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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陆父和正宵回来,一看到秦恭居然在,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但此时,也只能忍了。
“外祖父如何了?”苑如一见娘亲不在,不由担心。
上辈子,这个时候娘亲已去了,家里更是揭不开锅。正宵整日瘫躺着,命在旦夕。
所以,对于病痛之类的事,她总是更在意些。
“外祖没事。舅家的那个孙子淘气,挖了个坑。外祖起夜,结果一脚踩进去,伤了腿脚。娘留在那里,过两日就回来了。”正宵撇嘴。
他不喜欢舅舅家,他们以前瞧不上他爹是个农户。后来,又总拿他姐说这说那的……更甚至,去年的时候,舅妈居然还想将他姐说给她娘家的一个老光棍……那个老光棍比他爹年纪还大……
但是,外祖父和外祖母对他们还是挺好的。
“对了,姐,外祖母让我给你带了封信回来。”正宵小心又好奇的从怀里将信拿出来。
“是慈安师太的。”一看信上的字,苑如便知道了。有些意外,更多的却是欣喜。
打开信,问了别后种种,又一番叮嘱。而重点,却是最后那一段。
“当日的施主,已被其家人接去。妙悟自当小心,好生照料孩子。”
苑如皱眉,随即叹息。
慈安师太说小心,而不是安心。可见,此事未了。
又想到家里的这人……无尘的事,怕是已被对方调查了个清楚。
只是不知道,这人到底是那女子的弟弟,还是那个欲要杀她的夫婿?
…………
接下来的几天里,秦恭好像突然不忙了。每天都留在家里,逼得正宵和陆父每天都不得不留一个人在家里。
而秦恭这几天里,也充份的展示了他的强大和个人魅力。
允文允武,上过战场,历炼过官场。人情练达,强大活泼。仅花了几天的时间,便将正宵,陆父,以及无忧全都收服了。
正宵甚至跑过来,偷偷跟苑如说:“要是姐姐能嫁给秦大哥就好了。”
苑如无语,“你姐只是个被退了婚,名声尽毁的弃妇。”说退婚都好听的。
“我姐是最好的。”正宵一向坚定的坚信着这一点。
“你觉得最好,可在别人眼里却不是。好了,乖,你好好读书,马上就要乡试了。”苑如拍了拍正宵的脑袋,用哄无忧的语气,将他打发走了。
“唉,正宵,三婶在家么?”因为家里有人,大门大敞。正宵刚出了他姐房门,就见陆苑姝扭着小腰,一张脸白的像鬼,唇色似血的摇到他家门口。
“我娘不在,不过,我姐在。”正宵可是知道他姐抽她的事。他觉得他姐太厉害了,这个堂姐,连大伯和大堂兄都不怕。可偏偏怕他姐怕的连他家门都不敢上!
“什么?你姐那个泼妇居然在!?”陆苑姝忙忙在院子里扫了一眼。不见陆苑如,却见秦恭正逗着无忧玩。
这人会很多东西,此时正拿着一根树根,在给无忧雕个小马。据说,那小马雕出来之后,可以骑,却不会倒。
正宵佩服死他了,无忧也喜欢他。
陆苑姝一看到秦恭,对于苑如的害怕也顾不上了。扭着笑,咯咯咯的像只老母鸡似的笑着扭了进来。
“哟,这位就是那位大人了是吧,小女子陆苑姝,给大人请安,大人有礼……”在骆家一段时间,将那后院里的小妾的作派学了个十成十。
秦恭猛的挥手,一块碎木直直的扎进她的脚前,扎破她的绣鞋,将她钉在那里,想再往前一步,却连脚都抬不起来。
“再往前一步,这木头就扎在你的脑袋上。”
“啊!!”尖叫,哭声,伴随着落荒而逃的身影一起远去。
“哇,好厉害!”无忧瞠大了眼,满是佩服。
而正宵却皱眉看着那只留在他家院子里的绣花鞋。陆苑姝逃得太急,连鞋都丢了。他将木头拔出来。叹了口气,拿着鞋子,“我把鞋给她送回去。”怎么说都是堂姐,哪怕他不喜欢,可被别人欺负了,他还是不高兴。
而且,秦恭的这一手,让他觉得,这个男人哪怕千般好……可是,他居然会对女人动手,今天可能对大堂姐动手,以后对他妻子动手也就没什么不能了。这样的男人,不是女人的良配。
皱着眉,拿着鞋子,慢慢的走了出去。
秦恭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又转头看向窗户里面,看着这一切的苑如。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真没想到,这小小的农户里,居然也卧虎藏龙!
…………
苑如隔着窗纱,可以清楚的看着院子,也可以看到院门口。
转头看了眼无尘,默默的叹了口气。
也许她要跟他好好谈谈。如果真如她猜想的那样,不论他是无尘的父亲还是舅舅。只要他开口,她是断没有强占了无尘不给的道理。
毕竟,人家才是血脉至亲。
而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那天,无忧正在外面骑秦恭给他雕的木马,玩得很高兴。无尘也被正宵带了出去……苑如收拾完家务,便继续绣花。
这是一副长大三丈的大绣件,从去年她上山开始,一直坚持着绣,一直到现在,眼看就要成了。
然后,无忧从外面进来。
“娘?”无忧一进来,就抱着苑如的腿。抬头扬脸,一双大眼清彻透亮,带着些些孩童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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