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还盛行巫蛊之术,外人进去几乎都是死路一条。骆惊虹难得严肃,若说大陆上有什么地域神秘而妖邪,除了那片地方别无其他。
呃,是没人去过那边。白逍在脑海中回忆了下三国的地形,很快就确定了白钰口中的地方是哪里。
在没有帝月之前,天诀西边那广袤的大地被称为西川,向南有险要山脉阻隔道路,帝月和星池就是以此为国界。延伸向东则就是他们说的地方,那里实在太大,跟原始森林般,再英勇的猎手都不敢太靠近里面,无论经历了多少朝代,那里都是块不被开垦的处女地。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冰封主上还是让那个天机子给主上疗伤?骆惊虹瞧着那寒玉棺,眸光深邃。
孙淼满目肃然,道:冰封对主上的身体也有害,可天机子的身份不由得让人怀疑。或许是帝月人看赫连烬中毒太久,想用这个办法接近主上,以主上要挟来换取黄泉酒的解药。
不无可能。白逍附和点头,兔子急了都还要咬人,何况是只雄狮。
我们或许去试试。白钰不太赞同他们的话,虽然这种担心不无道理,可这样也是延误了鱼璇玑的伤情。况且柳屹此去,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得到还魂草,他们陨圣楼将来要做大事,时间是耽搁不起的。两位阁主,他们若真要要挟,除非是主上否则我们中的其中一个都没有分量能换得黄泉酒的解药。既然这般,我们何不掐断他们所有的退路,只有主上真的好了,哪怕能清醒过来,那黄泉酒的解药才有商量的余地。
骆惊虹摸着下巴,嘶了声,道:这办法其实也行呵。
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白逍转向孙淼,在这里他算是陨圣楼的老人了,什么意见听听他的,不仅是尊重也是避免他们年轻出错。孙阁主,你看行不行?
兵行险招!孙淼紧绷的脸松了松,瞅着白钰,露出种后生可畏的笑意。
大家一看,知道他是同意了,都松气了。只要主上有救,什么都可以。
暂时不把主上冰封,你们去准备下,若真是天机子最好不过。当然,要是帝月赫连烬敢骗我们,那他就该试试陨圣楼的惩罚了!简单吩咐,孙淼跟骆惊虹招手,两人走到寒玉棺前给她输内力疗伤。这事,他们基本上天天都在做。
这世道,从来都是不公平的,得到的或许永远比失去的少。有些人,明明是要摆脱一切,到最后,却怎么都逃不开那诸事烦扰。
今年的夏天好似特别地热,那种燥热让人心底烦闷不堪,树上的知了更是不厌其烦地唱着歌,世界都沉浸在那片嘈杂之中。
两辆高大的马车从秣陵城内驶出来,向南行了十几里后到了那名叫三清庄的地方。赶车的赤焰将马儿拉住,停稳马车,低声道:爷,三清庄到了。
嗯。车帘掀开,广袖黑袍优雅俊逸的赫连烬下车来,暗蓝的瞳眸望着高门上的牌匾若有所思,后面马车里的庸医和玉落上来,庸医抱手瞅着大门,玉落则撑大着亮晶晶的眼眸好奇地张望着。
这里就是偷盗了他们天族灵瞳神蛊的美丽女子现在所居之地?
赤焰正准备着上前去叫门,朱红大门忽然就开了,书生打扮俊秀清雅的白钰跨过门槛朝他们走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不疏离却也寻不找亲近,声音温润道:两位贵客请进,阁主他们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赫连烬身后的庸医忽然窜到跟前,老脸笑开了望着白钰,那眼瞳里的亮色太明显,感觉像是在算计人般。
白钰始终带着和煦笑容,从容道:在下白钰,贵客请吧。估计这人就是他们带来的天机子,是否真是天族人,待会儿就能见分晓。他也不急,在前引路带人进山庄。
这三清庄面积并不是特别大,回廊曲折,飞檐斗拱处处透着精致典雅。庄内没有仆人成群,可还是随时能见下人走动。那些人步履轻盈却如常人般无二异,明显是高手级别的人物。他们来的人中,就玉落一个不会武功,自然是看不出端倪,也正是因此没有那种如在龙潭虎穴的感觉。
白钰领着人走到山庄正厅内,孙淼、骆惊虹两人已经落座,白逍没在,留在身边的护卫是寒冰,身边还有两个添茶倒水的丫鬟。
赫连烬他们入内,两人也没站起来迎接,孙淼点头致意,随意道:烬王和贵客请坐。
主座位置上是空的,赫连烬他们就坐在了左方,玉落看对面的人面皮紧绷着,气氛僵冷,有些不自然不知该坐还是站着。倒是身边的庸医不客气,一把扯过她,旁若无人道:玉落,坐着吧,你又不是伺候的丫鬟,站着干嘛。
玉落无辜地翻着白眼,做个鬼脸坐好,马上就有三个丫鬟捧着香茶上来,一一放在他们手旁的小桌上。
请问这位就是烬王口中的天机子?孙淼的语气不冷不热,世人都知有天机子,却从未有人见过其真面目,谁知道这个是不是假冒的。
从在山庄外,赫连烬这个烬王就备受冷落,人家都不把他瞧在眼里,落座了还被人忽视。赤焰赤冰都看不下去了,真想结结实实地教训下这些个目中无人的家伙,却被赫连烬的警告眼神给拦住了。他端起茶,闻了下香味,抬手浅呷,浑似自己是个透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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