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承诺
“哈！”
西泽原住址公寓所在的小路上，只见白石吐气开声，直接把神室町的警车掀翻在地，之后车顶与地面摩擦着、硬推到了一旁……
眼看还有写着“神室”的警车，想要上前堵路，白石直接跳到了引擎盖上，一脚踩在前挡风玻璃上，就是一个蛛网状的裂痕！
接着只见白石直接从挡风玻璃上，将手伸进去，扯断了安全带，把开车的警员拎了出来……
旁边一名神室署的年轻巡警，没有见过这场面，吓得本能地去捂枪袋，结果直接被身旁的前辈按住：“你疯了！蠢货，没看连那个白石，都没有下令举枪吗！”
只要不动枪，事后说起来，就是两署的警员“有些小误会”、“稍有冲突”。
可要是动枪，那性质就完全变了——好家伙，都是警视厅下属的地方警署，居然在东都街头枪战？
不过既然不动枪，那白石就是无敌的……
见到白石接连掀翻了三辆警车“排障”，神室署的警员们，这时也冷静了下来。
在白石充当人肉铲车的效果下，后面的警车，顺利开了出来。
之后白石看了一眼泽登……
发现他已经躲得更远，这才也开上自己的qx56离开。
白石开着开着，就超到了最前面，并且伸手从车窗出来，在车顶上按了个警铃灯，接着一路开道……
虽然警视厅接到泽登的汇报后，也吓了一跳，但是……
眼看米署这都已经逮捕了“嫌疑人”，回警署去，尤其还是白石亲自开道，当然也没敢阻拦。
否则谁知道白石会不会直接撞上来？
倒不是怕挨撞，而是怕之后无法收场！
米署和神室署，在犄角旮旯里推搡一番，还能遮掩过去，要是警方在大道上上演全武行，未免太挑战东都民众的神经，到时候白马总监引咎辞职都没用。
期间警视厅也不再联系白石……
警视厅的意思也很明确——就当没有这回事！
不仅是高堂部，就连西泽淳一，警视厅也完全没有接手的意思，只是草草将原本搜救高堂家属的大阵仗收了起来，仿佛自己从来没有碰过高堂部的案件……
白石直接逮捕了高堂部的举动，令这案件成了烫手的山芋，连警视厅都不想沾。
甚至连检事厅，都没有介入的意思——毕竟逮捕的人，是前任大法官，检事厅也不希望法院方面有误会。
万马齐喑中，高堂部被米署留置了一夜！
因为时间问题，大晚上也不能“审讯”。
这晚，包括白石在内，米署很多人都一夜未眠。
黑木和神崎守在医院，关注着西泽淳一的情况，虽然落在了消防缓冲垫上，但是他之前被捅了一刀，又摔一下，也伤得不轻，不过经过急救，现在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藤和川合，也陪着高堂家的母女，去做了简单的检查，她们基本没有受伤。
之后藤和川合也没有急着回岗位，而是被白石安排，负责安抚高堂母女，顺便录口供——这不是“审讯”，是自愿配合。
白石则是坐镇米署的署长办公室，随时准备接电话。
不过……
直到第二天一早，白石也没有接到电话，而且在医院这边盯着的黑木，也向白石汇报“无事”。
由此白石确定，警视厅不准备管这个案件，而是想要案件在米署了结，所以才会连西泽淳一都没有接手。
……
天亮后，源“审问”了高堂部。
“高堂先生看起来休息得不大习惯啊。”源问候了一句。
虽然休息了一整晚，但是高堂部的脸色，看起来更差了。
“没关系，有什么要问的，你尽管问吧。”高堂扯开开裂的嘴唇说道。
“好……那就从交番巡逻自行车的失窃开始说起吧。”源理所当然地说道。
高堂：……
高堂也没有想到，居然先问这个！
不过高堂还是配合了……
正如之前所猜测的那样，高堂在五丁目交番，等待处理自行车事故的时候，接到了威胁短信、上面还附了纪子和梅梅母女被捆起来的照片，要求他必须骑车在一小时内到家，并且不许告知警方，否则就撕票。
当时高堂还以为，犯人只是知道自己骑车回家，并不知道事故，所以才有这样的要求，于是只能偷了交番巡逻用的自行车……
不过现在想来，当时的短信，应该就是在用手机的西泽发的！
而高堂骑着巡逻自行车，当然来不及回家，对方也并不接电话，只是在到时间后，又告诉高堂，可以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在一个小时内，骑到神室町、西泽家原本的公寓……
高堂还是慢了一步，至于之后的事情，米署的警员就都知道了。
“原来如此，这样说来……高堂先生骑走交番的自行车，是因为家人有危险，而且被人胁迫，所以……应该算是紧急避险，我们也不会追究的。”
源这时顿了顿，之后继续问道：“不过之后在西泽先生的公寓里，大家看到您对着西泽先生，扣动了手枪的扳机，您当时……是怎么想的？”
高堂沉默了一下之后，实话实说道：“我误以为纪子和梅梅已经被杀了……所以冲动之下，也想要杀死西泽。”
“也就是说，你确定是抱着杀人的目的，并且以为那是真枪对吗？”源进一步确认道。
“没错。”高堂没有抵赖的意思。
……
