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杜平生,五湖四海皆兄弟!”
“’在下谢书辞。苟富贵,莫相忘!”
“苟富贵,莫相忘。”
所以当谢安和楚归意三人慢悠悠下楼时,谢书辞和杜平生两人就堵在客栈门口,两脸不舍,惺惺相惜,一副找到了人生挚友的模样。
“谢兄,今日有幸相识,让在下倍感喜悦。”
“杜兄,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好一个海内存知己!好一个天涯若比邻!谢兄,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在下实在……”
“杜兄,我与你的心情一样……”
“这俩怎么回事?”楚闻风靠在柜台上,朝谢书辞两人抬了抬下巴,问店小二。
店小二无精打采地说:“他俩在大堂互吹互捧一晚上,吹出感情了呗。”
“公子,走不走啊,赶不上出城马车了。”书童打着哈欠催促道。
谢安不知何时走到谢书辞身后,垂眸问道:“你在和谁说话?”
“啊?”突地听见谢安的声音,谢书辞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把谢安拉到身边来,介绍道:“杜兄,这就是我弟弟,谢安。我与他虽不是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
杜平生了然地点头,一脸正气道:“昨夜是我以小人之心知心度君子之腹,你与谢小公子一看就是清清白白的兄弟情,我一定会将这一点在书中澄清。”
“多谢!”
“不谢!”
“谢书辞。”谢安弯下腰,拉住谢书辞垂在身侧的手,“我昨晚没睡好。”
手指相贴的温度让谢书辞怔了一下,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谢安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当即被转移全部注意力,回过神心疼地皱着眉头,“怎么了?做噩梦了?”
谢安抿着唇低下头,摇头道:“睡不着。”
看到谢安的欲言又止的模样,谢书辞反应过来了。
别看小瞎子总是镇定自若的模样,其实他也有胆子小的时候,这段时间以来,谢书辞每天晚上都会陪他入睡,昨晚自己睡不着留他一个人在房间,他肯定十分害怕,但是又不想勉强自己,所以一直强忍着恐惧,没有下来找他。
想到这里,谢书辞不禁有些懊恼,压低声音道:“你先吃点东西,一会儿我再陪你睡。”
谢安低下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杜平生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又看了看谢书辞关怀备至的眼神,再看了看他们亲昵的姿势,再再看看谢安习以为常的模样,神情不自觉地疑惑了起来。
是我错了吗?
原来真正的兄弟情,是这个样子的?
“谢兄,既然如此,在下告辞。”
然后,他就看到跟自己在门口推搡半柱香、称兄道弟的好基友,头也不回,甚至嫌他碍事地摆了摆手,“行,走吧。”
杜平生:“……”
好家伙。
杜平生感觉自己在短短一刻钟内,看清了谢书辞的本质,于是头也不回地领着自家书童离开了。
谢书辞二人坐回桌边,楚闻风似笑非笑地说:“谢书辞,你行啊,这么快就跟一个小偷称兄道弟了?”
“诶!话不能这么说。”谢书辞正色道,并坚决为自己刚认识的兄弟证明,“他是个写书的,为了找灵感才会偷东西,我当然不是在提倡这种行为,只是在我老家,艺术家就是这么特立独行,他这还算是轻的,而且我告诉你,我已经把他收编了,以后你们就能话本上看到本少爷的种种辉煌事迹了。”
闻言,楚闻风冷笑一声:“辉煌事迹?什么辉煌事迹?是身边有养了几个男宠的事迹,还是反而被男宠扑倒的事迹?”
“你……”谢书辞脸一红,心虚地往谢安那边看了一眼,“别胡说。”
谢安反应淡淡,垂眸静坐。楚归意抿了口茶,温声道:“闻风,莫要胡说八道。”
一听楚归意开口,谢书辞跟找到了靠山似的,挺起胸膛道:“听到没有?大师兄让你不要胡说八道。”
楚闻风撇下嘴角,白了他一眼。
少时,店小二为四人端上吃食。
楚闻风抬头看向谢书辞二人,问道:“书辞,你二人今后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可把谢书辞问住了。
他原本打算找个小地方,躲着点儿萧寻,然后随便赚点钱够过日子就行了。后来遇到小瞎子,又撞上一些莫名其妙的事,还发现自己其实已经腰缠万贯,好像他不怎么努力也能过好一辈子。
谢书辞看了谢安一眼,问道:“谢安,你想恢复修为吗。”
谢安怔了怔,随后摇头。
见状,谢书辞对楚归意道:“可能以后我就带谢安和大王游山玩水去了,顺便学一下怎么炼丹药,有大王在……而且我现在也算有一点点战斗力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
楚归意点了点头道:“书辞,青铜鼎和伏龙法器的作用绝不仅仅只能用来炼丹和防御,待我们回楚家之后,再帮你打听一下,你们两人需小心谨慎。”
说完,他转头看向楚闻风,道:“闻风,把腰牌拿出来。”
楚闻风心不甘情不愿地从袖中拿出一枚褐色腰牌,上面写着一个“楚”字。
楚归意又道:“书辞,这是楚家内门弟子才有的腰带,兴许对你来说,现在的作用并不大,但在不久的将来,楚家一定会成为瀛洲第一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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