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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第172章 尘埃落定,太子易位?
    第172章 尘埃落定,太子易位?
    张良一言落下。
    李牧、李园、唐雎、鞠武四人互相看了看眼神,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迫秦治水,使其无力东出,十年不得发展,是大计。
    大计能成,些许耗费并不算什么。
    合纵逼迫天下霸主秦国,不付出一些代价怎么可能呢?只要这代价在可承受范围内就没问题。
    四人纷纷效仿张良,表态会援助秦国粮食,在本国子民不挨饿的情况下。
    公子成蟜大喜过望。
    少年先是为自己刚才怀疑五国使者,诚恳道歉。
    然后在秦相吕不韦面前昂起脑袋,似乎五国使者的态度再次给予了少年傲气:
    “如此,秦相可还有要求乎?”
    吕不韦冷笑一声:
    “虽是狡诈,但不失魄力,倒是舍得下本钱。
    “如此一来,我就只有一个要求了。”
    秦国相邦环视五国使者,沉声道:
    “我秦国要和尔等订立盟约,治水修渠期间,尔等不得来犯!”
    不看五国使者脸色,吕不韦笑着对公子成蟜道:
    “公子,这要求不过分吧?不违背道义吧?”
    少年脸上有少许怒色:
    “秦相此言,分明是不信任我等!不信任我等操守!”
    “事关我秦国关中万万百姓,不韦不敢不谨慎。”吕不韦道:“为百姓负责,这亦是道义。”
    “好!就依秦相所言!”少年赌气似的一口应下。
    眼看事情就要到此截止,唐雎急忙出声:
    “且慢。”
    少年一脸疑惑地回头看,脸上表情像是在问有什么问题。
    唐雎内心苦笑。
    少年答应得太快了,快到他都有些反应不来。
    不能在秦国治水期间攻打秦国,又是一个自缚手脚的条件。
    但……也可以接受,疲秦才是大计。
    只是既然要绑上手脚,那不能只绑一方吧?
    “既是盟约,那边应当是约束双方,哪里有只不许一方攻伐之道理?”唐雎沉声道:“秦国治水期间,不得东出攻伐!”
    伐秦不能,那锁秦就是必要完成的事。
    吕不韦回首去看上位,征询意见。
    秦国,秦王子楚说了算。
    秦王子楚微微颔首,亲自道:
    “好,寡人答应你们。
    “治水期间,我秦国不东出征伐,尔等不进犯函谷。”
    秦王子楚一锤定音,同意了五国要求。
    愿意让郑国治关中水患,引水修渠。
    秦国武将大多面有愠色,满怀杀意地看着五国使者,和公子成蟜。
    关中那地方水患极为难处理,十年难治好。
    而十年治不好,他们就十年不能战。
    人之一生有几多十年?又有几多十年能战呢?
    他们不敢抱怨王上,只得将怨气尽数撒在五国使者和嬴成蟜身上。
    骂骂咧咧,脏话不断。
    但,这并不影响大局。
    章台宫,前殿。
    持续了两个多时辰的会议散了。
    五国使者一一回了驿馆,等待二番战。
    五国要援助多少粮食,还未定下数量呢,想来又将是一番激烈的舌战。
    而这些,就与嬴成蟜无关了。
    少年做事对列国有利,列国给予少年相印,让少年做主。
    现在要列国向外拿粮食,对列国有害,少年就做不了主了。
    议政殿。
    嬴成蟜站在大殿门口,推开殿门,驻足门槛前。
    好像门槛太高,他迈不过去。
    “进啊。”在内的秦王子楚手中拿着玉箸,笑着喊道:“站在那里做甚?”
    刚刚在章台宫前殿,两人还是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过去不足半个时辰,秦王子楚却像是忘记了刚才不快,笑容之中满是慈爱,好似一位慈父。
    嬴成蟜,有些不适应。
    明明面对其他诸侯,他能心口不一、虚与委蛇,怎么面对秦王就做不到了呢?
