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醒来的时候,我的视线还有些朦胧和模糊,我有些呆滞的看着?天花板。
昨晚的蒋棹格外的疯,也很冷酷,让我哭的几乎快要断过气,眼泪在不断地打转。
压迫感?从他的指尖,渗入我的发间。
蒋棹冷静,清醒,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在我的脸侧,“别哭,看着?我。”
但我的脑海里却只?有一个想?法。
确实很舒服,也很爽。
我并不清醒,但也感?受得到他的确掌控着?节奏,测试着?我对每个不同的姿态的反应,比起我的模样,蒋棹游刃有余,冷酷极了,几乎是把?我往死里狠狠喜欢着?。
窗外的风开始慢慢变大,他将我抱紧,搂住,一边运动着?一边会亲着?我,直到我睡去。
我下意识的扭过头?,发现自己?正躺在他的臂弯里,而蒋棹仿佛一夜都没有睡,而是用这样复杂又警惕的目光看了我整整一晚。
他难道觉得我会趁着?他最容易失去理智的时候偷袭他吗?
我皱了皱眉,睡着?的姿势并不舒服,我也清晰的知道,他早在很久以前就光明正大的躺在这张床上,借着?和他弟弟相似的容貌,趁机和我发生了关系……
“你睡着?了。”他掀了掀眼皮,不咸不淡的开腔。
“我只?是太累了,再说了,我的体力?也没有那么好。”我眼都没眨,轻声?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是个能连续运转几十个小时都不休息的机器吗。”
在我的印象里,足足换了十几个动作,他几乎是把?我吃的一干二净。
偏偏,蒋棹对我淡淡的嘲讽视而不见,他微挑眉,“我现在明白了,谢雍的感?觉。”
“是什么?”
“偷晴的感?觉。”他冷笑一声?,“每天这样看着?你睡在怀里,而你的正牌男友浑然不觉,确实很爽。”
我实在无法理解蒋棹愉悦的点究竟在哪里。他是个冷漠,站在所有规则之上,怜悯心少?的可怜的男人,自身又格外强大,我以为这种最低端的,用来刺激人肾上腺素的星爱应该是他最嗤之以鼻的。
看来他还挺享受的。
我也是。
这或许是我和他唯一的共同点。
蒋棹的目光还在我的身上停留着?,乱七八糟,还有没喝完的牛奶。
他大概是想?勾唇轻笑的,但那不安分的手机电话让他马上仰头?陷入了枕头?里。蒋棹抬手捏了捏眉心,脸色再次变得冷戾,傲慢,一副生人勿近的烦躁模样。
蒋棹从床上起来,遍布肌肉的背紧实,性感?,轮廓清晰迷人,昨晚和我热切打招呼的大块头?也昂扬着?,他低声?对手机那端的人吩咐着?什么,也许是公司的事情吧,我没什么兴趣,我只?是专注的看着?他,心里甚至有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比谢雍适合做情人多了。
凌厉,傲慢,又派头?十足,是一条威风凛冽的狗,最适合驯服。
蒋棹挂掉了手机,转身。
他捡起了随意丢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衬衫,和其他的,有条不紊的换着?,那条昨晚用来帮着?我的领带则是被主人冷落在床夏,蒋棹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恢复了衣冠禽兽的模样,而我却还是不着?存捋的待在床上。
“你这次爽够了,可以放过我了吗。”我下意识的开口。
这句话仿佛没有任何的铺垫,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来。
蒋棹正在扣袖扣的指尖一顿,十几分钟前的温情仿佛不存在似的,他眼底好像升起了一股怒火,朝我走来,我下意识后退,蒋棹伸手握住我的腰。我不得不抬起头?。
他神色的眼眸里清晰的倒映出我自己?故作镇定?的模样,我的逃避和闪躲格外清晰。
蒋棹忽然出手,狠狠掐住了我的下巴。
“……!”我盯着?他。
“不可能。”他露出冷笑,眼眸涌过一丝戾气,“我要让你眼睁睁看着?我怎么占有你一辈子?。”
“我不喜欢你!”我对他喊了出来,“你宁愿看着?我讨厌你一辈子?吗。”
“没关系,我们做到你爱上我为止。”蒋棹额头?的筋一个劲地跳,语气冷戾又带着?威胁感?。
他手指越来越紧,我终于彻底的明白,他根本不是那种可以好好说话的男人,在他的世?界里,没有猎物主动要求逃离的说法。
可是我们才见过几次面?他为什么会对我有这么强烈的占有欲?
