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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推功拒赏
    九月尾,十月初,景和王朝迎来了今年的第二次喜事。无论宫廷,民间。到处张灯结彩,喜气盈盈。冷俊英伟的皇上终于要选妃了。这一消息不知激起了多少梦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妙龄少女,春心萌动。
    可是与九月初那次相反的是,这次全宫上下除了景致做到喜气洋洋外。
    上到太后,下到那些低下的宫女太监们没有一个脸上有一丝喜气。当然,有两个是例外的,那就是御医清风和傻后冷洁。
    最悲凉的宫殿也不是东宫了,而是西宫。东宫依旧清冷,不过因为傻主子不会计较会有人来同她抢老公,所以,宫奴们仍是轻松的过着不受重视的日子。似乎宫里面的喜事与东宫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而西宫就不同了,刚得了皇宠不到一个月,连皇帝的面都没见过几次,就要与众多姐妹分享她心爱的男人。光想想水容儿就气得发抖。有事没事就跑到她的太后姑妈(因为她不敢去找皇上,)那边去大闹一场。任凭太后如何劝说也无效。最后,太后只能降旨将水贵妃禁足西宫。
    太后是耳根清静了,可就苦了西宫的那帮奴才了。看不顺眼痛骂你一顿是最轻的,动不动就是大刑侍候。总之不弄得别人惨叫连连,就是她自已在怨骂不断。自从皇上宣布选秀纳妃以来,西宫的宫人们就在水深火热中挣扎煎熬。那些费尽心机才从东宫跳过来享福的宫奴们,现在更是后悔不迭,悔不当初。
    有宫人议论如今的西宫,就好比两年前的青风药庐。简直就成了人间炼狱。这话正好被经过的冷洁听到。她很好奇那些宫人为什么将西宫比做两年前的清风药庐?而她也一直觉得不解的是,为什么包括福公公在内的所有宫人似乎都很怕清风?以前她以为是因为皇上罩着清风的原因。现在一听,看来必是另有原因了。
    回去找清风解疑。
    清风无奈,只得把他刚进宫时,皇帝下旨赐清风居和药庐以及与太后斗法,将太后派来的那些奴才用来做药人的事从头说了一遍。说完担忧的看着她的表情,以为她会怪他残酷。没想到她连眼都没眨一下,拉着他的手就往西宫飞去。说是想看看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情景清风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拉到西宫了。
    西宫的墙头上,并肩而立的两人,饶有兴致地冷眼看着西宫一幕接一幕的上演的好戏。
    冷洁指着下面正在被水贵妃勒令互相鞭打的宫奴,问:“做你的药人有他们倒霉吗?”
    清风摇头答道:“不一样我从不动手打人他们要承受的是药力而不是武力但是只要他们撑过去了,他们的身体可是会比原来更加强壮的。现在清风居里面那些宫奴,全是当时太后送来的。”
    难怪福公公会那么怕他,看看清风居里面那些不是哑就是聋,再不就是麻脸瞎子的宫奴们。不怕他才怪呢!冷洁暗自翻了个白眼。看来人真是不可貌相啊!像清风这么可爱的男孩也有那么冷酷的一面,就更别说这个本来就心胸狭隘的水容儿了。冷洁又指着正在歇斯底里地抽打一个宫女的水容儿道:
    “唉!看见了吧,这就是将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的悲哀!我想她在那些情敌没有出现前就会被自己逼疯了。”
    女人不是都要依靠男人的吗?清风有一瞬间的怔然,片刻后才回道:“自古男人就有三妻四妾,何况是皇上呢。这水容儿也太善妒了。她想仗着水家的势力独占皇上,怎么可能?别说皇上本来就不喜欢她,就算是先皇后与先皇那样的况世奇缘不是也没长久专宠吗?先皇照样扩充后宫。”
    “哼!”冷洁闷哼一声,狠狠地瞪了清风一眼,冷冷道:“男人没一个好人,女人妒,是因为她爱了。如果看着自己的丈夫另觅新欢而不妒不闹的女人,只有两种。”
    “哪两种?”清风问完,又补充道“世上有这样的女人吗?就连先皇后那样的江湖奇侠,人中之凤也免不了这个俗。只是,她不闹不哭,却选择了将自己的心囚禁了起来。”
    “当然有啊!一种是现在东宫那样的傻子,她不懂得爱,所以无所谓皇帝有多少后宫佳人。另一种,就是你眼前这个傻后,她是因为不爱,同样无所谓皇帝有多少女人。”顿了一下,冷洁继续说:“至于先皇后那样的,就是因为她太爱先皇,甘愿折断自己的翅膀,将自己困在这华丽的牢笼中。当见到先皇怀抱她人时,她的心自然就死了。俗话说,‘哀莫大于心死!’唉,跟你说这些你也不会懂得的。”
    清风没有听到她后面说了些什么,只听到她说:他眼前这个傻后,因为不爱,所以不再乎皇上有多少女人。她不爱轩辕!清风突然觉得有一股兴奋的热流由心头涌向了全身的四肢百骇。明亮的双眸,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她那双清如秋水般的瞳眸。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可是要看什么呢?他自己也不明白?