    嬴成蟜望着殿内。
    陈列摆设都很是熟悉,和以往他来此时一模一样。
    他试图迈步,跨过这个门槛,却迈不过去。
    他一直以为他做好了和父亲见面的准备。
    其实,他并没有。
    秦王子楚一手拿着玉箸头敲打装着羊肉汤锅的黄铜小鼎,一手招呼着次子:
    “进来啊,膳宫庖人知道你回来刚做好的,都没要寡人叮嘱,来尝尝是不是原来的味道。”
    嬴成蟜默然半晌,抬起了脚。
    他迈过门槛,履落于地,传出声响。
    这声响极为细微,听在秦王子楚耳中却有些响亮,震动着他的心。
    直到这一刻,他才有种儿子真正回来的感觉。
    成蟜宫,李一宫。
    宫内,秦国王后姬窈窕一身玄黑色大长裙,裙摆拖曳于地,尽显贵气。
    她并不喜欢这种服饰,她喜欢的是易于动作的胡服。
    只是,赵国贵女能在大庭广众下穿胡服,秦国王后不行。
    “夭夭你看。”姬窈窕平举双手,欢笑着转了个圈:“你设计的服饰,我穿着如何?”
    姬夭夭温柔笑着:
    “阿姊天生丽质,穿什么都美。”
    她把威严、贵气都留在了韩国。
    来到秦国的姬夭夭只剩温柔。
    姬窈窕轻叹口气,抬眼望着姬夭夭。
    眼前人和她记忆中一模一样,似乎从未离开过。
    “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王上一直思念你呢。”姬窈窕走近姬夭夭,摸着姬夭夭的脸:“你啊,走了半年有余,一点都没变。”
    “阿姊倒是变化很大。”姬夭夭抓住姬窈窕的手,道:“说谎更为自然了。”
    “我没说谎,是真的,王上真的惦念你。”
    “他不是这种人。”
    姬窈窕正要再问夫君辩解,嘴都张开了。
    对上姬夭夭那双清澈见底的明眸,又闭上了嘴。
    等了片刻,才无奈说道:
    “好吧,他确实不是这种人。
    “他左眼是自己,右眼是秦国,其余一切都不放在他的眼里。
    “他现在拒绝和我行房,理由是为了保证政儿的太子之位无可动摇,防止日后因为争王位而生乱。”
    姬夭夭露齿一笑,连连点头:
    “对了,秦王就该是这种人才对。”
    姬窈窕本以为姬夭夭会露出惊诧之色,却不想姬夭夭毫无意外。
    她轻哼一声,非要姬夭夭惊到不可:
    “这就罢了。
    “或许是我缠着他要与他敦伦次数太多,你知道他又说出什么话了吗?
    “你肯定想不到!”
    姬夭夭轻声说道:
    “阿姊既然说我想多,那我定然是想不到了,请阿姊为夭夭解惑。”
    姬窈窕环顾左右,似乎是害怕屋内有人听到似的。
    这副模样让本对秦王子楚说什么没有太多在意的姬夭夭,真起了三分兴趣。
    在姬夭夭的眼中,赵女姬窈窕一直是个行事大胆的女人,爱骑马射箭胜过红妆美服,具有极为明显的赵人性情。
    当上王后之前尚有几分克制。
    当上王后之后,便是面对华阳太后,姬窈窕也是我行我素丝毫不遮掩。
    到底是什么话,能让姬窈窕都想着避人呢?
    姬窈窕可是能在函谷关外,当着五百秦骑的面管他姬夭夭的儿子叫夫君的人。
    姬窈窕矮下身,附在姬夭夭的耳朵边说道:
    “他说,我若是实在忍不住就去找个男人,别让人知道就行。”
    “什么?”姬夭夭惊呼出声,容失色:“阿姊,这可开不得玩笑!这真是他说的?!”
