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洗,定然是沐浴了。
晏呈的手轻轻的试了试潭水,心想着一夜的潭水应是会很冷,手伸进去却发现,这里的潭水,倒是不冷,但比起沐浴的温水来说,定然是差别很大。
潭水清澈见底,不深。
毕竟是山林间,能有潭水,都算他们运气好。
晏呈喉结滚动,道:你先吧,我在外面守着。说着,他便站起身,这口潭水的旁边,便有一颗大树,晏呈走到那棵树的后边,挡住了他的视线。
许芊芊顺着看向那棵树,眼眸微颤,须臾后,也没扭捏,将身上的男儿装褪去,鞋袜褪去,那晶莹的小脚踩在潭水的边沿,旋即,小脚慢慢的放入了潭水中,最后是修长的双腿,而后是盈盈一握的细腰,最后那潭水刚刚好,潭水慢慢没入到她的精致的锁骨。
因为知道赶路,她特意缝制了一个可以止汗的香囊,哪怕历经了一夜,许芊芊也没有出多少汗。
许芊芊葱白的小手勾起水,哗哗的流到自己的身上。
晏呈坐在树下,背靠着大树,习武之人的听力比较灵敏,他能清楚的听见她将水勾起,那水声哗哗。
晏呈喉结滚动,许芊芊被水凉到轻轻的嘤咛了一声,晏呈原本轻阖的眼眸顿时睁开,下意识的往后看去。
许芊芊背对着他,单薄的背白皙亮丽,三千青丝被一根簪子绾起来,细碎的发丝被水粘湿,黏在白皙的背上,她纤细的玉臂轻轻抬起,而后又落下。
那清澈的潭水在她的手中,蜿蜒而下,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愈发透亮。
晏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虽说没有实际操作过这些,但是他本就是一个气血方刚的男子,看见了这些,哪里还能忍受得住。
只见他收回目光,深吸了一口气,垂眸看去,高耸的地方宣告着他身为男人的火气,这一时半会,怕是下不去了。
他手捏了捏眉心,不由得长呼一声。
许芊芊很快便洗好了,换上了一件新的男儿装,是一件水蓝色的华服,纤纤玉指拿起束胸绑住,不一会儿,衣裳便穿好了,那绾发的簪子被衣裳一勾,掉落在地。她的三千青丝像是瀑布一般垂落下来铺满了整个腰间。
男子束发比女子的发髻虽说简易许多,前世,她没有替晏呈束发过,今生,许芊芊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哪怕再简易也未接触过男子的束发。
而今,举着簪子,无从下手,乱窝窝的头发,衬的白生生的小脸愈发的娇俏,勾人的桃花眼,此刻也晕着雾气般,娇憨。
不一会儿,晏呈走了过来,瞧许芊芊这幅模样,沉思了一会儿,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眼底晕了零星的笑意,绕到了许芊芊的身后,修长的手,撩起她的一缕青丝,低声道:我来。
垂落的三千青丝,被他修长的手轻轻的撩起,温润的指腹缓缓拂过她的皮肤。
那种肌肤的颤栗,还有熟悉的沉木香,让她想起前世,他也喜欢在她的身后,那修长的手,温润的指腹,一寸一寸的点着她的皮肤,而后,在她耳边,暗哑低喃道:想不想?
那时的许芊芊,总是会红着一张脸,那双眸子里满是妩媚,看向他后,颤声道:殿下,难受...
而每每当她说出那些话时,他总是会立刻停下点她肌肤的手,缓缓向下,捣鼓到她忘了今夕是何夕。
他的手,向来很有劲。
三千青丝被他一双手,不紧不慢的绾好,当玉冠被他放在她头顶上的那一瞬时,身后的晏呈,倏地,吟了一首诗,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山林间的风轻柔拂过,吹过脸颊,吹乱人的心。
许芊芊闻言,心口一沉,立刻站了起身。
她有些慌乱,轻声道:殿下,潭水凉,简单擦洗一下便好。
说罢,她起身离开,坐在了方才晏呈大树底下,她看着远处的山林陷入了沉思,心中盘算,若是见到了毒砝,又改以什么理由说服他医治许渊。
想起还有两日的路程,她便不由得心口一沉,也不知这一路会遇见什么怪物,毒砝是否又在逍遥山上。
一刻钟后,许芊芊见晏呈还没从潭水中起来,不免觉得起疑,眉心一蹙,轻声唤道:殿下,你可好了?
晏呈立在潭水中,与其说是沐浴,不如说是借用潭水将自己身上的热气散去。约莫一刻钟后,高耸的那处方才彻底的冷静下来。
晏呈听见许芊芊的呼唤,声音柔柔娇娇的,喉结滚动,拿起潭水便往自己的脸上喷洒了几下,待热气散尽后,从潭水中起身,道:好了。
三两下将衣物穿好,那件染上穷奇鲜血的华服,许芊芊想洗,却被晏呈阻止了。
晏呈和许芊芊继续赶路。山林遮住了外面的光,有一个好处,那便是不管外面的天再热,里面也依旧凉爽如春。
许芊芊的心一路高悬,历经了昨日两次的危险,她有些害怕半路又会冲出什么怪物,可直到日暮时分,一个危险都没有。
到了晚间,照例是晏呈生火,许芊芊将脯肉割了好几块,大的全都给了晏呈,剩余小的,全都自己吃。
亥时三刻,山林间又开始阴风四起,她那颗心,又高高悬起,不由得看向身侧正拿着火把,将火烧旺的男人,低喃道: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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