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秦淮茹之前都叫哥，不过现在改口了，她大着肚子，别人听到了，容易误会两人的关系是兄妹。
    “买啊，就这么一个妹妹带在身边，也别亏待了。
    城里小学生有的，她也不能少了。”
    李治国把车停在有人看管的地方，搂着小京茹下了车，不用牵着，自个儿就知道跟在旁边。
    他这会牵着秦淮茹，去了一间卖包的店面，不讲究牌子，就看质量和价格。
    这边商户多，对没有管控的物品，还是能给杀个价，但最多就少个几毛几分的顶天了。
    “京茹，你先自己看，有看中的再说。”
    “谢谢姐夫！”
    小京茹牵着姐夫的衣角，一脸兴奋的看着店里琳琅满目的背包，这都看了眼。
    李治国就觉得都挺土的，他可是有设计师称号，脑海中有的全是新款。
    奈何，现在用的得符合时代气息，就那种帆布包，已经是极好的料子了。
    “淮茹，你也选一个包吧，平时装点小东西什么的。”
    “我用不着，自己缝一个就好了。”
    秦淮茹还是想省钱，哪能这么造的啊，厂里的工人可没这么好的日子。
    “随你吧，过会去挑两件衣服，给妈也挑一件，天气凉了，得穿长袖。”
    他不是来看热闹的，自己也买衣服穿啊，男人就得对自己好一点。
    “姐夫，我想要这个包包，我带钱了，姐姐帮我攒着的。”
    小京茹指着一个颜色看起来鲜艳一些的包，瞧上了。
    李治国一愣，“淮茹，她哪来的钱？”
    秦淮茹回话说：“都是你平时给的啊，她都攒着的，有天我收拾柜子发现给藏在盒子里，都有一块四毛钱六分了。”
    这话一说，秦淮茹见妹妹没有反应，这好，小京茹不识数，她贪墨了五毛。
    “哎哟，京茹，你这存钱还挺好，像你姐，会过日子。”
    李治国摸了摸小京茹的脑袋，跟着就掏钱把那包给买了。
    这一下就打开了买买买的节奏，自个儿买了两件衣服，裤子就算了，让媳妇做。
    鞋子也不买，他习惯了穿贾张氏纳的千层底。
    另外给秦淮茹买了两件衣服，小京茹买了一件，没忘了给岳母买上一件。
    提前买的长袖秋装，只是上衣，比成套的衣便宜很多，只要几块钱就够了。
    现在还不用布票，多攒点衣服也是好事。
    “淮茹，要给光明他们买吗？”
    李治国犹豫了一下，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是他辛苦去领到手的，上月三号好一通忙活呢。
    目前俩舅子没产生啥价值了，大舅子是交了工资，那也是给人攒钱。
    “用不着，这都好多钱了。
    哥，你忘了，你是待岗，每月劳保还领着的，家里有两套新的厂服，布料也挺好的，你要不穿，就给光明他们吧。”
    秦淮茹就怕钱，只好退而求次了。
    “我还有厂服啊！那留一件，偶尔也穿穿，我也是光荣的工人阶级。”
    李治国想着今儿就买到这儿了，也没几十，不到收入的零头。
    忽然想起要去接岳母，就去了附近不远的三进大院，把光明给叫了出去。
    “姐夫，我都在做饭了，三叔在里边切菜。”
    秦光明住在前院，旁边有一个客厅，感觉挺好的。
    “中午外边吃吧，明天京茹和光友都报名了，搞一个家庭聚会。
    去大栅栏的全聚德，你先把妈接过来，走路过去也挺近的。”
    他安排好，就到了院里歇着，小京茹背着新买的书包，里面还有铅笔和两个本子，以及一个饭盒，这都不愿意放下了。
    过了好一阵，三叔找了过来，开口就说：“姑爷，这是京茹的学费和这月的生活费，给你添麻烦了。”
    三叔也住在前院，影壁过去第一间房，相当于给看大门了，也喜欢那地儿。
