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自救只是挣扎
    不过，这次恶灵塔之行也让海洛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位面碰撞的进程正在以所有人都预料不到的速度进行着，可能下一刻就会从能量渗透阶段进入物质流通阶段。这是有记录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位面碰撞，所有本源世界的位面都将面临毁灭的危险。
    现在虽然只看到了路西法在谋划的入侵，但可以想象所有位面的顶级强者们都在为这次位面碰撞做着准备。
    身为这场大灾难的中的一员，海洛特深知在物质流通阶段到来之前，是自己最后可以享受玩家福利的时刻。
    因此海洛特在积极进行玩家世界、本源世界、后台世界的物资运输同时，将所有可以利用的时间都用在练级上。
    极品装备，强大的统御英雄，还有父亲精心规划的升级攻略，让海洛特的经验快速累积着。
    61级、62级、63级……
    两个月的时间，海洛特就将自己的等级提升到了64级。
    造成的结果就是整个人的麻木，还有精神上的极度疲惫。
    感觉继续这么疯狂升级肯定会出问题的海洛特，立即终止了这次封闭式的修炼。他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把这段时间的收获进行一次整理。等级提升只是实力提升的一部分，在战斗中的领悟往往对实力的影响更大。
    只是等海洛特开始专注外界事物的时候，才发现大天使拉斐尔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旧日之地的王宫。
    “他回天堂就任至高天使去了。”拉斐尔的副手米丽卡交给海洛特一封信：“这是至高天使拉斐尔从天堂给您寄来的信。”
    海洛特接过信件，问：“他什么时候走的？”
    米丽卡回答：“一周前，他看到您非常忙碌，就没有打扰您。”
    手中的信轻的仿佛没有重量，犹如天空的云彩一般。白色的信封上亮着金色的纹路，信封的中间有一块纽扣大的红色印泥，上面印有拉斐尔专属的印章。
    海洛特监察一下封印，确认没有被打开过，就将印泥掰碎。
    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件。
    拉斐尔既然回天堂继任至高天使位，就代表他已经能看清位面碰撞，知道了正在发生的事实。
    当然也明白了海洛特的身份。
    碎骨：
    你好，我是拉斐尔，天堂七位至高天使之一！
    感谢一直以来你给我的帮助，如果没有你的指引，我不可能这么快就看清迷雾后的真实世界。
    在看到位面碰撞正在发生的一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回到天堂后，我也终于知道了路西法和一部分天使为什么反叛。
    ……”
    拉斐尔在信中为海洛特讲解“天使之殇”背后真正的原因。
    米迦勒和路西法在位面碰撞刚刚开始的时候，就敏锐的察觉到它的发生，同时也感受到这次碰撞的规模之大是前所未有。
    路西法认为玩家不值得怜悯，尽快摧毁玩家世界可以有效保护其他位面不受过大的撞击影响。
    而米迦勒却不同意路西法的观点，认为任何生命都有生存的权力，更要遵守位面碰撞的进程。“既然我们都存在于本源的规则内，就不要挑战规则。事情未必会依照你的设想发展，有可能会因为你的干涉而变的更糟。”
    拉斐尔表示“其实我知道他们的分歧后，一时也想不明白谁对谁错。当一颗小行星撞向你们所处世界的时候，即便上面有智慧生物，你们会因为怜悯上面的生物而任凭行星的撞击吗？
    不要觉得我的比喻夸张，是真的会有很多位面会在这次撞击中毁灭。包括神圣大陆也可能因为这次决策，而走向灭亡的深渊。
