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今天天还没有亮,又带伤赶去了战场。现在还抢在了大军撤退前,悄悄潜了回来,确实累极了。
阮蛮蛮的火气稍稍减弱了些,有什么事你就说。总是这样没轻没重的,这伤什么时候才能好得了?
阮蛮蛮倚在床边,看着那只硬抓着她不放的大手,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都是为了大局着想,暂时忍一忍他。
阮蛮蛮明明记得,她是倚在床边守着苏祁尧的。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后,发现躺在床上的人是她,原本该休养的病人竟然不见了。
阮蛮蛮刚出帐子,从黑幕里迎面跑来了一人,大蛋儿?你怎么会在这里?苏祁尧呢?
我这不是打胜仗回来了嘛。千户他有事要办,就先去忙了。嫂子你饿了没?走,咱们先去厨房里看看。
阮蛮蛮抬头看了看满盘星辰的天空,心里有些犯嘀咕:我怎么睡到了这个时辰?
阮蛮蛮跟在大蛋儿身后走了会儿后,忽然停下来了。她指着那几个巡逻的兵说道,怎么巡逻的人,来来回回就只有他们几个?那些跟你一起打仗回来的人了,为什么看不见他们?
阮蛮蛮有一种错觉,感觉整个营里的人就剩下眼前的这几个人了。
哦,他们啊,都回帐子里休息去了,就派了这么几个人巡逻。
打仗打累了,回来休息也很正常。但是,阮蛮蛮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等她到了厨房里,压在心里的疑惑,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了。
你跟我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蛮蛮发起火来,大蛋儿还是蛮害怕的,什,什么怎么回事?我就是想吃嫂子做的饭了,所以让厨子们都回去休息了。你要是累了不想做的话,我自己来就行了。
少跟我打哈哈,你知道我指的是哪件事!阮蛮蛮扫了眼篮子里的菜和粮,满满当当,根本就没有动过的迹象。
不常在军营里,阮蛮蛮可能不熟悉这里的规矩。但她来这里好些天了,每日进进出出,连这点小问题还能看不出来?
你跟我说实话,苏祁尧到底去哪儿了?
千,千户他是真的有急事去办了。具体去哪儿了?有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大蛋儿硬着头皮回道。
你还在糊弄我!厨房里有规定,没有特殊情况下,在每日辰时才可以领粮。
现在这些东西都是满着的,说明厨子们根本就没有做饭!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他们都回来了,那你告诉我,那些人到底都吃了什么?!
大蛋儿像是泄了气一样,松软得靠在了墙壁上。虽然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刻,但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该怎么面对,他还一点辙都没想出来。
嫂子,我知道尧哥去哪儿了,但是我不能说。这是命令,是我在尧哥面前立下的军令状!
你不用说,我也不逼你。阮蛮蛮二话不说,扭头就往外走。
在边界,苏祁尧除了军营,只有一个地方能去。
阮蛮蛮从帐子里取出剑来,叫上车夫套上马车,甩开了鞭子,就往营外奔去了。
嫂子,快停下,你不能去!大蛋儿骑着马追了上来。
阮蛮蛮挑开帘子往外探到,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论胜与败,我一定要亲自接他回来!
大蛋儿看着越跑越快的马车,咬着牙的叹了口气:尧哥,你要是不想惹怒嫂子的话,赶紧办完事回来吧!
阮蛮蛮抱紧了防身兵器,紧盯着前方的那双眼睛,几乎要喷火了。
她承认,她确实怀着一腔怒火冲向战场的。同样的,她也祈盼着,苏祁尧能够活着等到她。等着承受她的雷霆之怒!
嫂子,再走几步就进入了北凉地域。这会儿天黑夜路,前方战况又不明,不如你先在这里等会儿,我去前面探探路,没事的话再过去?
阮蛮蛮想也没想,好,那你小心点。
大蛋儿走后,阮蛮蛮就把剑拔了出来。随身携带的毒药粉,也捏在了指尖。
她是来接苏祁尧回去的,不是上赶着往敌人手里送人头的,防身的东西自然要多多准备。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大蛋儿出去了一刻钟的时间,都没有回来报个信,阮蛮蛮的心里不得不提了起来。
马哥,我们往前走走看。
驾车的车夫姓马,也是营里数一数二的练家子。阮蛮蛮之所以挑中他,就是因为苏祁尧曾经在她面前提到过,这人机敏又能干,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前面起雾了,小心有埋伏。
阮蛮蛮迅速接过马哥扔过来的绳索,毫不犹豫的系在了身上。
越往迷雾里闯,阮蛮蛮的精神就绷得越紧。整个人就像是只蓄势待发的小豹子,随时准备好了解决攻击过来的敌军。
马哥,是我的嗅觉出问题了吗?我怎么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儿?
阮蛮蛮不光是闻到了血腥味儿,她还从重重迷雾中,看到了一抹晃动的黑影。
是有腥味儿,而且还是刚杀的。
马哥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拿着刀,飞身一跃,匍匐在了车顶上。
果然,不出几秒钟的时间,前方传来了刀剑相砍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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