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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入住山之国
    前一秒还在一百多公里外的城镇打听儿子的消息,这一秒就回到了山之国大名府,石破纲重怀疑人生了半晌,听到石破己治带着哭腔的呼唤才回神,左右看了看,络腮胡丛生的沧桑老脸上露出笑容。
    “回来了啊。”他对季星说。
    大殿内的尸体和血腥气味好似被他无视,他感慨道:“竟然还真的有神女存在吗,己早。”
    辉夜将他带回来后,似乎是不愿再了解土着蝼蚁的争端,已经离开,大殿内活人只余父子三个。
    石破己治正羞愧欲绝,不知该如何向父亲和弟弟谢罪,此时见石破纲重的反应,又感到十分惊讶。
    季星却不觉奇怪,虽然只相处了半年,但他知道他这位新爹可不是一个纯粹的莽夫,这才放心离家数年。刚从大名位置退下四年,他怎么可能对二哥做的事完全不知?
    真相或许是很残酷的——
    石破纲重在放任自己的两个儿子分出一个胜负,哪怕分出胜负后会有一个人死在对方的手上!
    “己治受到了神灵的影响?是这样吗,应该不止是这样吧。从很早我就看出来了,你们大哥死亡的时候,你们哭得很伤心,但我看出来了,己治偶尔会有些隐隐窃喜。己早你离家的时候,他也没有完全掩盖住自身的喜悦……他天性如此。
    连亲兄弟都会嫉恨提防,他真的没有担任大名的才能。别看这几年来山之国吸纳流民,人口表面上是变多了,但与几年前相比,能战肯战的武力反而减弱了,他永远无法做到让武士们全心敬服。
    哈哈哈,这样的山之国,在这个时代是无法生存下去的,与其等山之国在战乱中消亡,不如让你们兄弟先争斗一场,让己早你回来。
    如果己早赢了,山之国归你统领,一定会变得更好。
    如果己治赢了,索性就顺他的心意,让山之国成为那什么环之国的附庸,免得徒添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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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是我的儿子,山之国的子民也是我的孩子,你们从小到大不愁吃穿,都是他们在供养,所以我们石破一族需要为他们负责,不是一走了之就能割断一切的,己早!
    哈哈,我唯一没想到的,是传说中的神女真的存在,我还以为己早你这不争气的家伙是看哪个国家公主貌美,入赘到了别国呢!
    现在……可真是糟糕了,平白让你们兄弟相残,唉……要怨的话,你们就来怨我吧。”
    他是这样说的。
    后山上,辉夜拉着羽衣和羽村眺望着大名府的方向,看到了父子三人交流的一幕。
    【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为了国家,为了那与自身不相关的区区几百人,放任自己的儿子兄弟相残?】
    何其冷血和残酷。
    她不喜欢这个男人。
    想到这里,她忽而心中微动,低头左右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
    羽衣和羽村有所觉察,仰头瞪着大眼睛,无辜地问道:“妈妈?”
