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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可总归要知道他想做做什么,我们才能想出相应的对策。这种被动让她很不喜欢,明摆着让人牵着鼻子走。鱼璇玑回忆起重生来发生的诸多事情,按照日子算,已经整整的两年一个多月了,发生的事情比当年十六七岁的自己经历的都还要多。
    骤然想起,恍若浮生一梦,竟有种让人分不清现实的感觉了。
    九幽一曲天下皆殇,桐封王和烬王明明都入了主上的曲子里,以他们的能力不该醒的那般快。属下猜测,那跟鬼面有关系。调查后,两王的人都在他们苏醒的那晚听到了奇怪的声音,斑斑迹象都表明是有人破了主上九幽幻境,将他们提早从中唤醒了。柳屹的声音里没有喜怒哀乐,就如直线般完全没有点起伏。属下怀疑,鬼面是昙月族的人。
    昙月族,他们?鱼璇玑被他这么一点醒,细想着还真觉得他怀疑得很正确。她的内力不够深厚,能破她九幽曲的除了天机子外,最有可能的就是了解九幽曲的昙月族人。可昙月族的人早就生活在海外与世隔绝了,怎么会在大陆上出现?
    那要真是昙月族人找来,肯定是为了九幽摄魂曲和九幽笛,这两样东西可是他们的至宝。前世,醉伶仃偷跑出昙月族,族长都亲自赶来要将她擒回去。秉承着千余年前祖先的遗训,隐世遗族之人皆要避世,否则就只能坐等族灭。天族如是,昙月族也不例外。难道又有人像醉伶仃那样好奇,跑了出来?
    鱼璇玑不确定了,除了是对鬼面是昙月族人的怀疑外,还有就是关于近五百年来昙月族的境况。因为远在海外,大陆上的人根本不知他们消息。或许更加繁荣昌盛,亦或者败落人烟稀少。若他真是昙月族的人,来大陆上做得这些,究竟是为何?
    主上,鬼面的身份太过神秘,属下还没法完全确定。但他就算不是昙月族的人,也跟昙月族脱不了干系。柳屹的语气忽然严肃了,炎京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在他眼底,不仅如此他还暗地使招儿把水搅得更浑。就如鱼璇玑助水如云一舞,酒水变成水滴的事情。他的人查过,那不是从天诀或是帝月和星池权贵们传出去的消息,而是一神秘人透露出去的。
    他们陨圣楼做事是有法则的,不会去外传主子的事,何况还是在这么种情况下。除了鬼面,没有其他人了。
    我们不知他目的,静观其变吧,只要他不妨碍我们的事。鱼璇玑也感觉这人太阴暗,不好对付。目前形势是他们陨圣楼想要的,只要不被破坏她能暂时允许鬼面暗地里张牙舞爪一刻。现在各国兵力部署如何了?
    天诀算是真的乱了,襄惠帝强迫司空珏继位,想要暂且稳住局面。想法是好的,现实总会残酷,他很快就会知道。司空凌败走逃亡南方铩羽骑的大本营,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她没多太上心。司空珏的虎贲骑在炎京只有部分兵力,难保他不会从桐封调集人来。其他两国的动态,她也得掌握着,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
    他们陨圣楼从此不再只是个江湖门派,而是要成为让三国都胆寒的强大势力!
    黑甲精骑和翼卫的大部分人都在天诀和帝月的边界上,至于龙魂军,巴图的势力渗入其中要分裂他们。星池皇帝万俟喆下令,让龙魂军在伽罗关练兵,虎贲骑没有动静。柳屹回道。
    鱼璇玑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沉眉道:赫连能带少部分人来天诀已经引起不小的震动了,帝月的人就算再猖狂也是有顾忌的。这下天诀刚乱,星池又出了乱子,上天在帮我们陨圣楼?
    或许。柳屹黑眸沉沉,给出个模糊的回答。
    明日就是司空珏登基大典,本座要趁这个机会去一趟皇陵。六璃爵的角全都得手了,最后一件东西可不能少了,只有完整的六璃爵才是开启宝藏的钥匙。鬼面的诡秘出现让她警惕,这宝藏决不能落入旁人手中。
    柳屹疑问,是主上一个人去?烬王不知道?
    天诀新皇登基,两国使臣都在,他是帝月至关重要的人物,怎么可以不去?本座早已让白云雀给骆惊虹带了消息,让他给本座找个替身去参加明天的登基大典。此去皇陵,本座会很小心,不被任何人发现。至于赫连,就不告诉他了,回来之后再跟他细说。鱼璇玑低垂着头,心思复杂着。
    藏有六璃爵爵身的皇陵是太祖皇陵,埋葬的是天诀开国皇帝司空天。除了他外,那里没有任何一个皇帝或者后妃。他是天诀五百年来最骄傲的帝王,连同着陵墓都与旁人不同。这番她去,好似有一种跟他单独见面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心底有了赫连烬,对司空天的恨已经没有了先前那般激烈。她现在牵挂的,不止是陨圣楼,还有就是一个他。
    对司空天,她的感情此刻是杂乱的,恨他却无法掩藏心底曾执着过的爱恋。这次去,安静地做个了断,在有生之年更专心地对待赫连烬。
    最近他时常腻歪在她身边,每每耳鬓厮磨,她心里就会响起他曾说过的话。
    璇玑,对我公平点好不好?
    上辈子的仇恨如果非要在今生做个了断,我不会阻拦,我只是要你公平些,把对他的爱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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