    李治国想了想说：“两块五的学费我收了，伙食费就算了吧。
    京茹在我那儿，就我给养着，她也在家帮忙做家务活的。”
    谁知道三叔忽然说：“姑爷，伙食费之前每月都给淮茹了，这月也得收啊。还有房租，也不能少了。”
    “什么？”
    李治国麻了，他什么时候收伙食费了，这房租又是怎么回事？
    “哥，钱我收着的，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秦淮茹刚才围着抄手游廊走了一圈，到门口就听了一嘴，这就穿帮了啊。
    “不是，淮茹，你怎么收三叔的房租，都是一家人啊。”
    李治国感觉遭到了背刺？倒也没那么严重，只是这不是败坏他的名声吗？
    这传回去让村里人怎么看，说他守着空着的几十间房收自家人房租，这脸面挂不住啊。
    秦淮茹忙说，“没收多少，就两块钱，意思一下，三叔非要给。
    还有我爸每月也给两块钱，光明的房租也给算着的。
    就光友还在读书，他是免费住。
    哥，咱家每月还给老太太三块钱房租呢，都给妈住的，不得找补一点吗。”
    她这一急，又开口叫哥了，一时半会改不了。
    “不是，那你怎么还收京茹的伙食费？每月三块钱了，三叔一个月才挣多少？”
    李治国麻了，这媳妇能处，知道往家里捞钱，但也得适度啊。
    “这不也是三叔非要给吗。”
    秦淮茹不好说什么，她想收这钱。
    三叔这会尴尬的说：“姑爷，你看，我给这些钱是应该的，工作都是你找的。
    还有之前做家具，你包吃住，还给算的工钱的。”
    许是听到动静，老丈人也从西边的屋过来了，了解到情况后，一点不意外，女婿多大方啊，根本不可能收钱，但女儿不一样的。
    “不是，都是一家人，这怎么能收钱呢。”
    李治国没法骂媳妇，说是一家人，这自然还是媳妇更亲。
    老丈人忙说，“这得收，才这么点房租，能算什么啊，都给收少了。”
    正说着，岳母竟然来了，光明跑得够快啊。
    一听说这情况后，秦母也一点不意外，女婿是什么品德，她天天一块相处，哪能不清楚。
    但房租这事吧，秦母还是赞成给的，不能这么多人白住啊，光那些家具，女婿就了不少钱。
    “女婿，听妈的，这钱得收，算上光明的那份，拢共才六块钱，都不够我们那边家里买菜的。
    还有京茹的伙食费，也得收，她这胃口可不小。”
    有了秦母劝说，最终李治国点头了。
    “行吧，那就房租加伙食费，总共九块钱。
    六块钱给淮茹，她想咋咋，我不管。
    三块钱给妈当生活费，也是随意支配。”
    他反正是不沾钱，必须维持一家之主，高门大户的脸面。
    至于媳妇以后还想怎么收钱，他也不过问了，老秦家这么多人扛得住，也让人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哎哟，这都中午了，我去上个厕所，过会就去吃烤鸭。”
    李治国茶水喝多了，一溜去了西南角那边的茅房。
    “妈，我去前面转转。”
    秦淮茹感觉待不住，今儿她当坏人了，但不后悔，不能娘家人都跟着占便宜吧。
    秦母这才叹息说：“淮茹她心眼不坏，就是吧，苦日子过久了，有点抠门。
    今早晨女婿说中午带我下馆子，你们猜怎么着，淮茹说留我在家随便吃点什么，这，我可是她亲妈啊，专门来照顾她的。
    还是女婿好，大方，会心疼人。
    就说这收房租和收京茹的伙食费，我可以作证，女婿是真不知道。
    还有买菜钱，女婿每月给三十块，这哪得完，我怕淮茹不高兴，每月偷偷退了十块钱到她手上，这事女婿到现在也蒙在鼓里。”
    “我姐怎么这么抠门啊，跟姐夫比简直差远了。”
