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冷美人,天诀帝都好大,好气派!马车内,水如云各车纱帘看着街道两旁人头攒动,店铺鳞次栉比,摊点多如牛毛,就是那建筑也别有历史沧桑和大气的美感。不愧是能在大陆上屹立五百年的大国,走进这里好似就看见了人间的繁华,难怪世人都说富贵盖天者炎京。
水如云脸庞上满满的都是兴奋,鱼璇玑则端着车内准备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对那繁华视而不见。一回到这里,她无端地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压抑,复仇的胆子突然就沉重了,让她感觉有些挑不起来的吃力。
冷美人,反正三天后才是天诀皇子的满月宴,你就陪我在炎京里好好转转,也不枉费我大老远的跑这么远一趟。你知道么,这可是我长这么大首次出远门!无论她表情再怎么冷淡,水如云永远都有着浇不灭的热情洋溢。好看的东西似乎太多,她干脆把自己身侧的垂帘掀开用好奇的眸光逐一打量着马车外的世界。
百姓们都听说风族这次来的是王子公主,看了前方黑黑的王子,都想知道这公主是不是也那么黑。求知的欲望无比强烈,快把眼珠子都挤出来了只看见车里依稀坐着两个人,没法看到她们的面容。好不失望的时候,水如云突然把帘子拉开。
哗是个美人啊,但不黑。围观的人激动了,怎么一个爹生的,当哥的黑成那个样子?发挥着八卦精神,当街就开始讨论起来。有个书生眼尖,在垂纱摇摆间瞥见稳坐不动的鱼璇玑,蓦然看得都呆了去,张开嘴伸手指着渐远的马车,却激动得说不出来话。
这位公子你怎么了?有路人好奇,风族公主的马车里有妖怪啊,瞧你吓得!
周边人不客气哈哈大笑着,那书生再次激动,结巴道:美人,车里面有个灰衣美人比,比绿衣美
老天好似也帮他印证这个说法,突然刮起一阵风,吹得车内的帘子全都翻飞起来,几起几落中灰色纱衣的女子宛若静水无痕,在风筱起伏间悠然而坐。素白的手拿着只青花茶盏,手指纤纤,日光照射其上,白嫩中反绽着浅白的柔光。她双眸上横过一条灰白软纱,将那双不知如何美丽的眸眼给遮住,却露出张绝色的脸蛋。那种美不因缺少某处而破碎,反而还透出股神秘的味道,让人忍不住地猜测那双眼到底美成什么模样。
美人啊美人!围观的百姓沸腾了,俱都猜测那难道是风族公主?本来在前面走的好好的司空久他们发现后面的异常,也都转头过来瞧了。
水如云嘿嘿地放下帘子,转头来却是满脸委屈,嗔道:冷美人,你瞧他们一看到你,就说你是风族公主,我这个正牌的公主倒成了陪衬了。人家好伤心啊,至少在蛮荒我可是蛮荒一枝花啊。佯装伤心地掏出小手绢儿拭泪,装得可怜楚楚的。
鱼璇玑嘴角抽搐,淡漠道:这样的你,很丑!水如云是个爽朗的女子,扮柔弱不适合她。
你说话怎么这么直接啊?抛上几个埋怨的小眼神,随手将手帕一抛,马上就笑靥如花。你放心,我不会生气的。毕竟,这美人儿可是我水如云的朋友。将来人家说起冷美人,顺道还能想到我水如云,呵呵。
放下茶盏,鱼璇玑扭头不去理她,这人脑子被刺激到了。水如云见她不理自己,无趣地双手托着下巴唉声叹气起来。鱼璇玑一律无视,神情自若。外面喧闹着,哀怨了会儿的水如云又被热闹勾住了魂儿,就不去管她了。
行了三刻钟,顶着快到午时的大太阳,终于赶到了驿馆。张猛作为接待副手,就下令着让人帮忙将风族的东西都搬进驿馆去。水如云和鱼璇玑相继下车,图朵和玉落乖巧地跟在她们身后,朝司空久他们走去。
正在和莫顿攀谈的司空久一瞥同行而来的鱼璇玑,眼眸中露出异常惊艳的神采。水如云笑得满是算计,先她一步上去行了个风族的见面礼仪道:四皇子有礼了。
这位是?他接到的消息中并没有什么奇特人物,车内下来的两女子他还不好判断谁是谁,尤其是那灰色纱衣的女子,美得令人窒息。她面无表情的样子有着股冰雪的冷冽,剔透的美,若雪山开出的雪莲花,凛凛寒意使人不敢随意亲近。他也见过无数绝色,天诀大三美人现在还有个在他府中,可现在看来还不如她一根手指头。
莫顿看他对着鱼璇玑问水如云是谁,心里不悦,道:本王子的妹妹。
那这位又是?这个绿衣的才是风族公主,那这绝色的又是谁?风族进贡的美人?
她啊。看鱼璇玑有侧身入驿馆的意图,水如云上去将她拉住,一瞥司空久眸里痴迷,故意装出副正经的模样道:这是本公主的好友,这次她是陪本公主来炎京的。
原来是公主好友,久失敬了。司空久展现出自认为最能打动女子的笑容,谦谦如君子。
我与殿下从未相识,而公主和王子才是你的客人,这失敬完全够不上。鱼璇玑不拜不礼,语气淡漠,任何人都听得出她没把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子放在眼中。公主和王子若是不进驿馆,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哎哎,冷美人,别走。水如云紧紧挽住她的胳膊,笑得好不谄媚。冷美人,你看都快正午了,你也饿了吧。驿馆的东西没什么好吃的,这里是帝都我们去找家酒楼,好好吃一顿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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