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调整呼吸恢复到以前的模样,淡声道:我不饿,给我准备热水沐浴就好。
云姑姑,小姐跟我都在外面吃了些东西,暂时都不饿,还是赶快给小姐准备水沐浴。拒霜今晚很开心,笑嘻嘻地抱着芙蓉花和花灯,心头感叹小姐今晚对她太好了,她想要花灯小姐让她去买,想吃好吃的小姐也陪她一起吃。最后总结:小姐,真是好!
你这痞丫头是不是出去玩疯了?没规没矩的。话虽那么说,云姑脸上却没有半点责难的神情,在前头给她们引路。拒霜眨巴着眼做了个鬼脸,鱼璇玑见此也没说什么,看到熟悉的景物心里又是轻浅的感叹。
鱼璇玑,多愁善感不适合你!
脑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她顿时清醒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被甩在后面的云姑和拒霜看她突然疾走的模样,很是不解地对望了下。
房间内,鱼璇玑将灯光挑亮,从怀中掏出从禁宫地板下抠出来的小盒子。幸好赫连烬没对她搜身什么的,否则这东西是保不住的。用手绢细细地将底层的泥土清理干净,盒子上的锁把已经生了锈快烂了。伸手在自己头上取下一根簪子轻轻一挑,盒子便被打开了。明黄色的底衬上一个暗黑色的木制结构带着奇异纹路的指环静静地躺在里面,她两指将指环拈出来,一股极淡的清香窜入鼻端。
鱼璇玑长长地松了口气,这果然是她当年留下的夭桃指环。在赫连烬那里她不方便检查,这回终于看清了,心里涌起雀跃之时又隐隐地担忧着。虞家到底有没有后人在?
五百年前她屡战疆场,很多敌方之人都想要刺杀她。出了那件意外之后,其兄虞长淳就在虞家的暗卫中寻精英着组成流沙,以护她周全,而这枚夭桃指环便是信物。若虞家还有后人在,流沙势力或许也还存在着。若虞家无人,这夭桃指环留着不过是让她对前世的虞家徒增愧疚而已。
白逍回转雒邑也有段时间了,不知查到什么消息了没有。鱼璇玑从匣子里取出那枚白玉凤佩,一手夭桃指环一手玉佩,冰凉的指尖来来回回在地上面摩挲着,越想心中越是生出急躁来。不管是为了复仇还是什么的,她都希望能知道虞家是否有后的事情。可等待往往是最漫长的折磨,即使是一刻那也如漫长的一生般遥遥没有尽头。
对白逍,她心中还是保留着些不信任,这件事她必须要尽快查清楚。
对了,司空凌的生辰快到了!她眸色一亮,眼中精光闪烁,她踏入天诀朝堂的第一步终于是快到了。
小姐。脚步声由远及近,鱼璇玑迅速将两样东西掩住起身来,云姑正快步朝她走来。
什么事?皱眉,问道。
云姑喘了口气,拍拍胸口道:小姐你不是让拒霜把月银给老奴去置办个小院子嘛,老奴昨日问你是不是要精致点的院落,你说随便。今儿个我就把去那家人的房子买了下来,才六十两银子,这是地契和剩余银两请小姐收好。说着把一张纸和一包银子都递了过去。
鱼璇玑眉心稍动,昨日在碧瑶阁的安陵可是赫连烬的人,也就是说很可能她让云姑买院子的事会让赫连烬知道。她想了想,道:云姑,等十皇子生辰过后你用剩下的银两再去买一座院子。这件事连拒霜都不要说,买到后将两张地契分开收好。
这是为什么?云姑不明白了,怎么好端端地又要再买一座院子,难道方便她们每个月换着地方住?
狡兔尚且三窟,我这么做不过是多留些后路。这炎京水深龙多她们势单力薄,为自己多想想总没有坏处。
云姑恍然大悟,连忙点了点头。想说她计谋深远,忽然想到了另外件事,道:小姐,大夫人最近的精神不济越发严重了。相爷说送她到护国寺去小住几日,聆听佛音。咱们的香也用完了,这该如何是好?
既然是小住几日那就暂时放过她,只要她一回来我们还是把香混进去,这次还是由我来配置。被她这么一提,鱼璇玑倒是想起除了自己的仇还有安陵和谢婉的枉死也需要她去了结。如今她还在相府不便将事情闹大,一旦她离开这里绝对会死很多人。眼底隐隐地簇动着嗜血的凶光,嘴畔勾起一个冷酷的笑。
云姑被她突然显露出来的凶残惊到,只觉得头皮发麻得紧。鱼璇玑怀疑的声音忽然响起,道:为何大夫人都出了声,卫姨娘那里却没有半点动静?难道她察觉出什么来了?
云姑猛然回神来,恍似懵懵地说道:老奴也不知怎么回事,卫姨娘突然不用焚香而是每日采新鲜的花朵放在屋子里,所以才没事。
这件事里没有细查?鱼璇玑的话语突然地带起了凌厉,眸色发凉。
老奴有罪,卫姨娘那边换了好些人,消息不好打探。不过,老奴一定会将这事查清楚的。云姑连连保证着。
晕璇玑见她惊惶的样子,双眉稍微松开,也没有再责难,提醒道:并非我有意为难你,这高墙大院里心机看不见却最能杀人于无形。可能因为一时的疏忽,我们便错过了猎杀敌人最好的机会,导致日后报仇失败甚至是掉了小命。
云姑浑身发着冷汗,又听鱼璇玑道:我想要杀整个丞相府的人那是易如反掌,可我总觉得这么直截了当真是便宜了那些凶手,折磨人到生不如死让他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生活在无边地狱中,这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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