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辞感觉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太多,听不太明白,皱着一张脸道:“那到底是不是萧寻啊?”
楚归意摇头道:“其中真假参半,只得静观其变。”
事情和楚归意预料得差不多,一个时辰后,逍遥门与赫连氏经过协商,决定暂时封闭落坊城的出入口,直到抓住真正的凶手为止。
这下,谢书辞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四人在客栈待了一天,谢安如同往常一般,借了纸墨写字谢书辞则无聊得发慌,自己做了一副扑克牌,还教会了楚归意和楚闻风,三人打了半天,楚闻风输了个底朝天。
楚归意一开始也输,但他比谢书辞想象得聪明许多,分明是第一次接触这种游戏,没过三局就已经上手,谢书辞这个老玩家都险些没打过他。
等谢书辞和楚归意都打累了,楚闻风还意味未尽:“你们不玩了吗?我还没玩够呢。”
谢书辞伸了个懒腰,坐了一下午肩膀又酸又疼,他用胳膊撞了谢安一下,嘟哝道:“谢安小哥哥,给我揉两下肩膀呗?我肩膀特别酸。”
谢书辞这人特会蹬鼻子上脸,前几天还把小瞎子当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可怜,这会儿就已经心安理得地使唤起人家了。
谢安沉默片刻,微微屈了下手指。
谢书辞的肩膀消瘦单薄,只需轻轻一用力,连骨头都能轻易捏碎。
见谢安没搭理自己,谢书辞扭过头,使唤楚闻风:“小闻子,给我揉揉肩,下回我教你玩一个更有趣的游戏。”
楚闻风眼睛一亮:“真的?诶,谁是小闻子?”
“当然是真的,一种风靡全世界,男女老少皆宜的游戏。”
楚闻风面露挣扎,从小到大他还没伺候过别人。
可是最终他年纪小,还是没忍住诱惑,勉为其难地点了下头,说:“那你坐过来。”
“行。”谢书辞屁股刚离开凳子,一只手就按住他的肩膀,将他身体往凳子上一摁。
“诶……”谢书辞诧异地看向谢安。
后者冷着脸,指挥他背对自己,随后重重地在谢书辞肩上捏了一把。
“——嘶!轻一点!你要谋杀亲哥啊!”谢书辞痛得嗷了一嗓子,回头一巴掌拍在谢安手背上。
谢安牙关一紧,心里有火,到底没有发出来。
他何尝不是平生头一次伺候别人,这双手向来只会掌握如何取人性命,哪里做过这种事?还要控制力道,不能太轻也不能太重。
轻了,谢书辞哼哼唧唧表示不满;重了,谢书辞痛得呲牙咧嘴,回头还要数落他。
要是换成其他人,他早就该捏断他的脖子!
“轻轻轻……对,就这样,慢慢的,下、往下一点……”
偏偏谢书辞不知收敛,絮絮叨叨个没完。
“谢安你行不行啊?不行让楚闻风来。”
谢安手指力度加重,谢书辞嗷了一声,忙求饶:“轻点儿轻点儿……谢安小哥哥,你首先得知道,我这是骨头,不是砖头。”
楚闻风是个闲不住了,在客栈里待着无聊,就想出去逛逛。
一听他的提议,谢书辞自然是想去的。
但是想到现在萧寻可能就在城中,还有其他人对他的青铜药鼎虎视眈眈,他就有点怂了。
“要不,还是算了吧?咱继续打牌?”谢书干笑道。
楚闻风和他打了一天的牌,冥冥中建立了一种莫名的友谊,看谢书辞也不如最开始那么不顺眼了,觉得谢书辞挺好玩的,“你怕了?”
“胡说八道!我谢书辞会怕?谁敢对我动手?我告诉你啊,你最好也别惹我,我弟弟玩剑贼厉害,小屁孩可不是他的对手。”
虽然谢安说他的剑法是花架子,但是能唬得住人就行了。
“谢书辞,你再说一个小屁孩试试?谢安不过比我大两岁,我是小屁孩他是什么?”楚闻风鼓起眼睛道。
“他……”谢书辞狐疑地看了谢安一眼,忽然觉得不对劲,“是哦,谢安大你两岁,为什么你俩看起来不像一个年龄段的人?”
“你什么意思?”楚闻风脸一黑。
楚归意担心他们吵起来,哭笑不得道:“谢小公子有着超越年纪的沉稳冷静,心性比闻风成熟太多。”
谢书辞赞同地点头,“没错,你乍乍呼呼跟个小孩一样,和谢安当然不能比。”
楚闻风不知道他怎么有脸说这个,自己不也没成熟到哪里去?还比他大五岁呢。
“别废话了,去不去?你要是怕就算了,大师兄,我们去。”
“怕?我会怕?也就是谢安不想去,否则……”
他话音未落,谢安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在桌面轻轻敲打两下,等三人看过去时,他在桌上写道:“去。”
谢书辞:“……”
半柱香之后,谢书辞揣着青铜药鼎,鬼鬼祟祟地走在三人后面。
他一双眼睛忙得很,左顾右盼,“楚闻风,那个人有点可疑,你是个小修士了,到时候你要保护我……哦不,要保护你师兄和谢安知道吗?”
楚闻风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里就你最可疑,刚才那小孩还以为你要抢他糖葫芦,你丢不丢脸?”
谢书辞一本正经道:“我是在未雨绸缪。万一突然蹿出来七八大汉要抢东西呢?我已经决定了,要是有人问我要这破玩意儿,为了不拖累你们,我立马就把东西扔出去,然后你带着归意、我带着谢安,我们拔腿就跑,这是我在电视里学到的面对抢劫的小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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