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间安静得让人害怕。
“泽城,你爷爷不是这个意思,是想让你冷静一下,毕竟还要跟董事会交代的。”三叔宴凌有些无奈地开口,轻轻地拉了宴老爷子一下。
宴老爷子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顺着这台阶下来:“我知道定是他先招惹你的,只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你过分了。”
“我警告过他的。”宴泽城轻声开口。
“他到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宴老爷子强行压抑着怒火。
“死不了。”宴泽城冷冷的说道。
一直沉默的中年女人,听到这话,一蹦三尺高:“宴泽城,你这什么意思?什么叫死不了,非闹出人命来才算是吗?”
宴凌连忙上前安抚这个女子:“二嫂,有话好好说。”
“爸,宴匀虽然风流,也不争气,但是他是你亲儿子啊,这样被欺负你也不吭声吗?”女子一看老爷子软了下来,当即就不乐意,放声大哭起来。
“这日子没法过了啊,侄子把叔叔打进了医院,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看着二嫂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模样,宴凌有些无奈。
“宴泽城,你这没良心的,那可是你亲叔叔,你怎么下得去手的。”见有人说话,二夫人闹得更加厉害。
“叔叔怎么了?他干那点事情,是当长辈的能干得出来的?”程南初挡在宴泽城身前,指着这女的冷声开口。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挡在宴泽城面前给他说话,父母在宴泽城成年之后,便飞往世界各地找药。
程南初的出现,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却很快的反应过来,毕竟那新闻闹得轰轰烈烈。
宴家这群人也已经习惯在宴泽城面前又哭又闹,药是需要钱的,宴泽城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总是会分些好处给他们,毕竟他还能真的对女的动手不成?
“我老公怎么样,也轮不到你一个小浪蹄子来说,滚一边去。”二夫人气愤不已的开口,她自然是知道自己老公做的那点糟心事,可是她能办法?
宴匀在外面彩旗飘飘,她只能想办法从老爷子手里多捞一点,想办法让儿子站稳脚跟。宴泽城把宴匀打成那样,难道不该出点好处?
“二嫂,有话好好说,泽城必然也不是故意打二哥的。”
这场闹剧,宴凌看着在拦,实际上却是煽风点火,宴老爷子一言不发,更是默认了这种行为。
“哼,你们宴家一群长辈欺负一个后辈,这家教可真是让人不敢恭维。”程南初见这一幕,也知道是完全无法沟通,直接将矛头对准了纵容她的宴老爷子。
宴老爷子闻言,不悦地抬眸看着程南初。
她身上披着男子的外套,盘好的头发经过一晚上,已经散落,身上浅蓝色的裙子,也已经都是褶皱。即使有几分狼狈,也无损她漂亮的脸蛋,脖子上的钻石也无法争夺光芒。
程南初,比照片上的样子,更要漂亮几分。
果然是个狐狸精啊。
“我宴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嘴。”宴老爷子声音很冷,更带着几分警告。
程南初嗤笑一声:“呵,你以为我愿意插嘴?我就是看不惯你们一群人,欺负他一个,就因为他是个宴氏集团的总裁?你们想要这位置自己去啊,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宴爷爷,你有没有去问问你儿子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程家小姐还真是能言善道,巧舌如簧啊。”宴老爷子冷眼看着程南初,而后将目光放在一直没吭声的宴泽城身上。
程南初还要开口,却被宴泽城拉了一下,她只能不满的瞪了宴泽城一眼。
这些人都骂上门了?也太欺负人了。
宴老爷子瞧见这一幕,目光放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泽城,这几日,你便不用去公司了,在家休息一下,总要等外面的风头过去。”
说罢,宴老爷子便起身离开了。
“爸,这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二夫人看到宴老爷子要走,连忙哭诉道。
“行了,老二自己惹的麻烦,自己收拾。”宴老爷子厉声开口。
看宴老爷子真的怒了,二夫人哭声都弱了下来:“爸,这……这罪难道白受了?”
“你想要什么?就宴匀那德行,活该。”宴老爷子看了一眼冷漠的宴泽城,心下叹了一口气。
看来,他必须要马上在公司扶持新人了,宴泽城的成长速度,远远超过预期,早晚有一天,会一点控制不住的。
看着这一幕的宴凌神色暗了暗,马上扬起笑脸来:“这件事情对公司影响不好,毕竟咱们宴家家大业大,对头也多,你也体谅体谅你爷爷。”
宴泽城看了他一眼,这个三叔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早就一清二楚了。宴匀是无脑的蠢货,被人当枪使,而这背后煽动,如同毒蛇一样阴冷的操控者,就是这个三叔了。
看着这仿佛将一切都看透的眼神,宴凌后面的话咽了下去,这侄子,冷漠又不讨喜,从小到大都不是个善茬。
一行人离开别墅,哪里还有来的时候的嚣张气焰。
望着客厅里面被折腾得满地狼藉,程南初觉得宴家着实是有点欺人太甚。
“早点休息吧。”
天这时候已经亮了起来,程南初有些担心的看着宴泽城。
却见宴泽城揉揉她的脑袋:“去睡觉吧,等醒了,这些事情就都过去了。”
“怎么可能过去,你还要去上班吗?他们是想要夺权吗?”程南初担心地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宴泽城薄唇微微勾起:“怎么会呢?他们会求着我的,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别担心了,赶紧去睡吧。”
“不行,我要陪着你。”程南初这时候哪里放心得下,谁知道宴泽城会不会忽然又抽风。
宴泽城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听程南初继续说道:“我们可是有交易的利益共同体,你可别想把我丢下,我还指望着你调查真相呢。”
“好。”宴泽城的语气中带了几分宠溺。
可是程南初却完全没有听出来,她的脑海中都是关于父母的事情。如果当年的车祸是意外,那么为什么要对两个研究人员下手?他们的目标,或许从来都不是她爸妈。
当年的宴泽城,才十几岁,那些人,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难道是父母的研究资料?不对啊,那些东西她都看过了……
忽然,程南初抬头看着宴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