    路西法虽然战败了，但只是争夺天堂统治权的失败，他的观点是被很多天使所接受的。天堂现在的秩序是建立在米迦勒的威信之上，但随着越来越多天使看清位面碰撞，我不确定米迦勒还能不能维持天使们的团结……”
    拉斐尔又讲述了一些他知道的其他位面状况。
    大部分能看清位面碰撞的强者，都对玩家世界抱有非常深的敌意。可以预见，当物质流通阶段到来的时候，玩家世界必然会遭到全位面的入侵。
    占领玩家世界，在位面碰撞进入融合阶段的时候，扼杀玩家世界诞生的神明。
    当玩家世界因为没有神明保护而崩坍的时候，就可以保护其他外面不受冲击的影响。
    这是最佳的自救措施！
    当然也有一些强者和米迦勒的态度一样，认为面对这种从没有遇见过的超大规模位面碰撞，干涉不仅不会往好的方面发展，反而可能造成不可预见的后果。
    他们相信位面碰撞的四个阶段，是本源力量为保护世界做出的最好缓冲。
    只是在进取派的眼中，他们的观点好像是坐以待毙。
    “看清真相给我带来了更多困扰……”文字中都能感受到拉斐尔的无奈，海洛特能想象他当时的表情：“因此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米丽卡是我最信任的副手，她就留在你那里做为你的部下。我知道的消息会告诉你，作为回报，你也要把你那个世界的消息告诉我。”
    海洛特不禁看看米丽卡。
    难怪这个战斗天使一直在那撅着嘴，好像谁欺负了她一般，原来拉斐尔把她送人了。
    海洛特把看完的信件收起来，对米丽卡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拉斐尔写回信，你尽快给他送去。”
    听到可以回天堂送信，米丽卡的情绪立即好了起来。
    她站出标准的军姿，右手重重锤击胸甲向海洛特行天使礼：“遵命，碎骨大人！”
    海洛特回到自己的国王书房，想着如何给拉斐尔写回信。
    通过拉斐尔信中的内容可以看出，他并不是坚定的支持米迦勒的观点，也不倒向路西法，暂时属于迷茫派，但因为自己对玩家世界进行观望。
    现在拉斐尔已经成为本源世界最顶尖的那一小撮强者，自然会知道很多玩家根本无法接触的信息。他愿意把这些情报告诉自己，自己的确需要给他足够分量的信息做为交换。于是海洛特开始给拉斐尔写回信。
    主要内容是玩家世界已经知道位面碰撞的进行，并正在积极的为入侵做准备。海洛特还讲述了自己对玩家世界多种“避难所计划”的了解，包括以人工智能为技术核心的“天宫工程”。
    在结尾他由衷的说：“其实我也不知道米迦勒和路西法的观点是对是错，大概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只是遵循自己的本心做他们觉得对的事。
    在位面大碰撞中，我们的力量都微不足道，所做的事情都是挣扎！”
    海洛特封上信封，交给米丽卡送去天堂。
    然后惊讶的发现……光天使凯莱门罗竟然没有跟着拉斐尔回天堂。他已经能很好的收敛自己天使的气息，就像是一个很普通的人类老人。
    当海洛特见到他时，他正坐在庭院的躺椅中读书，似乎很享受死亡之地那昏暗的阳光。
    英灵达蒙侍立在旁边，闭着眼睛似乎在感悟着什么。
    对待老师，海洛特一直都表现的非常尊敬。
    他轻步走过去，行礼：“凯莱门罗老师，您为什么没有跟随拉斐尔回天堂？”
    凯莱门罗放下手中的书：“拉斐尔在临走的时候说他看到了真相，这让我不禁有些沮丧。我可是被誉为天堂的智者，却迟迟看不到真相，这样回去实在是太没有脸面了。”
    凯莱门罗没有任何沮丧的神情，那些话更是在自嘲。
    达蒙搬来一把椅子，海洛特在凯莱门罗身边坐下：“知道真相可不是什么好事，拉斐尔现在就非常苦恼。我想你知道真相后，也会没有心思继续留在这里教导我了。”
    凯莱门罗哈哈笑着：“看来我要珍惜这段难得的悠闲时光了！你身上的神圣能量非常活跃，这真是不可思议的现象。依照正常的能量重心理论，正能量和负能量虽然可以共存，但必然会有一方强势，一方被压制。
