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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房,说白了也就是比粗使的丫鬟好那么一些,比起妾来,那可差远了!
    哎呦,我的牛耶,白瞎喽!
    刘氏越想越气得慌,她又揪着阮云秀的头发,啪啪给了几个大嘴巴子。
    张氏不干了,她哭喊着冲向刘氏,你再打我的云秀,我跟你拼命!
    一时间,阮家院子里传来了哭天抢地的嚎叫声。阮蛮蛮万万没想到,回门当天会发生这样的事,还会以这种没脸面的形式收场。
    阮蛮蛮跟着苏祁尧出了阮家大门,她的脑子里还停留在,成亲当天阮云秀拿着她的聘礼去苏家做通房的事中,没有脱离出来。
    虽说最后刘氏打了阮云秀,嫌她隐瞒做通房的事,她们两方谁都没有得好。可这件丑事,依旧在继续恶心着她,横在她和苏祁尧的中间,成为满身是刺的荆棘。
    苏祁尧
    呼呼,强劲的大风刮动了门窗,糊在上面的窗户纸发出瘆人的怪叫声。
    阮蛮蛮埋头坐在床边,时不时偷看着正打地铺的苏祁尧,满心的纠结不安。
    苏祁尧见阮蛮蛮有话说,便侧着身子倚在了被褥上。他单手弯曲,支撑着脸颊,等了好一会儿,他见阮蛮蛮咬着朱唇,欲言又止,似乎很为难的样子。
    苏祁尧垂眸半响,流光暗动。再抬起眉梢的时候,凤眸带着释然的笑意,害怕了?
    阮蛮蛮摇了摇头,她深知提起这头牛来,定会惹得苏祁尧不高兴。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解开这个结,往后两人之间的间隙会越来越深,那头牛,我爹娘他们
    苏祁尧的眼睛太亮了,她的羞愤、她的窘态、她的一切模样,都映在了那双眸子里。
    阮蛮蛮说不下去了,她埋下了头,嫣红的嘴唇被咬出了血丝。
    苏祁尧无奈地叹了口气,收秋过麦的确少不了牛。给岳父再买头牛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不是,我是说阮蛮蛮惊得有些合不上嘴了。
    这件事明明是阮家的错,是刘氏让他强娶,为得就是骗他的那头牛。有了那头牛当作筹码,才好巴结苏家这个靠山。
    现在苏祁尧得知了真相,他没有恼羞,没有对她冷嘲热讽,还说要给爹爹再送头牛。
    阮蛮蛮呆呆得望了苏祁尧许久,想笑的时候,发现眼眶里有些发涩,在眼角儿上挑的时候,挤出来了许多泪珠儿。
    苏祁尧最头疼阮蛮蛮哭了,比让他读书写字还要难对付。
    苏祁尧一转身来到了阮蛮蛮跟前,两人一高一低对坐着。他朝阮蛮蛮勾了勾手,神神秘秘的,似乎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
    阮蛮蛮俯身凑过去,两个人之间仅隔着半拳距离。四目相对,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倒影着彼此。
    阮蛮蛮觉得两人离得有些近了,刚往后退了半寸,就被苏祁尧扣住了头,一把搂了回去。
    额头.贴.着额头,鼻尖似有似无的摩.擦.着。唇瓣之间承受着温.热的气.息,互相.交.缠着。不出片刻功夫,阮蛮蛮的脸颊上,就被'灼'出了红晕。
    想哭了?
    低沉沙哑的嗓音仿佛有着巨大魔力,它穿透了阮蛮蛮的身体,拨.弄着她的心弦。
    阮蛮蛮忽然有些不能自己了,她粗喘了两口气,颤着小手,用力按住了那颗打抖的小心脏。
    苏祁尧笑了,唇角儿上扬勾出了美酒般的迷人笑意。他继续不依不饶着,再次压低了嗓音,感动了?
    阮蛮蛮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
    那,以身相许?
    一双勾人的凤眸里,蕴着痞痞的邪气,阮蛮蛮看得心头一阵悸动。尤其是那句以身相许,在她耳边炸开了花儿,整个人都傻掉了。
    他说要以身相许。
    阮蛮蛮红着小脸,傻乎乎地望着苏祁尧。看上去,似乎真的像是在考虑那句话。
    如此呆萌的一面,惹得苏祁尧一阵爽朗的坏笑。阮蛮蛮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他眼神清明,没有半丝情谷欠,分明就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苏祁尧,你敢戏弄我!阮蛮蛮拿起枕头来,朝苏祁尧丢了过去。趁机躲进了被子里,盖上了小脑袋。
    一想到刚才露出来的那些傻乎乎举动,她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烫,臊得难以见人。
    许是应付的事情太多,因为牛的事心里也紧绷着,现在心结已打开,阮蛮蛮躺下没多久,困意便找上了她。
    半夜里大风呼啸,被噩梦搅醒得阮蛮蛮紧了紧身上的小被子。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直到身后有只大手轻拍在了她的身上,压在心头的不安,才逐渐被驱散开。
    阮蛮蛮往床里面挪了挪,留出来了个空位,在心里偷偷的说了句谢谢,这才闭上眼睛又睡了。
    这一觉睡得极其香甜,阮蛮蛮都不知道苏祁尧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看着床角上叠好的被褥,思绪乱跳,她回想到了昨夜的事。
    经过这几日的了解,阮蛮蛮算是看出来了,苏祁尧并非外面传的那般不堪。他很聪明,又是个爱憎分明,有胸怀的人。他没有抱怨在阮家受到的委屈,也没有因为刘氏的所作作为,迁怒到她的身上。
    种种迹象说明,他是个可塑之才。所以她决定,为了两人的将来,她要想办法挣到钱,让他读书考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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