    秦光明这是帮理不帮亲，有了姐夫，这姐姐就不那么亲了。
    秦光友也说：“我姐就是小家子气，也不知道跟姐夫多学学。”
    “好了！”
    老丈人打断说：“你们姐姐呢，是节省了一点，我们也不能让她为难，都沾着她的光呢。
    以后淮茹说怎么给钱就给吧，也是该拿的。
    这些事就别在女婿哪里说出来添乱了，今儿还是老三说漏嘴，不然就没这事了。”“大哥，是我做错事了，这不想着给京茹拿学费，不能让姑爷又添钱啊。
    你看姑爷都给京茹买新书包，这又是新衣服的，我给这点钱，根本就不够京茹的销。”
    三叔检讨了一番，也记得姑爷的好。
    过了一会，李治国从茅房出来，大队伍出发了，走路过去的。
    秦淮茹也反应过来，早晨老妈的态度，肯定是嫌她收钱。
    这会抓住机会，就小声说：“妈，我上午给你挑了一件新衣服，了六块多钱呢。”
    “好，好！”
    秦母一脸笑容，心里却在想，女儿啊，你就别邀功了，那衣服肯定是我女婿让买的，不然你能舍得？
    秦淮茹总觉得老妈笑得有点假，偏偏她又没法说什么。
    “光友啊，上学期你考了倒数第一，马上开学，姐夫对你就一个要求，勇争倒数第三。”
    李治国是不指望老秦家能出高中生了，稳中向好，这就行了。
    “姐夫，你放心吧，上次是我没发挥好，倒数第三我还是有把握的。”
    秦光友心想一定要努力，不能让姐夫失望。
    “光明！”
    “姐夫，您说。”
    秦光明在另外一旁候着，别的先不说，姐夫可是街道干部，是他的上级。
    “嗯，平时呢，你多带着点光友，教他洗衣服做饭，咱京城的老爷们，这些都得会。
    姐夫以前一个人过的时候，把家里打理得一尘不染，谁不夸一声好，都学着点啊。”
    李治国反正是瞎吹，以前他啥情况，别人也不知道。
    “姐夫，我和光友都会向您学习。”
    秦光明点着头，姐夫可是心中的榜样，没人比得过姐夫。
    一行人到了大栅栏，很快进了烤鸭店，伙计也是眼尖，还认得领头的大帅哥。
    “大哥，今儿还是老样子吗？给您安排包间。”
    “今天就大厅了，这人也不多。”
    李治国看了看四周，顾客不多，这正好月底啊，还不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现在过日子，都喜欢精打细算，没有超前消费的观念。
    就好比每月三块钱伙食费，每天费就绝对不能超过一毛，额外的钱要给攒着，不然怎么攒出家底来。
    又好比读书的学生，如果中午吃饭七分钱，那就只有这么多，一分不多给。
    轧钢厂的杨厂长，只算工资，每月也只有一百多块钱。
    敢像他这么造的，凤毛麟角！
    很快，落座后，他的左手边是媳妇，右手边是小京茹，老丈人和岳母坐一块，两个舅子在旁边，三叔坐在小京茹隔壁，其乐融融。
    “伙计上菜吧，今天多上一只烧鸭，在给开一瓶红星二锅头。”
    没一会，二锅头先上来了，六十五度，整个二两，就到点了。
    烧鸭的工艺不算复杂，现如今口感也好，伙计专门上的大肥鸭，肉质不柴，油水足，把众人都吃美了。
    李治国就喝了一两酒，剩下的被老丈人和三叔分了，大舅子也浅尝了半两。
    他准备抽时间，把现在的老酒扫荡一批存在空间，别到时候还要酒票，这喝不利索。
    “三叔，你有空给我寻摸一个小号的石磨送四合院去，我早晨想喝豆浆。”
    他忽然想起这事，早就想买，每次都给忘了。
    “好嘞，我去找两个，一个放在大院这边，姑爷你过来也能喝上豆浆。”
    三叔还真有门路，他是木匠，认识不少石匠。
    李治国点头，“该多少钱，淮茹你回头给三叔算好了。”
