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钟邵元这个随从,算是用得比较放心些。
只是钟邵元并不这样认为,他长这么大,除了他爹以外,还没人这样使唤过他。
你是疯了吧?该不会是觉得我救了你,就像好人,可以随意使唤了吧?
你是不是好人,你心里比我清楚。我就问你一句话,钟家现在缺不缺钱?
你,你问这话做什么?钟邵元在阮蛮蛮面前转了圈儿,又扯着衣袖给她看。
你见过衣服上镶着金边的穷人吗?
没有。但我见过身为朝廷一品大臣,却餐餐吃的是馒头腌咸菜。
钟邵元语塞。
阮蛮蛮无意跟钟邵元争嘴,我不想跟你探讨钟家有多少财产,我只想问你想不想给钟家多挣些钱,为营地里多添一些有用的物资?
就凭你?钟邵元白眼翻天,觉得阮蛮蛮除了长得模样好看,别的地方没瞧出有什么特别的。
不,还有你。
阮蛮蛮现在缺少两样,一是有着特殊绝活的绣娘。二来嘛,就是一间像样的铺子。
绣娘的事有了人选,就在传说中那条地痞的街道里,被阮蛮蛮选出来的。
原来那条街道里,并没有传闻中不三不四的人经常逗留。这个谣言是那些男人想要保护绣
娘,故意捏造出来的。为的是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畏而止步。
阮蛮蛮恍然大悟,当时她打听到绣娘们竟然都住在这种地方的时候,就觉得这事不合理。现如今,一切谜题都解开了。
绣娘有了,现在就剩下铺子的事了。
铺子就比较难办了,它既要在繁华街道,又要宽敞还不是很贵。如此有高难度的事,阮蛮蛮只能将它交给官家小霸王,钟邵元了。
以他在这片地方的了解,和人脉关系,没出三天,就给阮蛮蛮带来了好消息。
怎么样,我是不是比苏祁尧要强上许多?钟邵元拍着桌子上的地契,得瑟道。
经过这两天相处,阮蛮蛮发现钟邵元每次做事都要带着几分不自信。比如说现在,别看他架势摆的挺足,翘着二郎腿,抖着身子跟个二大爷似的。
但是,他在问阮蛮蛮话的时候,眼神中会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对夸奖的期待。
你们俩呢,各有各的长处。
嘁,一点都不实诚,这个时候了还袒护姓苏的。钟邵元眉眼里多了丝未察觉的笑意。
行了,该办的事我都给办了。接下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拿它赚钱?
怎么拿它赚钱,阮蛮蛮已经有了规划。但要施行这个计划的时候,还差一个关键人。
你过来,我有件事非你不可。
这就是你求爷的态度?钟邵元敲着桌子开始摆架子,说吧,在这城里,还没有我办不到的事。
我要你帮我去说服一个人。
谁?
你爹,钟大人。
在阮蛮蛮心里,父子之间的关系应该更简单、纯粹些。
但是,钟邵元给她的感觉就很奇怪。
他听说是钟大人后,眼神闪烁中还透着心虚,连说话的底气都没有了。
不,不行。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钟邵元走得急,阮蛮蛮连句问话的机会都没有。好在她还有第二套方案,钟邵元不行,想必周文博应该做得到。
阮蛮蛮四处打听了下钟大人的喜好,根据这些信息,她连夜绘制出了一幅幅独特图案。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耗在了这上面。
钱的事,我会想办法的。苏祁尧强行将阮蛮蛮打横抱起来,按在了床上,不让她动弹,
你现在只需要好好休息,其他的都不重要。
那幅图已经在脑海中有了雏形,这种灵光一闪的东西不马上绘下来,等明儿早上醒来就全都不记得了。
阮蛮蛮哪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就放弃了?
我不困不累,那图差一点就弄好了。
苏祁尧见阮蛮蛮挣扎得厉害,他怕伤到了她,终于退了一步,非弄不可?
嗯。阮蛮蛮带着委屈的腔音,点了点头。
你说吧,我来画。
阮蛮蛮见识过苏祁尧的画功,的确很不错。但是灵感这种事,凭的是感觉。哪怕说出来,换成另一个人听,那味道肯定不一样。
还是我
阮蛮蛮见苏祁尧挑眉警告了一眼,后面想说的话立马变成了,
要画上几棵竹子,最好是清晨旭日刚刚升起的背景
阮蛮蛮躺在床上望着屋顶,在脑海中仔细的搜寻着,能感觉比较贴切的词语。
许是想的太过入迷了,不知不觉中,她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阮蛮蛮好像看到苏祁尧在对她说什么,只是耳中传不进任何声音。
阮蛮蛮感觉自己就像是打了个盹儿,突然间就醒了过来。
她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晚已经变成了艳阳天,丝丝金线也顺着缝隙溜到了她的手边。
糟了,我的图!
阮蛮蛮光着小脚丫,急忙忙的跑到了桌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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