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那些威风凛凛的变异兽一个个疯狂逃窜,还有的被撕裂了翅膀挣扎着从高空坠落。
他们的主人抛弃了他们,这些变异兽失去主人的控制,胡冲乱撞,死得更快了。
一个异能者刚刚落地,还没站稳就已经有三个人扛着枪,从不同方向朝他冲过来。
“这个是我的!你们去找别的!”
“突突突突!!!”
跑在最前面的一个女人一边大吼一边率先扣动扳机。
空气扭曲,虽然看不见子弹,但是男人的脑袋却在枪声中奇异的炸开。
“哈哈哈哈哈,这玩意儿真好用,真好用!读书人制造的武器,就是好!哈哈哈!!”
“杀光入侵者,一个不留!!”
女人健硕的大腿一脚踩在胸口哈哈大笑,转悠又看到另一个正在坠落的人,赶忙冲过去,瞄准,开枪。
这机枪虽然有点重,刚开始用不习惯,但是习惯了还是很顺手的。
这一回,还没等人落地就在空中被射击成血花。
女人身上溅得血淋淋的,那是那浓稠的血液都挡不住她的笑容。
“呜噜噜噜噜!!!杀啊!!!”
四面八方响起无数应和声。
“呜噜噜噜噜噜噜噜!!!!”
“呜噜噜噜噜噜噜噜!!!”
“杀啊!!!“
现在的地面,是原住民的主场。
他们像是被压抑已久的野兽,在长出更锋利爪牙的瞬间,彻底爆发出残忍的那一面。
抓住敌人不是简单的杀死,而是分尸。
窿山的老怪物们更是发了狂,打碎对方的脑袋还不够,还将整个身子都砸成肉泥。
整个窿山之下瞬间如同地狱。
湿润的血液慢慢落在地面上,被泥土飞快吸收,想必来年的春天,这片土地上会长出更令人惊叹的生命。
原本站在食物链上方的九号城队伍,瞬间成了被狩猎的人。
他们仓皇逃窜,战战兢兢的躲在林子里,可是那些原住民实在是太熟悉地形了,那些扭曲的,满是鲜血的脸会从各种意想不到的角度出现。
他们一开始还奋起反抗,觉得有逃出去的机会。
可是渐渐地,身边的尸体越来越多,活着的人越来越少。
他们绝望了,崩溃了。
那些怪物总会在他们逃出生天的最后关头出现,掐灭他们所有的希望。
身体灵活的原住民加上九号城的武器加持,就是林子里最优秀的猎手。
没有任何猎物能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
“对不起,我也是被逼的!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一个长相清秀的女人被阿朵堵在山壁前,那女人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脸上满是仓惶和泪水。
看她穿着,是那些驾驭飞骑的异能者。
“我不来会被基地处罚,我也是被逼的,我不想伤害你们,反正你们都赢了,放我走吧,求求你了!”
她看阿朵面容稚嫩,怀抱着侥幸心理求饶。
“我们都是女人,你饶了我一命,我家里还有家人要照顾,我是家里唯一的异能者,我要是死在这里,家里人就没活路了!”
她一边说一边“砰砰”磕头,额头重重砸在地面上。
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阿朵眼角微红,手下长枪却毫不犹豫的往前刺去。
“你无辜,我窿山的人也无辜,可我们立场不同,债主说得对,动物之间没有对错,不过是族群不同罢了。”
女人脑袋猛地一偏, 避开阿朵的长枪,一个翻滚避让开来。
脸上的可怜瞬间变成怨恨。
“我都向你磕头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
“这是上位者之间的斗争,我们都不过是棋子罢了,你这么卖命,听风城的城主也看不见!
你饶了我,我欠你一个人情,万一以后你有用得上我的时候,我绝不推辞!”
女人拼命反击。
阿朵也不甘示弱,窿山部的人,除了那巴尔,全都没有异能。
他们更优秀的是自身的速度和力量。
阿朵的长枪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追着女人的要害攻击。
这女人能成为飞骑之一,当然也不会是一般异能者。
两人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旗鼓相当。
阿朵眸光冰冷,“你和我磕头有什么用?我还活着,需要道歉的是被你们杀死的那些人!”
“既然要道歉,为什么那么没有诚意?”
“你应该到彩虹的另一边去找那些死去的人道歉,他们才能决定能否原谅!”
“给脸不要脸的贱人,既然如此,那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倒是不客气一个看看,求饶不成就原形毕露,你们这种人,山神不会原谅你们的!我也不会!”
阿朵找准时机,凌空一枪,直接从后脑勺刺入。
锋利的枪头从女人额头探出,又被狠狠抽回去。
“嘭!”
女人倒在地上,阿朵抓着长枪立刻开始狙击下一个人。
她以为自己会和其他人一样,用敌人最凄惨的死法去释放心中的痛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她的心好像空了一块,敌人再惨烈的叫声听在耳朵里都不能让她觉得畅快。
她还是阿朵,却又好像不是原来的阿朵。
阿朵一边拼杀,一边看见过去那个天真到可笑的女孩儿的身影,在一招招枪法和一次次飞溅的血液中消散。
她以前不懂为什么老一辈的窿山人总是那么残忍,如同嗜血的怪物。
而现在她明白了,他们就是怪物,因为只有怪物,才能在这吃人的末世里活下去。
终于明白了老拐婆曾经说过的话,每一窝雏鸟,都不可能毫无代价的成为雄鹰。
一个异能者被逼到绝路,在长枪刺穿喉咙的瞬间,那双怨毒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满脸鲜血的女孩儿。
“咳咳……贱……女人……”
“噗呲”
阿朵抽出长枪,异能者的喉咙瞬间疯狂出血,浑身抽搐地倒在地上。
“我有名字,我是阿朵,窿山部的阿朵,你要记得这两个字,因为会有更多人,记住我的名字……
我会把你们,全都送到彩虹的另一边……”
因为厌迟的晕厥,精神力彻底溃散,山下的腐尸失去控制全都跑了。
只剩下腐尸队长还在挥舞着开天斧嗷嗷叫。
土豆本来骑在一头腐尸上好好的,结果那腐尸突然掉头往山里跑。
“哎哎哎!你跑错方向了,你这个蠢货!!”
“放寡人下来,放开寡人啊!!”
“护驾,护驾!!!”
土豆死死夹着腐尸的脖子,抓着它两只耳朵才能勉强不被扔下去,一边惊恐大叫,一边被腐尸驮着冲入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