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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皎现学现用,模仿张太监的语气。她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太子身后,殷勤道:“殿下您饿了吗?渴不渴?大明寺的斋饭味美可口,
    您要是饿了,我现在就去厨房给您盛一碗……”
    少年声音欢快动听,谢仙卿听着耳边,觉得又吵又好笑。他停下脚步,睨了眼陈皎,低声道:“好好说话。”
    “哦,不饿的话,殿下您想喝青梅泡的茶吗?”
    “你喜欢喝?好喝吗?”
    ……
    两人先聊着朝院外走去,张太监怔怔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等回神后他忍不住抹了把脸,牙齿泛酸,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另一头的小院中。
    慧言禅师看着自家师父,无奈道:“师父,您今天给陈世子批命了?”他一看到世子腕间那条红带,便知道又是他师父的手笔。
    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高祖壮年征战归来路过大明寺时,那位给他批注的高僧不过少年,对方至今仍活在世上。
    慧言禅师的师父摸摸下巴,道:“我欠她祖母一卦,今日便是还了。”
    慧言禅师叹息道:“原是师父当年的恩人。只是我瞧这位世子卦象紊乱,倒是个短命福薄之人。”这话原也没有说错,在原书中陈皎便是意外早丧。
    他师父哼笑,道:“你懂个屁,我看她啊,贵不可言!”
    一国之母,凤袍加身。时隔数十年,他终究算是对得起那女子的那碗粥了。
    第15章
    谢仙卿稍稍康复,便准备完成此行目的,为他母亲祈福。先皇后崇信佛祗,大明寺专程为先皇后常年供奉着一盏长明灯。
    太子独自去供奉着长明灯的偏殿祭拜,久久没有出来。时间流逝,眼见天边暮色渐晚,在外守候的侍卫都有些着急。
    从前殿下来大明寺祈福,不过一个时辰左右,如今却已经三个时辰了,远超于大家的预料,所有人都有些担心。
    太子殿下病愈不久,身体本就虚弱,若是再因为感怀先皇后伤感,有了什么好歹,里里外外的人估计都得被发落。
    张太监悄悄靠近陈皎,小声道:“陈世子,时辰已晚,殿下今日还未用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太子进偏殿多久,陈皎和众人便在外面站了多久。众人目光之下,她半点心思都不敢有,全程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站得笔直,生怕被扣上不敬先皇后的罪名。
    听到张太监的话,她也随之叹道:“是啊,这也不是办法……”
    张太监本意是想让陈皎进屋规劝太子,见她装傻充楞,当即无奈别嘴,转过身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陈世子真不是个东西,平日里讨好太子花样百出,真到要用她的时候,胆子比谁都小。年纪轻轻,心眼倒是不小。
    陈皎不是不知道张太监的意思,她心中却有自己的章程。
    太子殿下为生母祈福,自己贸然闯进去劝诫,算怎么回事。别看张太监这厮目光鄙夷,满口忠贞爱君,他自己不也不敢上,见自己年轻觉得好忽悠,一心只想着指使自己呢!
    又过了半个时辰,从太子进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七个小时!殿内烛光摇曳,陈皎也站不住了。
    周围人目光如炬,她在心中叹了声气,在众人的目光中,主动上前走到殿外,轻轻敲击地木门:“殿下?”
    做宠臣就是这样,好事你有份,不好的事情你也得最先顶上。如今谁都知道她受太子看重,所有人都盯着她呢。
    过了一会儿,屋内才隐约传来太子的声音:“何事?”
    陈皎埋着头:“微臣陈皎……”
    她还没说完,里面便淡淡道:“进来吧。”
    陈皎并未着急,她先是扫了眼全身,发现衣物饰品没任何不整,这才撩起衣摆,推门踏了进去。
    那扇门重新被关上,陈皎站在这座小佛堂内,发现太子并不在其中。她顺着道路往前走去,又过了几道门帘,最终走到了大明寺的正殿,而太子殿下正独自立于其中。
    难怪刚才太子的声音隐隐约约,并不算清晰。
    主殿中央,一座金身佛像高耸立于正中。太子站于下方,跪坐于佛像下方的蒲团,面前摆着一张伏案木桌。他一手执笔,指尖微动,正垂眸书写着什么。
    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谢仙卿并未抬头:“陈皎?”
    陈皎当即应道:“殿下,是属下。”
    “不必拘泥,过来吧。”
    陈皎走过去,同样跪坐于太子身旁,这才发现对方面前摆放着一卷地藏经,他正在抄写。
    怪不得今日太子如此反常地在佛堂内停留许久,原是为了这卷佛经。不过据陈皎了解,对方似乎并不信佛。
    陈皎内心疑惑,却并未言语,而是安静坐于一旁,注视太子。
    太子殿下身穿青色锦袍,头戴玉冠。他跪坐于案前,垂眸淡然执笔时,青丝从鬓角垂落,气质清逸出尘,宛若天人。
    陈皎忽然想到太子的名讳,谢仙卿。
    仙卿,仙界的上卿,在崇信神祗的古代,这个名字可谓贵不可言。若是其他人,恐怕会有配不上的嫌疑。但太子无论气质风度还是相貌才华,都和名字相得益彰。
    陈皎静静思索时,谢仙卿一边抄经,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先皇后丧时我不过五岁,许多事情都记不太清。今日那枚杏脯,倒是让我想起了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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