    姬窈窕很满意姬夭夭的反应。
    这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妹妹,也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嘛。
    她故作不悦:
    “骗妹妹做甚?
    “我虽然豪放,但怎能乱说这种事呢?
    “阿妹千万不要向外说,我是信任阿妹,才跟阿妹说的。”
    姬夭夭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脑海中频繁风暴。
    姬窈窕等了一会,轻轻推动姬夭夭,妩媚的脸上满是期待:
    “妹妹这次回来是做甚?还走不走?”
    回过神来的姬夭夭眼中闪过一抹哀色,很快敛去,笑着说道:
    “我怕蟜儿归秦不适,故而陪之。
    “蟜儿离开,我也便走了。”
    姬窈窕听到姬夭夭还是要走,心下就是不喜。
    再一想到嬴成蟜也要走,不喜之色更深。
    “妹妹尚有韩国可回。
    “成蟜出生便是秦国公子,能去哪里?
    “他才七岁,妹妹真就忍心让他继续在列国之间奔波吗?”
    秦国几乎没有人再轻视姬窈窕、嬴政这对母子了,一个个都恨不得把心掏出来以示忠诚。
    但这些人对姬窈窕再好,在姬窈窕心中也赶不上姬夭夭母子。
    因为姬夭夭母子释放善意,是在嬴政为秦太子之前。
    锦上添,哪如雪中送炭?
    姬夭夭低下头,没有应声。[蟜儿若是留下,你会更不喜的。]
    [这孩子现在还不能释怀先王的死,那我到底该不该告诉他……]
    议政殿。
    父子二人在吃饭的时候没有说话。
    等到吃完了,要宦官收拾好桌案,秦王子楚食指倒扣敲了三下桌案。
    嬴成蟜在“咚咚咚”的响声中抬起头。
    “瘦了一些。”秦王子楚感叹道,伸手去摸次子脸颊。
    嬴成蟜本能想要躲开,颤了一下,然后强行止住身形不再动作。
    秦王子楚似无所觉,揉了次子脸颊两下便收回了手,笑着道:
    “你方才的威风哪里去了?
    “和寡人单独相处,便没有意气了吗?”
    嬴成蟜勉强一笑:
    “怕惹父王生气罢了。”
    秦王子楚夸张一笑,一指点在次子额头:
    “你还知道会惹我生气?说说吧,这次又是哪里来的奇思妙想。”
    秦王子楚不明白,这水怎么就非治不可呢?怎么就非要发动全国修渠呢?
    “治水修渠,是好事吧?”嬴成蟜问道。
    秦王子楚点点头。
    这当然是好事,否则他早就把都江堰停了。
    将洪水引入干旱田地,水涝旱地这两害就都解决了,多出了两份可以供耕耘的田地。
    “那不就得了。”少年摊开手,一脸无奈道:“既然治水修渠是好事,那父王在问什么呢?”
    “不要在寡人面前装无知。”秦王子楚根本不信次子什么都不懂:“你知道寡人在问什么。”
    “我真不知道。”少年嘴硬的很。
    “竖子!”秦王子楚身子略微前倾:“粮,如何办?”
    “赵、楚、燕、魏、韩这五国,不是答应援粮吗?”
    “你听他们放鸟屁!他们援助能援助几多?大部分粮食不还是要我秦国自出?”秦王子楚怨气半真半假。
    五国都说要援粮。
    都说会在保证本国子民不受饥饿困苦的前提下,把多余粮食援助过来。
    可这年头,百姓就没有吃饱过,哪个国家都一样。
    年景差,粮不足,百姓艰难求存。
    年景好,粮充足,纳了税,百姓勉强果腹。
    这粮到底援助多少,还需要进一步会议研讨,但秦王子楚确定肯定不会多。
    “蟜儿。”秦王子楚一脸担忧。
    抓住次子的手,继续说道:
    “你不是这些时日被人叫君子叫的多了,真拿君子要求自己了吧?
