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命啊
翠浓忽地有了丝清醒,眨眼就瞧见那要命的勾魂使者,满脸见鬼的惊惧张开嘴巴欲叫却怎么也喊不出声音。看着越来越近的鬼魂,双眼鼓大着眼球都快凸出来了。冰凉的手还没掐上她的脖子,极度恐惧中的翠浓脖子一歪,双眼眼角下极慢流出猩红的血来,鼻端已经没有了鼻息。
这就生生给吓死了?
没用的东西!一声冷嗤,满是轻蔑。苏宁儿,借刀杀人,你有我狠?
手臂一伸扛起没有了气的翠浓,暗黑的身影藏在夜色中径直朝着相府中的一座废弃的院子而去。那里是安陵死后被鞭尸,也是曾经因为死了七公子毒傻了五公子而陪葬了一院子的仆人的地方,谢婉早年在相府的居所清姝院。
夜风寒,簌簌而落的枯叶满院都是,就像是铺了满地的冥纸。手上松开将死去的翠浓丢在显眼的位置,从怀中掏出一方玉佩放在她还没彻底僵硬的手中,用劲捏了捏让翠浓握紧,嘴角挂着冷峭。
苏宁儿,昔年你带给安陵母女的苦难,我鱼璇玑已经在一一向你回礼了,你可要接着别那么容易死了。说罢,她动手弹了弹身上,好像沾了什肮脏的东西般。脚上轻移到门口,将关紧的门推开一条一尺左右的宽的缝隙,这才满意地离去。
清姝院这边原本就不是相府中什么偏僻的角落,虽然因为那件事情杀了满院和当时相关的人,但安禄只是下令将这里锁起来并没有烧了。姨娘们的平日晨昏定省基本都要从这边过,不过是避开了免得沾了死人晦气,当然这边是有婆子来亲自打理清姝院外的花草的,想要发现翠浓并不是件困难的事。
好期待啊,明天我们就看彼此怎么把这戏唱出来吧!
翌日,阳光从窗外射进来落在地堂上,罗帐内的人才缓缓苏醒过来。炭火烧了一夜早就冷了,青烟都没冒出来。空气中找不到温暖的气息,倒是寒凉的晨风时不时地挤进来几缕,吹打在脸上寒毛都快倒立了。
这个早晨,还真不是一般的冷!
小姐,小姐不好了。拒霜惊慌失措地跑进来,连礼仪都忘了。看她穿着亵衣亵裤坐在床边,愣怔了下连忙道:小姐,我刚才是去大厨房回来时听见的刘管家要将花姨娘院子里的李嬷嬷送官去,说是小姐指使她害花姨娘的。
等官差来了再说吧。鱼璇玑不见任何慌乱,从容地走到梳妆台前坐着,拿起篦梳梳理起自己的头发来。拒霜蔓延错愕地看着她的背影,对她的行为表示不解。这都快大祸临头了,她怎么还这样气定神闲的?她呆了片刻,突然鱼璇玑在喊:把衣服给我拿来。
是是。拒霜回神,懊恼地责备着自己,她怎么刚才只顾着发愣却忘记了鱼璇玑身上衣裳单薄抵不住早上的寒气。忙拉开衣橱,从里面找了干净的衣裳来为她换衣。送洗漱用具来的黄香见她起床,吩咐人把东西送进来,拒霜亲自为她湿帕拧干服侍着。舒舒服服地吃了早点,鱼璇玑瞧着忧心忡忡的拒霜,忽然道:本小姐想去花园走走,跟两个人来就好。
拒霜不放心她的安危,怕官府的人来抓她,自不待然地要跟着。云姑每日要打点碧瑶阁的事,就没有惊动她,选了黄香跟随。主仆三人怀揣着不同的心思走在花园里,陆陆续续地看见下人们在窃窃私语着什么。她们两人不知,黄香便拉了个丫鬟问道:大早上的,她们都在说什么呀?
你不知道啊,府里又死人了,好像是清姝院那边,都被围住了。丫鬟边说边看了前行的鱼璇玑两眼,见她像是有停下来的样子,忙拎着水桶去干活。黄香脑袋发晕地咬着嘴巴,快步跟上去悄声跟鱼璇玑提了两句。
拒霜脸色也不好,有些怨怒地道:大清早的,干嘛跟小姐说这些晦气的东西?
奴婢黄香满是委屈,她是秉着做好奴才的原则才在鱼璇玑跟前说这事的,哪有什么不敬的心思。
鱼璇玑挥手,淡漠道:算了,我们也去看看。算算时间,那些人也差不多到了,赶过去刚好能看一出戏。前脚走,拒霜忙地一跺脚,为了之前听说的那件事她一直惶惶不安,现在小姐又要去凑死人的热闹,真是急死人了。
还没靠近就听到清姝院那边嘈杂的声音,鱼璇玑走近看,几个面生的姨娘们带着丫鬟婆子远远地堵在清姝院的门口。她们也见着了是她,权当做没看见,聚在一起都在说着那事儿,好像是有丫鬟从清姝院门口路口,不经意从门缝里看见了躺在里面的人,吓得尖叫引起了护卫们的注意。
刘文派了人把尸体收殓了用担架抬着,盖上白布从里面抬出来。鱼璇玑从人群里走出来,朗声道:站住!
六小姐有何吩咐?刘文见了她也不行礼,只是停住脸上有些不悦的样子。
那是何人?怎么死的?鱼璇玑端端站在他跟前,双眼看去的只是担架上盖了布的尸体。微垂着头,墨玉瞳里冷光幽幽,说话的语气跟吹在身上的风般冷。
刘文不满地道:六小姐身子娇贵,怎么能让死人给冲撞了?来人,把尸体抬走,免得惹了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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