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吗?小蛋儿从未被苏祁尧夸奖过,头一次听到这么高的表扬,他还有点不好意思了,能被尧哥夸奖,真好。
小蛋儿的这番真情实意感谢传入苏祁尧的耳中,就觉得像是有人在啪啪的打他脸。
你们哼!
阮蛮蛮欣然接受了苏祁尧的夸奖,提起她的小竹筐,带上昨儿买来的苗子就往地里去了。
阮蛮蛮打算把地分成几个小菜园,每个园子里种下不同的种子。一来是为了好管理,二来是为了将来把菜卖给酒楼里,或是有钱的大户人家。
普通人家连口饭都吃不饱,哪里有闲钱去买菜吃?也就只有那些有钱的人,喜欢吃个新鲜的,才能拿得出银子来买。
阮蛮蛮小心翼翼的将苗子移栽到坑里,一边培着湿土一边将松软的地方踩瓷实了。弄好了这些,剩下的就是往叶子底下浇水灌溉。
看上去很轻松的活,实际上比除草、挖菜还要累。
一阵微风拂过,吹散了阮蛮蛮的秀发。她站在地头上,拢了拢碎发,看着那一排排绿油油的苗子生机勃勃的扭动身躯,宛如一锭锭白.花.花的银子在向她招手。
阮蛮蛮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想承包一大片的田地,再雇上一些人,什么东西卖钱多就种什么,到时候她就是名副其实的小金主了。
只是,土地都是由官府分配的,在苏祁尧没有考上状元之前,她只能想想了。
夫君,字帖可写完了?虽然阮蛮蛮恨不得苏祁尧马上就能坐上状元的位置,但她还是耐着性子,从头开始教。
阮蛮蛮见苏祁尧不情愿的交出了一沓字帖,并且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夫君写得很好。如果下次能再完美一些,那就更好了。
阮蛮蛮说得极其认真,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儿似的。但苏祁尧似乎一点也不高兴,还当场翻了脸。
我根本就不是那块料,你为什么非得把精力放在我身上?就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到最后赔的什么也没有了吗?
我不怕!我信你。
阮蛮蛮没有敷衍,没有虚伪的欺骗,字字真诚,句句说得都是她的心里话。
然而,苏祁尧并没有领情,冷漠的脸上勾出一丝嘲讽,我可是孙家村里最坏的痞子
那是他们说。
这有什么区别?
他们不了解你,我知道你不是。阮蛮蛮认真说道。
苏祁尧哑然。
深幽的凤眸闪动着,藏在袖子底下的大手紧握成拳。
夫君已经做得很好了。短时间内能识得这么多字,那就证明了,你是个好苗子,日后必会成为大器!
疯子!
阮蛮蛮是不是疯子,她心里清楚。苏祁尧很聪明,又是个重情义的人。他只是放纵惯了,行为方式跟常人有些不同罢了。
阮蛮蛮目送着苏祁尧头也不回的出了门,直到夜里没有回来,她也没有动去找人的心思。
果然,在第二天寅时,屋里的烛火再次被苏祁尧点亮了。他同往常一样,端坐在桌前低声念起书来。仿佛昨日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
阮蛮蛮闭着眼睛假寐,微微上挑的眼角,流露出了止不住的笑意。
不知不觉中,外面的天渐渐转亮了,阮蛮蛮陪读了两个来时辰。按说这个点那兄弟俩也该来了,可迟迟不见他们的身影。
阮蛮蛮摸着蹦了许久的右眼皮,心里莫名的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第16章 夫唱妇随
上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被苏祁尧救下来的那天。当时她刚来到了半山腰,心里就莫名得开始发慌,紧跟着眼皮子也跳个不停。
那时她想回家来着,阮云秀不肯,还拽着她硬往山里拖。她与阮云秀发生了争执,这才掉下了山崖。
阮蛮蛮有些坐不住了。她委婉的同苏祁尧说了几句,叫他去瞧瞧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事给耽误了?
苏祁尧倒是没有多问,也默认了阮蛮蛮的陪同。
往兄弟俩人的家赶时,阮蛮蛮还抱着一丝侥幸心,可能是最近几天累了,睡过头了。
真到了家门口,看到大敞四开的大门歪歪扭扭的倚在墙上,仅靠着被砸坏的合页勉强支撑,才没有倒下。
阮蛮蛮的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预感又成真了。
大蛋儿!苏祁尧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对,踏着被扔得到处都是的破烂,急忙忙跑进了屋里。
虽说阮蛮蛮没有进屋,在院子里等着了。但从里面传来的叮当乱响声,她也能想象得出,屋里定是同这外面一样,满地的狼藉。
苏祁尧冷着脸只身出来了。
阮蛮蛮也倒吸了口冷气,现在可以判定,把这里砸得稀巴烂的人,不仅仅是来毁东西的,还是冲着大小蛋儿俩人来的。
我去报官。
苏祁尧摇了摇头,我知道他们在哪儿。
你现在是不是要找过去?
对。
那你必须得带上我。万一他们再盯上我了,肯定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阮蛮蛮心里门儿清,这个理由太扯了,苏祁尧肯定不会信的。但她就是放心不下,想要跟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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