜。
周沐白伸手抚上她的头,心底五味杂陈,他劳她辛苦,也不知自己病中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季韫,他能不能别再对自己好了。
这样的感觉已然叫他想要靠近她,想要跟他在一起,他只有玩命处理公务才能把对他的感情放下。
季韫,想要得到她的念头与日俱增,再往下去该如何是好。
再也忍不住,周沐白将自己的手轻轻扶在季绾的脸上,眼底满含着情意,温柔地触摸着。
季绾在困倦当中感觉似乎有一只干燥的手掌在摸她,她一把把那手垫在自己的脸下,继续睡着,她太困了,谁都别吵她才对。
半个时辰后,一阵脚步声走近,周沐白略显紧张,但还是没有把手抽出来。
待看清来人,正是孙岳洺。
他在门口看了看周沐白的脸色,又看了一眼季韫,确定两人都没事,又退了出去。
天色大亮,周沐白不忍耽误公事,直接起身,又用尽力气将季绾抱上床。
尽管他自己身子还是虚的不像话,但他还是强撑着去到太和殿上朝。
刚踏出门口,就有小太监端着药来到周沐白身前,说是季韫嘱咐的这个时间必须要熬好药给他喝。
周沐白端起药碗,眼都没眨一下,将所有的药尽数喝下,又擦了一下嘴,若无其事地去上朝。
小太监惊呆了,首辅就是牛逼啊,昨天发烧都六亲不认了,连季大人都是嘴对着嘴喂下去的药,没想到一夜就恢复成了往日模样。
他一边走一边点头,一定是小季大人照顾得好。
季绾醒来的时候,看着自己身边空无一人,自己竟然躺在周沐白躺过的床上。
看着外面的天色大亮着。
坏了!
早朝!
季绾忙起身,整理仪容。
来到议政堂,却看到只有林景在整理洒扫,看到季绾顶着两个熊猫眼出来,林景不禁有些担忧。
“早,小季大人。”
季绾点头,看着空无一人的议政堂,“早,他们人呢。”
“哦,上朝过后,首辅大人带着六部的人去了安置亭,还要视察各处灾后善后事宜。”
季绾点头,忙朝着宫门口的安置亭走去,因为一夜没休息好,季绾便得有些恍惚。
她真的太困了,季绾不禁摇摇头,强迫让自己清醒。
刚到了安置亭,却只见难民和孙岳洺,并未见周沐白和六部的人。
季绾有点迷茫,问孙岳洺,“周沐白呢?”
孙岳洺一边看诊一边道:“好像是去城里视察壕沟去了。”
“哦!”季绾一点头,“我去找他。”
孙岳洺看着季绾的熊猫眼,“他也没指名叫你去,你回去睡一会儿呗。”
“他昨儿烧得那么厉害,这会又跑出去视察,我不放心。”
扔下这句,季绾转头就走,留下孙岳洺一脸震惊地看她的背影。
这什么意思?患难见真情?
一个不忍心打扰,连早朝都给她免了。
一个不放心生病,顶着熊猫眼也要跟去。
这,不太对劲啊。
季绾火速赶到了城中各个壕沟的受灾点,可总是扑空,周沐白前脚走,她后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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