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玥其实没有完全醒来，她迷迷糊糊的，但还是本能性地循着那熟悉的气息抱住了蒋昭。
    “你怎么来了？”
    她嘟嘟囔囔问了一句。
    没睡醒的姜玥说话的时候软软的，没有一点攻击性。
    蒋昭问：“你不想我来？”
    “嗯，看到你就烦。”
    话虽这么说，但姜玥的手还是紧紧抱住他的腰。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拌嘴，但她到底舍不得他。
    屋外忽然吹起一缕风，掀开了窗帘，卧室一下变得更冷了。
    蒋昭将一旁的夏被扯了过来，盖在两人身上。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要是想我，可以给我打电话，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刻就来。”
    他说倒是好听，就跟哄孩子似的。
    姜玥知道他只是在哄自己，做刑警的哪能说来就来，真以为是拍电视剧吗？
    她泄愤般地咬了下蒋昭的肩膀，男人吃痛地揉了下她的奶。
    两人一来一回，谁也不吃亏。
    寂静的夜，撩拨起姜玥的心弦，大概是酒精的余温还有蒋昭的拥抱，让她第一次有了倾诉的欲望。
    “我妈说，小姑带着人去见了他们，他们都很喜欢她。”
    蒋昭愣了一会，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口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程远泽的妹妹？”
    姜玥点头。
    “她买了礼物，爸爸妈妈都很喜欢。”
    蒋昭勾起她一缕头发拿在手里把玩。
    “你不是也给他们买过礼物吗？”
    逢年过节或是出去旅游，姜玥都会给他们带些小东西。
    她以前也给蒋鹏和姜芬买过，给姜芬买的是珍珠耳环，蒋鹏则是一对核桃，让他盘着玩儿的。
    总之，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人家一样就能抵她十样，到底是不一样的。
    姜玥是有些自卑的，寻常时间，她可以强迫自己不在意，但在蒋昭面前，她没办法假装。
    “我好羡慕她，甚至有点嫉妒，我知道这样不对，但还是控制不住。”
    她直白地向他倾诉自己的心情，不介意将心底最阴暗的部分展示出来。
    蒋昭也不着急。
    “所以，你想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姜玥深深叹了口气。
    “有钱真好。”
    如果有钱，姜芬就不用做保姆了，她也不用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不至于嫁给蒋鹏这么久了还要被戳脊梁骨。
    但如果真有钱，她或许不会有认识蒋昭的机会了。
    蒋昭觉得有些话必须说清楚。
    “姜玥。”
    他鲜少会这样叫她的名字。
    姜玥回过头，看着他的眼睛，然后，听到他郑重其事地说：“我蒋昭这辈子喜欢的，从来都只有你这个人，不管是有钱没钱，还是别的什么，都无法改变。”
    他平静地说着，带着不容辩驳的坚定。
    姜玥的脑子好像有一瞬间变得格外清醒，她看着蒋昭，忽然在心底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勇气。
    她不想再当缩头乌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