    “嗯！”
    秦淮茹应了一声，跟着就招呼着把桌上的剩菜给扫荡完，别浪费，她男人这会吃好，不用在忍嘴。
    饭后，没急着走，在这儿聊了一会，家庭聚餐嘛，吃好喝好也得聊高兴了。
    ……
    第二天一早，李治国一睁眼，就见小京茹背着新书包站前跟前了。
    秦淮茹才刚起，正在穿衣服。
    “不是，这才几点啊。”
    他早晨是能起的，就是没啥事不如多睡一会。
    “治国，你醒了。京茹她都起好久了，想着去报名呢。
    你接着睡，过会让妈带她去学校。”
    秦淮茹给男人拉了拉被子，早晨冷，别着凉了。
    “姐夫！”
    小京茹可怜巴巴的，想让姐夫带她去报名。
    “哎！我都醒了，先送你上班，稍后在送京茹去学校，她报名不用赶早。
    以后啊，就让妈送她上学，也可以和院里的孩子一起上下学。”
    李治国说着掀开被子起来。
    “治国，你就是太惯着她，这都给养家了，看以后大了，还怎么嫁出去。”
    秦淮茹也就随口一说，跟着就帮着男人穿衣服。
    小京茹也没闲着，麻溜的帮姐夫穿袜子，小脸笑得可开心了。
    没一会，他穿上鞋，洗漱去了。
    一看手表，这才刚过七点，不错，勤劳朴实，这还是他。
    “早啊，大茂！”
    “李治国，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么早还能见到你。”
    许大茂正在淘米，早晨喝大米粥就着白面，连菜都省了。
    “怎么，不乐意见到兄弟？”
    李治国拧开水龙头接水，准备漱口。
    “当然得乐意了。”
    许大茂拿着瓢，一溜回屋去了，别聊着聊着就被坑。
    这边秦淮茹拿着水壶和盆出来，她也一起洗漱。
    至于早饭，岳母已经在厨房忙活了，这就家有老人的好处，睡眠少，干活麻利。
    正洗着，见二大妈也出来接水，说了句，“李治国，你要送京茹报名啊，过会一块去，光天也要报名。
    到了学校，还能见到许姐，有一阵子没聊过了。”
    “二大妈我过会要先送淮茹上班，等学校见吧！我记得风铃该读六年级了吧。”
    京城这边小学如今是读六年了，因为早年分了初小，一到四年级，和高小，五到六年级。
    红星小学是全年级的，小学不用再换学校。
    “是六年级，有次买菜我遇到了风铃，还念叨着你呢。”
    二大妈没聊几句，接了水就回去了。
    这边李治国吃了早饭，其实还早，不到七点半，又歇息了一会才出发。
    院里孩子多，报名的也多，各家都在忙活，人生百态。
    “傻柱，早啊！”
    在胡同里遇到提着网兜的傻柱了，正安步当车的走得挺好。
    傻柱听到声音后有点懵，一回头就笑了，“秦姐，早啊。”
    李治国顿时无语，哥们给你打招呼，你愣是没看到是吧。
    “傻柱，早！”
    秦淮茹大着肚子，只能斜坐在后座，手扶着自家男人的腰，一脸幸福。
    李治国接话说：“傻柱，雨水也是今天报名，你不给送去？”
    “嗨，我爸骑着三轮车去送雨水了。
    李治国，我就说你得多送送秦姐，这多好。”
    傻柱为这事已经提过好多次了，可人就是不听劝。
    “是挺好，走了，回头在聊。”
    李治国懒得跟多说，你傻柱也是一个懒汉。
    转眼就到了厂门口，等媳妇下车后，他就说：“淮茹，等你坐完月子，就学着骑自行车，以后上下班都快，中午还能回来奶孩子。”
    “嗯！我是要早点学会，不能把车一直给光明用。”
    秦淮茹想着家里另一辆自行车，得早点要回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