    他干麻那样看着她?她只不过是分析了一下他所崇拜的先皇后的感情而已。就算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对于清风突然表现出来的兴奋劲,冷洁觉得莫名其妙?特别是他那炙热的目光看得她突突的打了个寒颤。
    “师兄你眼睛没事吧?”
    “你真的不爱皇上?”
    两人同时问出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问题。然后同时被对方的问题愣住。
    须臾,两人又同时反应过来。清风抢先答道:“我的眼睛没事啊!”冷洁用狐疑的目光看了清风片刻,故做深沉地沉吟了半响后,才踌躇道:“师兄,你不是担心我会爱上皇上吧?”
    有没有担心,清风也不知道。但是,听她一问。他的脸刷地一下从额头红到耳根,目光躲闪地吱唔道:“我,我哪有担心,是你刚才说的时候,没说清楚。”
    冷洁嘴角轻扯,露出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许道:
    “是吗?不过你不应该担心我,而是应该担心三天后进宫那批秀女才对。她们才是你强劲的对手哦!”清风先是一头雾水地问道:“我又不认识她们,为什么要关心她们?”
    突然,他想到自己前两天无意中竟然听到两个宫女在谈论他与皇上的关系暖昧。他当时就送了她们一个一粒禁声丸,让她们永远禁声。难道她也听到那样的话了?随即脸色一沉,怒道:
    “你那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闲话了?你怎么可以相信她们胡说八道的话?”
    “呵呵,没什么意思,就跟你开个玩笑。走了快点去御书房吧!那个紫影也该到了吧。”如果让清风知道她就是那个谣言的创始人,不劈了她才怪呢!冷洁打了个哈哈,自然的将话题带过,抢先运起轻功向御书房飞去。
    这些天冷洁的努力可没有白费,体内的那股白捡来的真气,她已基本可以将它们运用自如了,轻功身法也学了个七八层,清风的身法比她好可是内力却没她深厚真的比较起来他们两人的轻功算是半斤对八两不分上下。
    真是开玩笑吗?清风不及细想,闪身追了上去御书房门口早已伸长脖子等在那边的福公公远远见到一白一黑俩条身影,向这边飞速掠来立刻回头向里面的人禀报道:“皇上他们来了。”
    轩辕一听,立刻起身迎了出来。
    冷洁与清风一降落,就看见一身黄袍的皇帝,挂满笑容的站在御书房门口。两人不禁相视一觑,然后齐齐看向皇帝。
    清风忍不住戏谑道:
    “皇上该不是特意站在这里迎接我们吧?”
    轩辕只笑不语,越过清风走到冷洁面前停下。“朕是在迎我们的无名小英雅!”笑意盎然地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小英雄里面请!”