    “你不会真以为五国是为了道义,真的要拿出粮食助我秦国治水修渠吧?
    “他们是为了消耗我国粮食,为了占用我国子民啊!”
    少年瞥了一眼手,没有抽回,点点头:
    “成蟜知道的。
    “五国援助的粮,肯定不够。
    “但,有总比没有好啊。
    “父王,关中治好了,受益的确实是我们秦国啊。”
    历史上,秦国在没有列国援粮的情况下依旧让郑国治水关中。
    如今不管五国能够给多少粮食,都属于赚了。
    更何况,这粮食不会太多,也不会太少,否则秦国依然有理由不治水修渠。
    走到谈判细节这一步,双方谁都不会把“道义”这杆大旗丢掉,都会努力促成谈判。
    有吕不韦这位经商起家的相邦在,嬴成蟜相信,五国给出的粮食肯定都在能够容忍的极限。
    “你也说了是治好。”秦王子楚恨声道:“郑国是继承的是禹王正统治水法,但这一脉自禹王之后就没治过水!你怎么知道他一定能治好?”
    秦王子楚的想法和五国想法是一致的,都对郑国很是怀疑。
    没有实例,空有名头,能不能行?
    这也是五国极力促成此事的原因之一。
    虽然他们要付出粮食,但秦国付出的更多,很大可能是十年无用功。
    这可是十年,本来变数就多。
    执行水工郑国这一脉,还两千年没有治过水,这成功的概率远远小于失败的概率。
    嬴成蟜无法在这个事情上说实话。
    他总不能说自己前世在历史书上看到过,郑国成功治水了吧?
    “我相信郑国。”少年极为认真,双手张开比划道:“郑国把禹王传下来的定海神珍铁都抵押给我了,那可是禹王传下来的,和九鼎是一样的。他要是治不好水,他哪里敢把定海神珍铁给我呢?”
    秦王子楚扫了一眼次子:
    “装,继续装。
    “那根破铁棍子,能和九鼎相比?
    “有九鼎,意味着正统,否则武烈王何必举之?
    “你那根破铁棍子能证明什么?只能证明你学了禹王的治水方法!
    “说实话,你到底凭什么相信郑国能够治好水?”
    说不了实话的少年放弃找借口:
    “反正他能修好,我就信他。”
    以他父王性格,再找借口也是平添怀疑,还不如就直接不给理由。
    秦王子楚不死心,继续追问。
    但再怎么问,少年都是“我就信他”的回答。
    秦王子楚有些气急,也有些破防。
    他还以为次子提前有什么发现,能确定郑国治水的实证,才冒大风险非要郑国入秦治水。
    可现在看,根本就是没有啊,有不早说了吗?
    “你说不出个究竟,就敢合纵五国来逼迫寡人?你是要害了秦国吗?”秦王子楚指着自己:“五国要是在我秦国治水的时候来攻怎么办?”
    少年故作疑惑地说道:
    “不是定下盟约了吗?”
    “燕起六十万伐赵时,还是刚刚和赵国签订盟约不久呢!盟约有个鸟用!”
    “怎么没用?”少年不同意,这可是他计划中的一环:“五国要是背弃盟约来攻,那不就是我秦国占据道义了吗?”
    秦王子楚掏掏耳朵:
    “我秦国占据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有些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
    “道义。”少年重复。
    “道义,道义……”秦王子楚低声念叨两句,仰起头:“道义,能给秦国多五十万锐士?”
    “不能。”
    “那能给秦国五十万石粮?”
    “不能。”
    “那道义有甚用呢?”
    “占据道义,便师出有名,打的就是正义的战争,士卒士气会完全不同。”
    秦王子楚张张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
    良久,捂着脸,声音从指缝间传出:
    “你就是被人叫‘君子’叫多了!
    “宋襄公最讲‘道义’,现在宋国在哪?
