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蛮蛮视线受阻看不清那些人的容貌,马哥是个练家子,他一眼便锁定在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上。
是先锋!
大蛋儿遇敌了?
阮蛮蛮斩断两人之间的绳索,从马哥手中接过缰绳来,你快去帮他脱身。
马哥稍加犹豫了下,还是选择了去救大蛋儿。
阮蛮蛮可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稍稍感觉哪里有异响了,指尖上的药包就撒了出去。
就听到砰砰砰,阮蛮蛮数了数,大约有三四个之多。
少了几个人的偷袭,阮蛮蛮也可以稍稍喘口气了。但是,第一次得手,是因为那些人没有防备。想要是故技重施,怕是不行了。
阮蛮蛮紧忙着收起药粉来,将藏在袖里面的匕首滑到了袖口,刀柄刚好可以握在手心里。
呼呼,寒风起了。
风将周围的声音全都掩盖住了,阮蛮蛮再想凭着声音判定非常难。
她紧了紧手中的剑,一步步往往马车外面走去。这地方狭小窄得没有活动空间,要是几个人一起围攻上来,连个躲开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下了马车,又意味着阮蛮蛮要在迷雾中逃生,彻底与马哥和大蛋儿失去了联系。
拿活的。
一声令下,那些藏在暗处的人纷纷现身了。看这身装扮,是东吴人没错了。
想抓我?那就一起上啊!阮蛮蛮背过手去,刚把药包捏在了手心里。
就听到对面的人喊了句,大家都分散开,她手里有毒药。
奶奶个腿儿。
阮蛮蛮暗骂了一句,做了个撒药的姿.势,虚晃了一招。趁着他们纷纷捂着口鼻的空档,扭头就扎进了迷雾里。
雾气浓郁的让人看不清方向,阮蛮蛮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便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她捂着生疼的胸.口,粗喘了两口气。趁着短暂的驻足之余,扭头往后面看去,发现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没有了。
一时间她不知道,到底该前进还是就此停住了。
雾气越浓的地方,肯定会有沼泽。要是在这个时候突然遇难了,四周连个自救的东西都没有。
可是就此停下来的话,那些人追上来也是迟早的事。到时候,虽说是被活捉,但往往就是这样才更可怕。谁知道他们接下来还有什么目的?
不管了,先往前面走走看看。
阮蛮蛮提着剑,每走一步都用剑刃去敲敲地面,确认无吃.人的淤泥后,这才继续前进。
就这样艰难的走了很远很远,阮蛮蛮的耐心和体力几乎要耗尽的时候,前面半空中突然飘起了颗颗火光。它们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一起,就像只大网要罩过来似的,阮蛮蛮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她该不会遇上传说中的鬼火了吧?
正当阮蛮蛮不知道进退时,有人忽然喊了句杀,阵阵金戈铁马,刀剑相抵的厮杀声就此打响了。
阮蛮蛮瞬间打起了精神,她拨开重重迷雾,就像是突然间走出了迷宫一样,来到了一片空旷,且视线特别清晰的陌生地方。
战况非常混乱,好在两队人马装束有别,阮蛮蛮一眼便认出了哪边是敌,哪边是友。
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来到了东吴人的军营。想必是苏祁尧带兵也攻到这里来了吧。
阮蛮蛮一扫疲惫之色,满眼里冒着兴奋的精光。
她迅速的将头发挽了起来,从死人堆里扒下来了套盔甲,扔掉手里的剑,挎上了东吴人的大刀,迎着他们朝军营里跑去了。
站住,你回来干什么?想当逃兵吗?
阮蛮蛮刚到营口,就被拦了下来。好在她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也不至于慌乱了手脚。
快,快让开。我刚从那边听说,咱们营里混进来了几个奸细,我得赶紧进去禀报。
有奸细?你等着,我去通报军师。
等着?
阮蛮蛮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冷笑一声。她扭头便扎进了与那人相反的方向。
东吴的军营不算小,哪怕外面打得热火朝天,在这里巡逻的人,一波又一波的,替换的井然有序。
起初阮蛮蛮还能理直气壮的跨过重重关卡,直到她来到了一扇铁门前,被那里的守门人拦了下来。
站住,你是什么人?不知道这里是要地,\'不能随意乱闯吗?
阮蛮蛮僵着身子,低眸看着架在脖子上的两把刀。
她小心翼翼的向两边拨开,两位哥哥,你们可能有所不知。我是奉了军师的口令,来这里查看查看的。
我不管你是谁派来的,有进出的手令吗?
阮蛮蛮看着摊在眼前的那只大手,她陪着笑搓了搓手,不甘心的暗骂了句。
哎呦,两位哥哥你们就别为难我了。你们是不知道,我是刚从战场上回来的。听说咱们营里出现了几个奸细,这不是军师怕出事了,让我先过来看看吗?
我们曾经立下过军令状,不认人只认手令。如果你再拿不出来,还继续胡搅蛮缠的话,那就别怪我们把你当成乱军处置了。
呼呼两道刀风在阮蛮蛮的耳边刮来,逼得她不得不往后退去。
看来硬闯是不行了,她还得想个别的法子。
阮蛮蛮咬了咬唇,心有不甘的转身往回走。每走一步,她都抓住掌心的力气就大一分。大约有个四五步,阮蛮蛮突然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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