    冷洁看了一眼怪异的皇帝,拉着清风不客气的走在皇上的前面进了御书($)房。福公公很自觉得从外面将门关上。
    “看皇上的表情,事情一定进行得很顺利吧?”一进门,冷洁直接问道。
    “影呢?”清风接着问。
    “影马上就到。”
    答完,轩辕走上前去,一手一个将他们拉到龙案前早已备好的椅子旁,示意他们坐下。待他们入座后,立刻递给他们一人一个折子。并难掩兴奋地道:
    “问题都解决了,这次无名出的那几个妙计,真是一个比一个准,一个比一个灵啊。一个引蛇出洞、擒贼擒王,就将充州的山匪全部收复。一个抛砖引玉、暗度陈仓又将药品顺利运到了齐州,齐州的瘟疫也因此才得以控制。一道免税三年,开仓放粮的圣旨,英州的民乱也平息了。还顺带着查获了这么多官员贪脏枉法的罪证。”
    说到贪官,轩辕的脸骤然寒了下来,冰冷的语气恨恨地道:
    “朕做梦也没想到,朕的臣子竟然坏到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他们吃着老百姓种的粮食,穿着老百姓织的衣服。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干出勾结强匪,鱼肉百姓之事。最让朕愤怒的是,他们竟然真的敢公然派人拦截去齐州的钦差和医疗队。一行一百多人,无一幸免。甚至把那些药材也全部放火烧了。如果不是无名有先见之明,给他们带上的全是过期的次药。将真正的药品让龙门的人亲自送往齐州,那么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齐州城内的二十万百姓,被无情的瘟疫夺走宝贵的生命而无药可治。想想那将是一个怎样哀鸿遍野的场面啊!”轩辕说到后面时已是痛心疾首的表情。
    清风与冷洁同时愣了一下,抬头看着皇帝。计是她帮着设的,让那几个年青官员去冒险也是她提意的。结局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的。可是听到他们中的两人真的因此而光荣了,她心里仍然感到震撼。同时也为他们难过。
    “去齐州的一百多人全死了?”冷洁不甘的问道。
    “是啊,龙门的人赶到时,只剩下一片火海,连尸首也被烧毁了。”说完,轩辕又道“朕已下旨追封他们的爵位。这样他们的家人也葺有所依靠了。”
    见无名与清风不语,轩辕接着说:“这次的事情全靠无名的计谋,无名这次可是立了大功!朕可要好好想想怎么谢你?”
    皇帝的心思冷洁一眼就看透了。不就是想给她头上多加点功劳,然后好借机给她封个什么大官,将她留下来为他卖命。冷洁连忙拒绝:
    “无名不敢居这个功。无名虽然愚钝,但还不傻。没理由我说一个计策,您马上就能将人员都调配好了吧?好像我们之间还没有建起那样的默契吧?实际上,你们根本就是什么都计划好了的。就算没有无名出现,今天的结局仍然不会改变,不是吗?而我不过是刚好碰上了,给你们的计划起了几个比较好听的名字而已。”见轩辕的嘴又开始动了,她又接着说:“如果真的要论功行赏的话,那也该赏那些战斗在一线的龙门将士们。”
    “哈哈哈哈!见过不少争功,推过的人。倒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推功的人,有意思,有意思!
    一身普通侍卫装扮的紫影,突然凭空出现在冷洁身后朗声笑道。
    冷洁被身后猛然出现的声音,惊得心跳都漏了半拍。如果不是她心理的素质好,一定会吓得叫“鬼!”
    清风与轩辕则早已习惯了他的这种神出鬼没的现身方法。只是习惯性的抬头对着紫影点头算是打招呼。轩辕指了指冷洁对面的空位,示意紫影坐下。
    完全不知道自己将人吓得不轻的紫影按轩辕的提示落坐。刚一坐下,就发现有两道利箭般的视线射向自己。警觉性极强的他,立刻用同样犀利的目光迎了回去。发现那两道利箭来自那个敢拔龙须的无名小子时,心里不禁一怔,好锐利的目光,这小子不简单啊!他真的不会武功?紫影是个急性子,一有疑问立刻就想知道答案。于是,他猛的出手,直取无名的双目。
    一边的轩辕与清风跟本不明白怎么回事,见影突然向无名出招,想挡已来不及。两人同时惊呼“不可!”
    “小心!”