    【算了……不要再想他们身上的查克拉了,他们是我的孩子。】
    徘回犹豫反复多年,终于彻底放下某些念头的辉夜嘴角抿起一丝温柔的笑意,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又望向大名府。
    在她看来,面对亲生父亲的‘算计’,面对哥哥的嫉恨伏杀,她的仆从大概会非常为难。
    他的兄长就泣不成声,被负面情绪填满,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季星只是笑了笑:“有什么怪不怪的,谁没有嫉妒心?有的人出生就拥有了一切,我偶尔还会嫉妒神女的两个孩子呢,仅仅五岁,就拥有了连我也无法轻易击败的力量。
    如果不是受到神灵的影响,我相信二哥就算再嫉恨,也不可能对我下手,至于父亲大人你……究根结底,也是我为了追求自由,离家几年不归,扔下了大名之子应该担负起的责任,才会变成这样的。
    一家人没有解不开的仇恨,既然没有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就让它过去吧,哈哈……”
    季星反过来安慰着他的父亲和兄长,很快又找到了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女,应该是他的妹妹。
    少女哭着对他一顿乱捶,埋怨他一走多年不回,季星没有抵抗。
    继而少女又在季星的指挥下对石破己治一顿痛殴,石破己治也只抱着头任打,甚至没有防御,被打得鼻青脸肿,很是狼狈。
    很快有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跑出来救爸爸,拦她的姑姑。
    石破己治跪在地上,搂着女孩痛哭着向绯花道歉。
    绯花很快也痛哭出来。
    抱着男婴的石破己治妻子在旁笑中带泪地看着,在老男人发出一阵大笑后,众人有哭有笑。
    气氛忽然变得和睦了起来。
    一家人其乐融融。
    其中的转变辉夜属实没看懂:【一家人没有解不开的仇恨?人类的情感,真是复杂难懂。】
    但她不讨厌这种结局。
    ……
    片刻后,季星登山来找辉夜与羽衣羽村,身后还跟着一个眼睛哭得有些红肿的少女。
    “神女大人,非常抱歉,这是我妹妹绯花,从小就愿意跟着我,怕一不留神我又跑掉,坚持跟过来。”
    绯花看到了辉夜,小嘴缓缓张成o型,辉夜身上那种神圣的气质与普通人迥异,即使不知道神女的传说,任何人一看到她,都会在心里‘哇,这是神女’,不会认错。
    哪怕不是美到惊人,任何女人见到她,也会觉得自惭形愧。
    “神、神女大人……”
    辉夜看着绯花,没有说话。
    “爸爸的妹妹?那我们两个应该叫……姑姑?”羽村则滴咕。
    羽衣瞥了他一眼:“应该叫阿姨……虽然她好像没大我们几岁。”
    咦?爸爸?绯花怀疑听错,眨眨眼睛,看看羽村,看看辉夜,再看看自家哥哥,嘴巴越长越大,哥哥竟然……天呐,斯国一……她在开口前被季星捂住了嘴巴。
    “面对神女大人,不要失礼,绯花。”季星道:“神女大人,我兄长意识不清的时候为绯花和环之国大名之子间订下了婚约,接下来我要去环之国一趟,为她退婚。”
    辉夜娴熟地打开空间通道,平静道:“走吧,快些结束。”
    “您别急,神女大人,我还有些话想说。”季星道。
    辉夜清冷的目光投来,神色不悲不喜,道:“你想留在这个国家,担任大名?”
    “是这样的,我的兄长在这次之后,已经不适合担任大名了,我的父亲也已年迈,能接过山之国大名位置的,只有我。”季星说:“当然在那之前,我首先是您的追随者。
    如果您不愿意住进这个国家,不愿被山之国供奉,那即使是让父亲失望,我也会从武士中另选一个成为大名,结束石破家的统治。”
    辉夜的眼神略微缓和。
    “你想让我们住进山之国?”
    “没错,神女。我们在各处兜转已经五年了,羽衣和羽村这两个孩子也五岁了,如果您不打算将来带着他们回到您的世界,那早晚是要找个地方安稳下来的。
    他们需要玩伴,他们需要接触更多的人,见识更多的事。而且过些年,他们也要娶妻生子的吧?”
    羽衣和羽村……娶妻生子?
    辉夜还真没有畅想过那一天。
    但回去,是回不去了。
    况且羽衣和羽村不是她,他们会衰老、会死亡,他们的确早晚都要和这个世界的土着结合,留下子嗣,融入这个世界之中。
    于是她低头说:“羽衣,羽村,你们是怎样想的?”
    羽衣道:“只要能在母亲和季星叔叔的身边,哪里都行。”
    羽村:“我也一样!”
    辉夜的白眸中闪过思索,如果离开季星,这两个孩子会非常难过不舍吧……而且季星的话有些道理。
    是该找个地方安定下来了,她仆从掌控的国家,再适合不过。
    于是不久后,辉夜带着羽衣和羽村住进了山之国大名府。
    季星也接任了山之国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