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坏蛋?”
“嗷嗷!”
跌跌他就是坏蛋!
“对,他肯定是故意的!他其实可坏了。”
正好接近午时,大堂里进食听曲的客人不少,谢书辞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等谢安捯饬好自己下来时,谢书辞已经被转移了注意力。
吃过饭后,谢书辞见谢安精神不错,打算带他们出去玩,走到柜台边时,谢书辞忽地想起什么,停下了脚步。
他转头对谢安道:“你想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吗?”
闻言,谢安抿起唇,抬起下巴似乎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谢书辞几乎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这人吧,性格特别有意思,他想跟你一起睡,他不会直说,总是想些拐弯抹角的法子让你自己领悟,谢书辞问的这么直接,他当然不会回应。
行吧。谢书辞倒是无所谓。
谢书辞换了种方式:“你搬过来跟我一起吧,我那屋宽敞。”
谢安思忖片刻,似乎经过慎重的考虑,还带有那么一丢丢的勉为其难,点头道:“嗯。”
谢书辞撇了下嘴角,走到柜台前敲了敲桌子,店小二打着哈欠看向他,问道:“客官可有什么吩咐?”
“我想退一间房……”
谢书辞话音未落,谢安半步上前,将他往回拉了一下,“不退。”
谢书辞疑惑地回头道:“为什么?”
谢安微抿唇,指了指他怀里的大王。
“嗷?”大王一脸无辜。
“……”
可能是谢书辞太聪明,也可能是他和小瞎子待得太久,居然不用太思考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尽管如此,他还是有点难以置信加半信半疑地说:“你意思是,给它、狗,单独开一间房?”
谢安没有说话,但意思很明显。
“嗷?”
大王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用力叼住谢书辞的衣服,双眼怯生生地看着谢安。
这个人类好坏坏,老是想把自己和爹爹分开。
谢书辞觉得这稍微有点离谱了,但他跟小瞎子不久前才和好,他不想让他不快,于是委婉地说:“那什么……你觉不觉得,给大王单独开一间房,稍微有那么一丝丝的奢侈呢。”
谢安不为所动:“一张床睡不下。”
谢书辞哽了一下,顿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话是当时自己说的,谢书辞讪讪地说:“它可以睡地上嘛。”
“太委屈它了。”谢安道。
谢书辞:“……”
大王:“……”
大王跟看怪物似的看了谢安一眼,它感觉这个人类是疯了才会说出这种话。
可惜呀,小恶犬还没怎么见识过人心的险恶。
店小二看他们兀自说了半晌,讪笑道:“我们后院有狗窝,两位要是不嫌弃,可以把它交给小的。”
闻言,谢安沉思片刻,似乎当真在考虑,把大王送进狗窝的可行性。
“嗷!嗷!”
两人还没表态,大王先是大声抗议了起来。
“嗷嗷嗷!”
它叼住谢书辞的衣服,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在表示抗议。
不行不行!
宝宝是狼宝宝不是狗!
宝宝宁愿睡地上也不睡狗窝!
跌跌你清醒一点!
让人家堂堂一头赤雪狼、天生内丹的灵兽去住狗窝,谢书辞多少觉得有点不妥,再说他也不忍心,于是拽了拽谢安的袖子,说:“不是,狗窝就有点太……”
店小二:“?”
狗窝怎么你们了?
狗睡狗窝不是天经地义吗?
谢安倒也没坚持,问道:“那房间还退吗?”
谢书辞和大王一人一狗纷纷摇头。
不退了不退了!退了大王就得住狗窝去了!
不退了不退了!退了宝宝就得住狗窝去了!
“嗯。”谢安淡淡点了下头。
一人一狗同时松了一口气。
折腾了半晌,总算是出了门。
明天就是七月十五,也就是惊羽鸟回巢的日子,天竺城的外来人越来越多。
“听小仙兰说,在惊羽鸟回巢前一日,花魁会跳一支千花舞来祝贺,似乎是一种风俗。好像是在洞涯湖那边,我们也去看看吧?”谢书辞提议道。
听小仙兰的语气,她似乎很期待今天的千花舞。
谢安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随你。”
“那你不准生气。”谢书辞嘟囔道。
“没生气。”
谢书辞耸了耸肩膀,是,没生气,你就是简简单单地闹个别扭。
打听了一路,来到洞涯湖。
洞涯湖边热闹非凡,一眼望去密密麻麻人头攒动,千姿百态的花朵盛开在湖边,落了一地娇嫩的花瓣。
湖畔女子或浓妆或淡抹,有的拾花作攒,有的编织成花环戴在头顶,万千颜色融于一画,让人眼花缭乱的同时,又不由感叹巧夺天工。
谢书辞两人走在湖边,天空飘落而下的花瓣落在两人肩头,谢安下意识挥去花瓣,身上除了一抹白色不留一物。
不,也留了。
就譬如他腰间那串青色的铃铛。
仿佛在白雪里盛开的唯一一朵青莲。
谢书辞倒是喜欢,从地上拾了几朵花,用藤蔓将它们拴成一束,然后别在大王的耳朵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