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无数英才百里挑一,来到了三座茅庐前见到了三清……
其中一人须发皆白,身穿太极阴阳道袍,神情淡然。另一人是一中年人的样子,身着如意祥云道袍,气度威严。最后一人是二十多岁的青年人模样,身穿月白星辰袍,面容刚毅,剑意惊天。三人并排盘膝坐在蒲团上,身后又站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身形微胖。
“吾等拜见老师。”众人跪拜行礼。
元始袖袍一拂,众人起身,内心皆有些忐忑不安。元始打量过众人,从中选出几人。有那先天紫竹化形的慈航,皮肤白净,容貌秀美,足以让无数女子嫉妒而死。有那先天玉石化形的玉鼎,还有那广成子、赤精子、普贤……尚不足十人,皆是花石草木、清风流云化形,均是根脚深厚、资质出众之辈。
老子之道清静无为,觉得这些人中没有心性适合的,是故没有择徒。
通天认为应该效仿老师,有教无类,只需向道之心坚定便可。也没有怎么挑剔,将这些人尽数收入门下,让众人拜见大师兄多宝。这些人中有那灵龟化形的龟灵圣母;有那仙山化形的无当圣母;有那灵兔化形的长耳定光仙;有那顽石化形的石矶。还有那羽翼仙、毗卢仙……
元始见通天将这些披毛带甲、湿化卵生之辈尽数收入门下,心中甚是不喜,对通天的忌恨又深了几分。原来自从四人共分造化青莲,通天得逍遥指点后剑道精进。本与自己不相上下,如今自己这个哥哥却比不过弟弟,元始便开始心中有隙。后来通天获可敌四圣的诛仙剑阵,从分宝崖上得到数倍于自己的先天灵宝,一件件事不断地将这道裂痕扩大。
通天性情豪爽,重情重义,不拘小节,元始注重身份礼度。这在元始看来自然是不知尊敬兄长。而且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元始认为天道不可知、不可测,吾等应该顺应天道,顺势而为。而通天则认为既天道不可知、不可测。吾等又怎知何为真道?应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为此二人没少争得面红耳赤,若不是老子压制,只怕都要怒而动手了。
千年之中,陆续又有人来到昆仑山通过考验,尽数拜在通天门下。两人弟子接受师傅不同的理念,相互关系自然不怎么融洽,多亏了大师兄多宝从中调和才没用什么大的冲突。
这日,罗宣与师兄弟几人在山中猎来一只仙鹿,烤了吃了,不想被广成子撞见。广成子本来就对他们不待见。如今见得这等场景,怒道:“尔等不知上体天心,静诵黄庭,却在这里贪恋口腹之欲。果真是皮毛带甲之辈,改不得恶习。”
罗宣等人本来还有些惭愧。但听到广成子这般说话,也是大怒,反驳了几句。平日本就多有积怨,如今却是爆发了出来,几句话便扯到了双方的教义、理念,场面有些不可控制。广成子仗着自己深得老师喜爱,竟然祭出雌雄宝剑斩向几人。罗宣大惊。没想到广成子竟会动手,急忙祭出万鸦壶抵挡,其余几人也各自祭出灵宝。
几人的打斗惊动了散居山中的众人,急忙赶来。眼见几人打得难分难解,招招凶险,也是心中大怒。认为对方欺负自己人。相继加入战局。
“嗡……”落魂钟敲响。“嗷……”四象塔周围环绕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只虚影咆哮。阴阳镜在照耀;日月珠在飞舞;九龙神火罩在燃烧;八卦云光帕在旋转;捆仙绳在穿梭……
“住手!”远处传来一声大喝,一身形发胖的青年飞来。一只遮天大手落下,将众多对峙相抗的灵宝抓去,大罗金仙的威势显露无疑。多宝立于半空,头顶上清神符。上清仙光落下。底下众人修为最高者亦不过太乙金仙,如何能抵抗得了,纷纷被压趴在地上。
多宝带着众多师弟师妹向昆仑主峰而去,显然是去向三清请罪。三座茅庐前,三清盘膝而坐,老子面无表情,元始和通天皆是面带怒容。面前数十人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出,当然也有一两声不断哀嚎的不和谐的声音。却是闭关中的三清感到有事发生,出关来不想竟是这种事情。
“还不快将师兄救治好。”通天当先发话。
无当从四象塔中放出了普贤;龟灵从日月珠下放出被压出玉石原形的玉鼎;又有弟子敲响头痛钟、发痒磬,救治好不断哀嚎惨叫的广成子。见此,惧留孙收起捆仙绳放了长耳定光仙,赤精子也用阴阳镜救治了一边躺在地上断了呼吸的罗宣。
“尔等为何争斗?”虽然只需掐指一算便可知来龙去脉,但元始还是问道。
广成子说道:“弟子见罗宣几人烤吃仙鹿,心中不忿,说了他们几句。哪知他们仍不知错,与弟子争吵起来,后来便动手了。”
另一边罗宣也说道:“弟子贪恋口腹之欲,也感心中有愧,本想向他赔礼道歉,这事也就过去了。可广成子他骂我等是披毛带甲、湿化卵生之徒,还诋毁我上清大道。弟子心中不平,反驳了两句,他便祭出雌雄双剑要打杀我等,我等也便动手了。”
却说元始生性最是护短,之前见到广成子的惨状,早已怒火中烧,怒斥道:“师弟,瞧瞧你收的这些弟子,将好好一个昆仑山弄得乌烟瘴气。我早就说过披毛带甲之辈不堪教化,如今将我昆仑神山搞得不得安宁,你说怎么办?”
通天闻言亦是大怒,是你的弟子先动手的却指责我的不是。我平日多有忍让也就罢了,如今却这般相欺与我。“好,好,好,是你的昆仑山,我自去另寻道场。道不同,不相为谋。”说罢一拂袖,将散居昆仑山各处的数千弟子收入其中,大步而去。
“师弟,你……”元始也是一时恼怒,不想竟逼走自己兄弟,想要说两句软话,劝其留下,又抹不下脸面,只能长叹一声。
“也罢,这昆仑山便留与师弟,吾再寻一处道场。”
元始听到老子也要走,急忙问道:“师兄,你这是何故?”
“一切都是天意。”说罢便径直离去。
广成子等人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元始半晌不语,良久,转身接连拂袖、结印,一座雄伟的宫殿建筑群拔地而起。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高低冥迷,不知西东。寰宇厅楼,雕龙画凤。门扩柱红,仰而望之。主殿匾额之上写着“玉虚宫”三个大字,原来的茅庐却是不见了。
元始自从见过天宫胜景之后,心中便甚是喜爱。只是师兄不怎么喜好,是故一直居住在茅庐之中。如今昆仑山自己说了算,再住茅庐岂不是失了身份。吩咐众人各择一宫殿居住,又点化了一个白鹤童子,向宫中走去。
却说老子离开昆仑山,漫无目的地游走,千年之后的某日来到了一处仙山。但见灵气浓郁成雾,时有玄猿献果,麋鹿衔花。山间郁郁葱葱,林木高耸,十步人参,百步芝草,。仞绝壁自有珠帘悬挂,瀑布垂下,大珠小珠落玉盘,清脆可闻。叮叮当当,水滴石穿,于极弱之处显无上韧劲,太极之意妙不可言!
心中一动,便知此地乃自己的道场。掐指一算,原来此地大有来头,乃盘古阳根所化,化作首阳山。登上山巅,建一座八景宫,点化两个童儿,唤作金角银角,自去开炉炼丹,不管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