    “我秦国出了名的不讲道义,历代秦君都被说是刻薄寡恩,可现在不依旧称霸天下了吗?”
    少年深吸一口气: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道义确实没有用。
    “但秦国现在有绝对的实力吗?能够以一国而敌天下吗?
    “要是真能,父王也不会同意治水,被五国合纵所逼迫了吧?”
    秦王子楚无言以对。
    他阴沉着脸,看着次子半晌。
    嬴成蟜正视父亲的眼眸,不躲避。
    他没什么好怕的了……
    “好,很好。”秦王子楚忽然笑了:“不管你是如何做到的,你确实是胜过了寡人。”
    秦王子楚轻轻鼓掌,欣慰地道:
    “人不在咸阳,却能让武将尽为你所用,半数文官助你成事。
    “从这一点来看,你比政儿更适合为王,寡人即日改立太子。
    “你啊,要多上点心了,寡人也撑不”
    “父王。”嬴成蟜打断了其父言语,一脸坦然:“我这次回来,不是抢太子,我还是要走的。”
    秦王子楚面色有刹那凝固,很快松懈,笑道:
    “走?还去哪里?齐国?
    “也对,天下大国,你只剩下齐还没有去。
    “但寡人认为你不必去齐。
    “就像你说的,齐没有野心。
    “这次合纵逼迫,齐都没有参与,足以见得齐并不想生事,你不必去搅乱齐。”
    嬴成蟜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确实是要去齐国,但不是为了搅乱齐,而是为了稷下学宫。
    “父王有没有想过,等我秦国得了天下,要如何治理这么广袤的土地呢?”
    “你这倒是有些超前了,寡人还真没想过。”秦王子楚微微沉吟,道:“但这并不难,夏、商、周不都做到了吗?仿照古人,分封天下罢了。”
    嬴成蟜一字一句地说道:
    “父王错了。
    “既然要分封天下,那我们现在还要打什么呢?反正到时候都要把打下的土地分出去。
    “父王你想一想,你今日同意治水,除了五国合纵,是不是还因为朝中大半贵族都同意治水。
    “这秦国到底是我嬴姓秦氏的秦国,还是贵族们的秦国呢?”
    秦王子楚面色忽明忽暗,不知道该说次子志气高,还是说次子狂妄。
    和贵族共治天下,这是千年不易的道理。
    王只有一个,哪里能事事管呢?
    “不与贵族共天下,你想与谁共呢?”秦王子楚反问:“你身在咸阳,难道能去管临淄的事吗?”
    “我当然不能,我也要找人代管。”少年解释道:“这就是我为什么去稷下学宫的原因。我要日后的大秦朝堂有官无爵,贵族再不能够垄断官位,我”
    “够了!”秦王子楚发怒:“你的想法太危险了!寡人明白为什么吕不韦为你奔波了,原来你同意了他的想法。”
    “这不只是师长的想法,也是我的想法。”少年跳下椅子:“齐国,我非去不可。”
    气氛到了这个地步,少年反而吁了一口气。
    他终于可以走了,不用再继续待在这里,继续和父王说话。
    他向着殿外走去,很快就走到门槛前,要迈过去。
    “嬴成蟜。”秦王子楚的声音自后传来,很严肃。
    少年暗叹口气,止步,回首,笑道:
    “父王还有什么事吗?”
    秦王子楚不看次子,盯着桌案:
    “你若走了,再不要回秦国。”
    少年心中一颤,微微有些发酸,重重点头,大声道:
    “好!”
    “寡人最后问你一遍,你现在依然可以为太子,在寡人死后接管秦国。”秦王子楚的声音没有起伏。
    “不必了,我兄比我更适合。”少年一脚迈过了门槛。
    一脚在内,一脚在外,道:
    “王上不要太自以为是,自认为很了解我,很了解阿兄。
    “武安君能站在我这边,全是阿兄的功劳。”
    我又更了6k,我之后请假就不补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