与此同时，就在隔音室外面，三木这时抗议道：“这审讯有诱导性！我要举报，这口供是无效的！”
没错，三木律师已经到了……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名穿着职业套裙的年轻女子，不过……
她可不是三木的新助理、也不是律所新签的女律师，而是东都法院的一位年轻法官——尾崎舞子！
（出自《99.9-刑事专业律师-第二季》尾崎舞子）
对于米署直接抓了前任大法官，而且控诉的还是“故意杀人”这么可怕的罪行，警视厅选择不插手，检方也把脑袋埋了起来，决定在米署送检之前，就当不知道……
可是法院无法装作没看到！
考虑到逮捕高堂大法官的，是白石这家伙，故而各方都控制着干涉力度——白石现在也是名声在外，根本没有什么重要人物打电话、或是暗示什么，昨晚直接空等了一整晚。
不过东都法院的院长深野智章，也并没有闲着，昨晚就联系了三木律所，暗示希望他们做高堂的代理律师，争取以合理合法的手段，将案件拦下来！
否则只要到审理阶段，无论怎么判，法院系统都面上无光。
三木也乐于卖法院系统的人情，当然全力以赴……
这才有了现在这东都法院的尾崎法官，还有三木律师，一起造访米署的一幕。
“如果是向我举报的话，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当然你有权继续向上举报……尾崎法官怎么看？从法官的立场来看，这是有效口供没错吧？”白石这时也亲自坐镇。
尾崎是东都法院的新锐，年纪轻轻，就开始负责刑事案件的审理，可以说是“备受期待的新生代”。
这时听到白石的话，尾崎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我只是希望，高堂先生可以见一见自己的律师。”
“当然没问题，只是……三木律师好像并没有高堂先生的授权书。”白石强调道。
“不过已经有高堂夫人的授权书！”三木强调道。
刚刚尾崎带他，先去见过高堂纪子，此时高堂纪子也没有主意，见法院的人找了律师，也就签了字。
白石其实也知道，只是随口提一句。
对这种正当行为，米署当然也没有制止的意思……
“哦，可以，等审讯之后，会让你见的。”白石理所当然地说道。
尾崎作为法官也一起过来，的确是为了给白石一些压力，让他知道这是法院的意思——尾崎是“备受关注”，不过终究只是“新生代”。
也就是说……进可以“代表法院”，退也可以“和法院没关系”。
这时见白石生冷不忌，尾崎也没有放什么狠话，很是沉得住气。
源从里面出来之后，见到三木律师，和另一个不认识的年轻女性，也稍稍惊讶了一下，不过旋即便直接对白石汇报道：“署长，高堂先生对故意杀人一事……供认不讳。”
“‘供认不讳’不是用在刑警审讯的时候的。”尾崎这时板着脸说道。
不等源说什么，白石这时打断道：“两位要见高堂先生的话，现在就可以探视，不过我们也会有人旁听。”
只见白石说着，居然自己走进了审讯室。
“嗯？白石署长要亲自旁听吗？”尾崎眉头微皱——出于职业习惯，尾崎的表情很少。
“没错，尾崎法官都亲自来探视，我亲自旁听一下也没什么吧？”白石微笑着说道，之后还对两人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二位不用在意我，只要不是什么违规的话，可以当我不存在。”
高堂这时见到尾崎进来，不由得更加露出羞惭的神色——他退休的时候，尾崎刚刚进法院，之前还很崇拜自己，结果被她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三木坐下之后，立刻急迫地说道：“高堂先生，案情我们已经了解了！米署居然在那种情况下逮捕您，这完全是不正当的，之后我会……”
“三木律师，你不用再说了……这不是什么不正当的逮捕。”高堂平静地说道。
高堂作为老法官，当然也认识三木这位大辩。
“高堂前辈，深野院长和……大家的意思是，请三木律师为您辩护，其他的事情，您可以……”
尾崎刚刚开口，高堂便打断道：“不，不需要，我会自行辩护，多谢深野院长的好意，不过……请不要做多余的事情。”高堂也听得出来，尾崎的意思是，法院方面不希望高堂认罪，不过……高堂已经决定认罪认罚。
在法庭上，被告是可以自己辩护的，这种情况甚至可以不需要律师资格。
“高堂先生……”三木还想要再说什么。
不过高堂这时打断道：“三木律师，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担任西泽的辩护律师，费用方面我可以……”
不等高堂说完，白石插嘴道：“不，西泽先生的辩护律师方面，已经联系了古美门律师。”
不用说，这当然是白石帮忙联系的。
“古美门律师啊……也好，那就不麻烦三木律师了。”高堂点了点头道。
三木：！！！
三木感觉更不好了，不过……任是三木之后怎么说，高堂都是一副拒不合作的态度，令三木也头大无比——平时都是他教委托人、怎么和警方拒不合作，这次居然反过来了……