蒋棹松开了我,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几秒后,拿起了床头?柜上放着?的那半杯水。
早就凉透了。
他喝起来,这个动作自然到好像已经做了许多年似的,情绪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淡,转头?,下意识的拿起他的烟,离开。
我更加的惊讶,我昨晚的印象除了那场激烈又合拍的运动外,剩下的就是我习惯性的半夜想?要喝温水,模糊中我记得有人喂我喝了点,但我从未想?过这个人是他。
“蒋棹。”我喊了他的名字。
“你把?烟戒了吧,对身体不好。”
我要,驯服他。
把?这只?漂亮的,野心勃勃,又总会喜欢咬人的犬,真正的变成?我的所有物。
他停了下,离开了。
——
公寓外不远处,停着?蒋棹的车。
他和弟弟江明濯不同,并不是讨厌司机和助理为他服务,而是江芙自小就不喜欢麻烦别人,他从认识她开始,到二人结婚,给她开车开得早已习以为常。
有些习惯并不是轻易能改掉的。
譬如,每晚都要看着?自己?的妻子?怎么样挣扎着?,痛苦着?,却始终没办法睡着?。
她在他面前不是装睡,就是要依赖一些精神上的药物。
眼看着?她每天浑浑噩噩,有时候连话都说不清楚,蒋棹只?能妥协。
他允许谢雍登堂入室,陪伴着?她。明知道她谁都不会喜欢,她只?是单纯觉得,谢雍比他危险性低一点,能睡得更好一些。
至于陪着?她的那个男人是谁,她都不在意,只?要不是蒋棹。
她名义上的丈夫。一个跟她结了婚,并且二人彼此发誓要互相忠诚的男人。
昨晚,她累了,于是像是小动物依偎着?他,睡着?了。蒋棹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她的脸,确认她是不是在装睡,然后,他有些惊喜,因为她真的不再害怕他。
她的腰肢十分的纤细,他想?。
蒋棹用一个手臂就能将她完全?环绕在怀里,而他也马上就这样做了,让她紧紧贴项自己?,再亲吻着?她,由?浅入深。
没有江明濯,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
蒋棹永远记得那几年,她和兄弟二人一起玩,哪怕怕的要命,依旧习惯性的向江明濯张开手,两个人之间,她永远会选择靠近另外一个人。
不爱他也没关系,他总能做到让她爱上自己?。很快,他就得偿如愿了。和她结婚,还有个格外可爱的女儿。他一辈子?都处于上位,可以随意的进初她,掌控她,处置她……直到她宁愿死亡,也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蒋棹很清楚,现在她丢失了全?部的记忆,温柔的,小心翼翼的呵护她,可以让她产生好感?,他们的过去已经不再是束缚着?他们关系的阻碍,他完全?可以和她重新开始。
再温柔一点吧,直到她也能爱上自己?。
他仰起脸,靠着?驾驶座,手握着?银色的电子?烟,但最后还是把?它丢了出去。
蒋棹打通了助理的电话。
“是我,去买我要的东西?。粉色荔枝玫瑰,和上次拍卖会我定?下的珠宝,全?部都送到她的画室,告诉她,是我送的。”
——
我花了好一阵功夫才把?自己?洗干净,从浴室走出来。
昨日的星爱让我四肢发软,巴不得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天,但画室的同学却好心提醒我,教授和画廊的负责人下午会来看一下我们为画展准备的情况,我撑着?发软发麻的手臂,坚强的起床了。
唯独让我觉得心情有些愉快的是,余序给我发了消息。
是我寄养在宠物店的猫咪布鲁,被余序抱着?,跟我打招呼,他也问我今晚有没有空,他买了两张最近热映的电影院的票,邀请我一同去看电影。
“那你愿意来学校接我吗。”我笑了笑,问他。
过了会儿,我把?地址发给了他。
我不是没有跟男人单独约会过,但今天却格外的紧张。我花了大概半小时,化妆,将自己?的头?发烫卷,半扎着?,换了身对我而言更加凸显身材和容貌的针织短裙,靴子?,最后穿上了我的牛角扣外套。
画室里,我也是第一次看到画廊的经营人。
很漂亮,气质柔和的女人,身旁则是艺术系的教授,我和其他同学一样,有点大气不敢出,好在女人十分温柔,不管对任何同学的画作或者是雕塑品,总能找到优点,温柔的夸奖着?。
我的注意力?却被门外的男人吸引了。
男人穿着?黑色短款外套,身高腿长,鼻尖高挺,细碎的发丝遮住他的眉眼,气势冷淡,通体一身高级感?,只?是露了个侧脸,让我觉得稍微有些眼熟。
他对画室里的所有作品仿佛都不感?兴趣,只?是那么站着?。
“听?说那是顾予学姐的儿子?。”旁边的女孩小声?对我解释,“帝国大学的,我在今年大学生篮球赛上见过他。”
男人仿佛听?到我们的对话似的,转头?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