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甘心,非常不甘心,极度不甘心!
杀,一个不留,杀!被愤怒冲昏头脑,魔障了,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杀光这些人,灭了襄惠帝!
既然他从未把他们当做儿子,那他又何必把他当做父亲!原想饶他一命,如今看来根本就没有必要!
司空久也想通透了,竟是被算计了!远看着人群里狂躁杀人的司空凌,他竟找到种同仇敌忾的感觉。下手也就越发狠辣,每个人敌人都当做是襄惠帝,砍瓜切菜般长剑直接招呼上脖子。
杀!继雾留之后,东珠鬼也向黑衣人们下达了命令。一个不留!
城楼上,无数隐藏的弓箭手纷纷现身,手中羽箭一支一支快若流星地射出。寒芒闪烁,漫天箭雨唰唰地直袭。广场上的人马俱都被当成了马蜂窝来射,大风起,浓郁的血腥味飘散在皇城的每一处,惨烈的嚎叫声一声接着一声。
殿下,他们又来了不少人,咱们的人不是对手,殿下快走!铩羽骑的人不少,可跟司空久大战一番后又被雾留和东珠鬼带来的黑衣人痛下杀手,而他们更是陆陆续续地不断来人,铩羽骑渐渐地有了败退的驱使。副将见情势不对,忙砍了几个人记到司空凌身边,朝他喊道。
司空凌肩上中了一箭,鲜血汩汩之流,他左手一番咬牙硬是将没入身体的箭给拔了出来丢在地上。咬牙看向金銮殿的方向,眸里全是滔天怒火及浓浓不甘。副官见他不动,替他砍了袭击过来的两个人,喝道: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没有必要死磕在这里。
斩下叛乱三个皇子首级者,皇上重重有赏。司空凌暴怒冲天的之际,宫门楼上的雾留以内力将声音扩散到每个地方。
黑衣人们听了,俱都放弃别人,朝司空琦司空久和司空凌三人靠拢,手下杀招一招比一招凌厉。司空琦武功平平,一路都是被人保护着,身边人被杀后他几乎招架不住那些训练有素的黑衣人。长刀横过,直穿胸口,司空琦孰地双眸死瞪着手上的武器哐当落地,死不瞑目地瞪着刺向自己胸口的黑衣人。
三皇兄!司空久惊喝一声,左腰处寒意袭来,一道大大的口子瞬即开在身上。虚空朝地上一滚,一把长枪当即朝他腹部刺去。强烈的痛处几乎要撕裂了他。司空久惨叫一声,头倒在地。
殿下,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眼见着两个皇子尽数殒命在前,副官歇斯底里地嘶吼一声:保护殿下!
司空凌浑身是血,已经不知道那块儿是自己的,哪里是别人的。两个皇兄眼睁睁地实在她面前,有股无法冲破的悲凉瞬间就从心里蔓延开把他淹没了。虎目横过飞身翻山自己的坐骑,扬鞭朝着宫门口就奔了去。铩羽骑的兵士在听得副官一吼,自动形成了包围圈将司空凌与那些黑衣人隔开。
关宫门!雾留大喝。
不能让他逃出去,否则就是放虎归山!
这一夜,炎京彻底地乱了,继天诀哀帝时期的十年动乱之后又一重大的叛乱开启。
无论外面乱成什么样子,驿馆内鱼璇玑的院子却是安安静静的。八角亭内每个角都点亮着灯笼,把亭子里照得如同白昼。
棋盘,黑白棋子,依旧是她执黑子,赫连烬拿白子。
璇玑,今夜的这盘棋很精彩。赫连烬坐在她对面,从气韵从容地放下一枚白子,有着兵诡刀戄之险的剑眉挑起,笑望着她。
鱼璇玑垂眸,执棋子的手托于腮下,淡淡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嗯,我的女人布下的局他们自然是看不破的,只是我觉得今夜可能会出些意外。赫连烬语含赞扬,对她做事的手段毫不吝啬地赞许了。
比如?她好看的眉一动,眼眸带嗔。
司空凌会活着离开炎京!赫连烬也不跟她打哑谜,看她悠悠地将黑子落下。
鱼璇玑莞尔,道:要是他真能离开,倒也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本来,我是不想要他活着离开炎京的。日后处理,麻烦,还不如交给襄惠帝直接处置了。
你陨圣楼倒是人才无数,连皇宫的密道都知道。一面观察着棋盘上的局势,他又抬头来看她,仿佛怎么都看不够。
她浅笑,摇头,道:或许对别人是很难的事,可我偏偏就知道了。当初,那条密道还是由她监造的,除了司空天外就她最熟悉了。
你是我的女人,哪会是平庸之辈!赫连烬嘴角上翘着,眼眸里盛满了得意与宠溺。只是,那样对司空珏,你不会觉得难过或是有其他
你想说什么?鱼璇玑失笑,也不下棋了,抬眸来看着他。
赫连烬被她如剥笋般探寻的目光看着微怔,心头漫起了那么丝丝酸酸的东西。低头,不看她戏谑的神情。
吃醋妒忌了!原来这男人被酸到了!鱼璇玑倒有些意外,他向来都是霸道的,自己对司空珏做了那么多事他看在眼里却从来没说过什么。是她疏忽了,忘记了她身边还有这么个男人不希望她把别的男人放在心上。
本王只是想把他灭了!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吃醋,那是小女人才会的事情。
这男人醋劲儿真大!她抿嘴笑着,心里甜丝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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