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未歇在一旁道:嗯,这也是我的打算,你明天先和我们跑一下早市。如果觉得可以了,就可以拿货去卖了,要是还不行,就再跟义个中午,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
我们早市差不多是五点五十出门,你自己看着时间。
好。
一直到回到隔壁,王春花才问齐辉,妈今天做得是不是不太对?
没有。齐辉道,你只是习惯了而已。
你是不是总觉得大家是邻居,未歇和清和又都没了父母,加上卤味方子的事,所以你来帮个忙没什么,根本不用给工钱。
王春花一听就点头,对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这么想也没错,但也得分时候。齐辉说:你今天应该也看出来了,未歇和清和在做的,不是小打小闹的小生意。
所以和在家里时邻居间的人情往来已经不太一样。
而且生意人都讲究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所以很多时候,未歇和清和说出来的事情,都是他们经过深思熟虑的。
您一味的推让的话,会让他们很为难。
一次两次还好,时间久了,估计就不会再叫我们。
说句实在话,齐辉继续道,就串珠子的活,随便找个人都能干,未歇为什么找我们?
为什么?王春花下意识问。
齐辉:一是他信任我们,不会将事情随意泄露出去;二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所以,下次再有活,我们给他们干好就行,不用觉得亏欠。您心里真过不去的话,等回家了,多让他们到家里吃几餐饭,平时也注意一下村里,帮他们看好房子就行。
王春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那你大哥大嫂的事,你是怎么想的?她问。
昨天那事后,她一直避而不谈,也是没想好要怎么做。
齐辉看了她一眼,道:要听实话吗?
王春花瞪他,不听实话我问你做什么?
我想留在景城跟未歇他们一起干。
那卤味?
大嫂不是想要吗?那就给她吧,没得为这么点东西搞得家宅不宁。齐辉说。
王春花拧眉,但齐辉,有些事不能开那个头。她现在见你卤味卖得好,眼红想要,等你在景城干好了,她还想要,你是不是又要给?
你得知道,人心是永远不知足的。
那怎么办?齐辉撸了把头发,也皱眉道,总不能和大哥生了嫌隙。
你大哥是个好的。王春花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齐辉垂下眼眸道,但时间久了,谁知道会怎么样。他和大哥关系再近,也比不上枕边人,不然哪来的枕边风说法。
算了,王春花摆摆手,反正也不会那么快回去,你让我先想想。
行。
而隔着一道围墙的另一边,叶未歇也在说这件事。
把点好的钱给余清和登记后,他问得直白,你是不是不太喜欢花婶的做事方式?
有点。余清和没否认道,我不喜欢推来推去的。
叶未歇失笑,没想到我们家清和还有霸总说一不二的潜质。
余总好,余总辛苦了。
少年声音清冽,故意使坏时,尾音会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而因为两人离得近,对方说话时的呼吸几乎全喷洒在他的侧脸上。
余清和只觉得耳朵有些发痒,像是有一根羽毛轻轻扫过。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急下耳朵,强行将那一丝酥麻驱散。
哥,你别这么说话。
叶未歇却没应,而是紧紧盯着小孩的脸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余清和的脸有些发红。
为了看清楚,他往前凑了凑。
余清和不明所以,往后躲了一下,怎么了?
余总,你是不是害羞了?他问。
余清和:
没有。他有些不自在的转开脸。
然后有些泛红的耳尖就这么暴露在了叶未歇的面前。
他笑眯眯的伸手碰了下,看,耳朵都红透了,还说没有。
冰凉指尖落下的瞬间,余清和就跟被踩着尾巴的猫似的,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跳起躲开,然后一手捂住耳朵。
叶未歇被他这一连贯动作惊到,反应这么大?
余清和不敢和他对视,道:我耳朵比较怕痒。
哦。
哥,我先去洗澡。说完也不等叶未歇回答就径直去了厨房。
叶未歇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耳朵会怕痒吗?他的怎么不怕?
感觉奇奇怪怪的。
临睡前,叶未歇把之前没聊完的话说完。
花婶在村里待了半辈子,已经习惯了这种人情推拒,就算是要改,也需要时间,所以呢,就麻烦余总多多包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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