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翘着兰花指说话的模样,给谢书辞恶心得够呛。
他往自己和谢安身上看了看,幸好都是比较正常的穿着。
“这段时间一直在陪着一个臭道士,没意思,今儿让我好好放松放松,把你们雪竹公子叫过来,我好久没听他弹琴了。”
老鸨用手抵住她的额头,笑道:“听说你要来啊,雪竹公子老早就准备好了。”
不多时,房中就走进来一位面若桃李的公子。
汤闲笑与他似是旧相识,一边邀酒喝,一边催促公子弹几首欢快的曲子。
雪竹公子听话照办,然后两首曲子还没弹完,汤闲笑就喝得酩酊大醉,嘴里念念有词,死道士臭道士木头道士来回念叨。
雪竹公子见状,无奈地起身,想将她扶到榻上去休息。
汤闲笑模模糊糊感觉身边有人,嘴里嘟囔了两个字,也不知说了什么,雪竹公子动作一顿,随后诧异地挑起了眉头。
然而下一刻,汤闲笑抓住他的肩膀,抬头就吻了上去。
她的亲吻毫无章法,像狗啃一般,雪竹愣了一瞬,却也并未回绝,而是一手箍住她的腰,让她贴近怀中,无限制地加深了这个吻。
细碎的呻。吟传了出来,隐隐约约拼凑成两个字:许颐。
谢书辞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懵了,他下意识地伸手挡住身边谢安的眼睛,甚至忘记了谢安原本就看不见。看着他们亲热的画面,脑海中飞快闪过什么,他来不及捕捉,也不敢去捕捉。
只是在某一刻,心跳猛然漏了半拍,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滑动。
然而下一刻,谢安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压向身后,身体也朝他倾斜了过来。这个动作让谢书辞不由自主地仰起脖子,心中还没来得及疑惑,双唇便贴上了一个温热的东西,眼前是谢安近在咫尺的脸。
谢书辞僵住了,彻底僵住了。
谢安闭上眼睛,唇不再满足于触碰,他想要更亲密的接触,不再只是浅尝辄
止。
或许,不是谢安想要。
谢书辞懵了,一时间忘记了反抗,轻而易举就被撬开牙关,深入到里面。
急促的呼吸洒在鼻翼间,谢安扫荡着他的呼吸,无比真实。
这不是谢安想做的,这是谢书辞想做的。
在许颐的识海中,是谢书辞想象出了一个谢安,在对他做这种事!
“砰——”
忽然窗边传来一声巨响,谢书辞被吓得回过神来,谢安则将他一把拥入怀中。
汤闲笑两人也受到了惊动,彼时,汤闲笑正躺在雪竹公子的怀里,上身只剩下一件白色肚兜,嘴唇红肿,一脸迷茫地看向窗边多出来的大洞。
等灰尘散尽,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房中。
他手握一把拂尘,脸色阴沉至极,当鹰隼一般的目光看向汤闲笑时,后者像是被当头一棒,瞬间清醒了过来。
当低头看到自己裸。露的上身时,汤闲笑脸上瞬间褪去血色,手忙脚乱地从雪竹公子怀里爬了出来,胡乱地将衣服披在身上,眼神却不敢往许颐身上看。
“道士,你、你怎么来了?”汤闲笑低声问道。
许颐攥着拂尘的右手克制不住地颤抖着,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压制住了心中汹涌的情绪,他道:“你逃学三日,我来寻你。”
“我……”汤闲笑白着脸却不知该说什么。
“穿好衣服,跟我回去。”许颐道。
汤闲笑咬紧牙关,点了点头,穿好衣服后,随许颐从窗口跃了出去。
等人走后,房中只剩一片狼藉。
谢书辞深吸一口气,看向身边面不改色的谢安,唇上似乎还残留着方才的触感。
此时此刻,他无比庆幸现实中的谢安不会知道他心中所想,否则……否则……
他还有什么脸见谢安啊!
——
自那日一事后,汤闲笑与许颐的关系再次落入冰点。
距离许颐离开只剩不到五日,汤闲笑试图与他交流沟通,却被他轻描淡写地躲开,最后别无办法,唯一能让许颐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的事,就是不停给他捣乱,哪怕是被他用拂尘倒吊在半空,也好过他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样子。
可是这一回,她的捣乱也不管用了,许颐几乎没有再搭理过她。
直到离开前夕,汤闲笑抱着两罐酒敲响了他的房门。
房门打开后,许颐看见门外是她,神色怔愣了一瞬,许是想着即将离开,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许颐这回没有拒绝她。
“道士,我来给你践行!”汤闲笑扬了扬手中的酒,朝他眯起眼睛。
许颐盯着她看了片刻,微不可查地叹了声气,侧身让她走进了房中。
汤闲笑将两坛酒放在桌上,打量了一圈许颐的房间,干干净净整整洁洁,没有一件多余的东西,看得出来,他只把这里当做暂时的住所。
“快坐快坐,我想和你说说话。”
汤闲笑催促他坐下来,神态是少有的娇憨。
许颐迟疑一瞬,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汤闲笑也不在乎,打开两坛酒,将其中一坛递给许颐,说:“咱俩相识也有这么些天了,以前我不懂事,没少给你惹麻烦,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我们和好行不行?”
说这话时,汤闲笑的表情非常真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