    就在他们以为无名必死无疑时,却意外的发现影伸向无名的手指突然停住了。
    总算停下了!轩辕与清风同时松了口气。
    “影下次别开这种玩笑口无名不会武功的,经不起你吓。”轩辕对影说完后歉疚地看向无名,正待出声安慰他。却见他正用愤怒加讽刺的目光狠狠地瞪着一脸惊诧的紫影。
    这是怎么回事?受惊的怎么会是影?还有本该受惊的无名。眼神里面的讥讽又是怎么回事?轩辕不解的看向清风,清风同样疑惑。他们一起看看紫影又看看无名。
    清风出手想要将影的手拉开,才发现影的手是僵直的。这下他才明白过来,原来影是被无名给制住了,而不是他自己停下来的。可是,无名是怎么制住影的呢?他根本就没见她出手啊?更何况这世上能避开紫影的金勾指的人也是屈指可数。能避开,同时又制住他的人怕是至今都没有出现过。
    一旁的轩辕也看出门道了,急切的问道:
    “无名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与清风也只能避开影的攻击,从来没有制住过他。你居然能一招将他制住,真是太不可思意了!你不是刚学武功吗?”
    “那只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条件反射,是自然反应,并没有特别的招式。
    见他要攻击我,我当然会抵抗。至于是怎么做到的,我也说不清楚。”
    理由实在很牵强,冷洁却不管他们信不信她决不会把好不容易才做出来的保命武器告诉别人如果给他们知道了下次再来一个这样的突然袭击,她可没把握保得住自己的双眼。
    胡乱解释一通后冷洁指着紫影说:
    “你们是不是应该问他为什么先在我背后吓人,后又突然偷袭我才对吧?我可没招惹他。”
    “我没有想吓你,也不是真的要偷袭你只是想试试你到底有没有武功。
    如果你不反抗,我是不会真的伤你的。”不用别人转问,紫影主动回答。
    冷洁冷哼道:“哼,过失杀人一样是杀人,我管你有没有心,反正你吓到我了。还有什么叫不反抗就不会伤我啊?你见过有正常人在人受到攻击时不反抗的吗?”
    冷洁一向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只不过是紫影刚好撞上来,给她当了一次阻碍皇帝给她加封的挡箭牌罢了。她在心里说:紫影对不起你了,既然你打破了本姑娘继续当特攻的梦想,那就要负责帮我找回自由。
    紫影想想冷洁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这世上哪有人遇到攻击时不反抗的呢?除非那人是个废物。可是他看中的人怎么能是废物呢?于是,很诚恳的对无名说道:
    “是我考虑不周,吓着了无名少侠实在报歉。我决定将我的轻功传于少侠,以做补偿。少侠觉得如何?”
    此话一出,立刻艳惊三座!三个座在椅子上的人差点没被雷到地上去。
    冷洁想,这人是不是被她的针扎傻了?难到射错穴位了?然后不自觉得转动了一下中指上的戒子。
    不错她的机关就在这枚看起来极普通的银戒子里面。在这个没有先进武器装备的时代,她只能凭着记忆,做出这种简易的暗器防身。戒子体积有限,又没有精良的工具仪器。总共只能装三枚细如发丝的银针,一次只能发出一枚。但是每一枚针上都被她沾上了麻*醉药。
    刚才她正与紫影对视,她从紫影的眼神里面已经知道了他会向她发起功击。所以她才会抢先出手。如果他真的是如刚才那样从后面凭空出现,她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清风想,影是不是被无名催眠了?他连轩辕都不肯教的轻功,为什么会以这样的方式传给无名?
    轩辕想,影想收徒弟想疯了吗?无名可是无忧老人的关门弟子。怎么可能改投别人门下?
    见他们三人震惊的样子,似乎看出了他们的顾及,紫影又说:
    “我只传你身形步法,你仍练你无忧谷的内功。这样并不算背叛师门。”
    看紫影不像是说的胡话,想到他那如鬼魅般的身法。冷洁的心有点动摇了,她从身上取出磁石握在手心,起身看着紫影问道:
    “你为什么要教我轻功?我又为什么要跟你学?”
    这句话很自然的吸引住三人的注意力。同时冷洁快速地在紫影手臂上的几处穴位点了几下。实则将他手臂上的那根细针吸了出来。
    “天下第一的轻功你不想学?”轩辕忍不住问了出来。另外两个点头附意口冷洁悄悄收好磁石,不答反问:
    “师兄,我可以学吗?”
    他这是要学啊?三人再次愕然,然后又齐齐看向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