    可是你身上……”
    凯莱门罗注意到海洛特体内特殊的能量共存，神圣能量没有被死亡能量压制，那旺盛的正能量让他看起来像一位虔诚的神圣法师。
    “这也是我的疑问。”海洛特暂时压下死亡能量，将神圣能量完全的释放。他的周身立即向外迸发出神圣感的白光，圣洁的如同圣子：“是我的特殊体质造成了这一现象，还是原本的能量重心理论是有误的？”
    海洛特压下神圣能量，死亡能量的黑雾缠绕涌出，全身散发着冰冷、孤独的气息。
    然后他伸出双手，黑雾和白光漂浮在他的手心上。
    凯莱门罗看着这一特殊现象，不由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同时自言自语的说：“存在即有存在的意义和基础！即便是因为你的特殊体质造成了这一现象，也能说明能量重心理论是不全面的。
    术式、元素、能量在不同环境和条件下所能产生的魔法变化是无穷无尽的，任何理论都不是绝对的正确。”
    海洛特接着说：“想要找到其中的规律和原理，离不开实践和应用。我有一个和神圣学有关的实验项目，老师您有没有兴趣参与进来？”
    凯莱门罗好奇的问：“是什么实验？”
    “这是一个由多位面顶级学者参与的超级生命体创造工程，神圣学是其中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我向您学习神圣学的最初目的就是为了这项研究。只是随着学习，我发现自己短时间恐怕难以达到需要的学识基础，因此就想邀请您参与进来。”
    现在“悟空项目”分为三个主要研究区：玩家世界的海城研发基地、后台世界的明日集团、本源世界旧日之地。
    经过海洛特的运输，三个主要研究区都在增加必需的其他世界的研究设备，整个研发进度非常快，但也意味着下一个研发瓶颈会很快到来。
    可预见的瓶颈之一就是神圣学方面的技术。
    海洛特接触神圣学的时间太短，湛蓝法师都是不熟悉神圣学的亡灵法师，后台世界的神圣学又被弥撒教国垄断。想要在神圣学方面突破，最好的办法就是请一个精通神圣学的天使。
    凯莱门罗虽然不是最强的天使，但身为天使导师，他的神圣学知识绝对是最丰富的。
    而当海洛特向凯莱门罗发出邀请的时候，突然某种猜测在他心中升起。
    为什么凯莱门罗看不到位面碰撞？
    或者说……看不到位面碰撞的凯莱门罗就不会被这场危机困扰，因此他不着急回天堂。
    看来本源力量的干预无处不在。
    也许我能前往玩家世界并不是副本bug，是本源力量为路西法的干预而做出的回馈。
    正如海洛特预料的，凯莱门罗很爽快的答应参与这个研发项目。
    “一个多位面顶尖学者共同参与的超级生命体创造工程，我肯定是不能错过的。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我现在就想看看你们构思的超级生命体。”
    “跟我来吧！”海洛特向凯莱门罗发出邀请。
    现在的旧日之地在山海封神公会的大基建工程中，已经显现出一座大型城市的雏形。适宜生灵居住的环境和可口的食物，正在吸引大量信奉死亡的生灵来旧日之地定居。等到适口的面包菌开发出来，旧日之地就有了稳定和充足的食物来源。
    这里将会更加繁荣。
    悟空项目研发基地就建造在王宫的旁边，占地四平方千米，比王宫还要大。如果再加上以后要扩建出的地下部分，仅仅建造这个研发基地就是一个浩大的工程。
    现在悟空项目研发基地大部分区域还是荒地，对外的名称是“湛蓝结社第七死亡研究所。”这里主要的研发人员也都是湛蓝法师，负责悟空项目需要的魔法技术开发。
    之所以占用这么大的地方，是因为悟空项目中的一项关键技术，超大范围次空间开辟和维持。那是一个可以装下一座无人城市型后台服务器的空间，一个对于现在魔法学来说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