米署可真是邪门！
三木这时求助地看向了尾崎法官——毕竟如果对方不接受自己作为委托律师的话，他也无处施展，那深野院长拜托自己的……
6=9+
“我明白了，高堂前辈，那您之后……好自为之吧。”尾崎这时面无表情地……直接放弃了？
三木见状一急，可是人家两个法官都不急……
“尾崎法官，你是我最看好的后辈，虽然现在由这样子的我来说，未免有些不伦不类，但是……司法界的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希望你们能够记住我的教训！”高堂说着，在审讯桌后面低下头。
尾崎见状，沉默了片刻，之后转身离开。
“这……哎！”三木见事已至此，也只能拍大腿离开。
……
另一面，在东帝医院里，西泽这时也已经醒过来。
“记住现在病人还需要休息，你们的问题不要太多。”
黑木在医生嘱托后，进来病房里。
“西泽先生，你可真是骗得我好惨。”黑木一进来就抱怨起来。
一开始的时候，黑木和神崎还以为只是普通的自行车事故。
西泽先是一阵沉默，之后才说道：“抱歉。”
“这是慰问品，先放在这里了。”神崎这时还客气地拎了一袋子什么东西。
“呵，现在居然算是慰问的吗？”西泽也不禁失笑一声。
“嗯，这可是我们署长给你的慰问品。”神崎特地强调道。
“署长……白石署长啊……想不到……缓冲垫，也是他早就想到的吗？”西泽先问道。
“没错，西泽先生，你不要再傻事……”
“神崎。”黑木示意他，不要说这些废话。
白石坐视西泽跳楼的原因，黑木在这一夜过去之后，也想明白了一些……
从西泽的行为就可以看出，他是个很“倔”的人！
有些事情，不让他做一次，他很难和自己和解。
以白石的能耐，当时要把他拉住很容易，白石也知道，缓冲垫的生还率并不是百分之百，不过……
不赌一个“契机”的话，西泽这次没死，下次也会死。
与其如此，不如让他在生死之间走一遭！
这可不是一句“不要再做傻事”就能劝阻的……
“好了，慰问结束……之后也有些情况，需要向西泽先生你了解一下。”黑木说着将脸板了起来，神崎则是在一旁记录，显然这不是随便地了解一下，而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认罪，我是主谋。”西泽直接说道，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抵赖的必要。
“你和成濑博之如何认识、如何计划这次行动？”黑木进一步问道。
西泽之后也全盘承认……
的确是他先找到成濑博之，而成濑已经根本不记得他这个“受害者家属”，也是在西泽的鼓动下，成濑才盯上了高堂的妻女。
当然，这只是西泽诓骗他的说辞，实际上……
“西泽先生，你不是还为了救她们而受伤了吗？这个怎么不说？”黑木特地提醒道——这个嫌疑人，有些“老实”过头，犯罪过程交代得很清楚，“立功表现”反而一点不提。
“我只是不希望，因为我而……如果和我无关的话，我才不会管她们。”西泽执拗地强调道。
黑木闻言也是一阵无奈，接着又忍不住问道：“西泽先生，为什么……连那个成濑博之，你也没有杀？”
“黑木刑警！”神崎听不下去地喊了他一声——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问什么？合着应该杀是吧？
黑木这时也说道：“这只是我个人好奇，和案件调查无关，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话，也没关系。”
“我是神室町人。”西泽忽然说道。
“嗯？”黑木闻言一愣——巧了，我们署长也是……所以呢？
“我是神室町人，所以……我年少的时候，也想加入暴力组织……当然还没来得及，只是小混混的程度而已。
“后来遇到了我的妻子后，我就痛改前非了，再后来……我们还有了一个女儿，我答应过她们，一定……一定不会再做坏事，所以……”西泽语气平静，不过却没有再说下去。
因为和已故的妻女的承诺，西泽的“报复”也就只是到这种程度为止。
不仅没有伤害高堂，只是让他直面选择，并且在成濑真的要做什么的时候，还保护了高堂母女，甚至……他连成濑这个直接凶手都没有杀！
“原来如此……神室町人啊……的确很巧，我们署长也是神室町人。”黑木感慨道。
就在这时，病房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只见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古美门研介！
虽然门外有巡警守着，但是……
古美门是白石署长介绍来的，当然可以敲门！
“刑警先生，问完话了吗？”古美门主动问道。
“哦！西泽，这位是古美门律师……我们署长推荐你，委托古美门律师做辩护律师。”黑木这时介绍道。
“诶？等等，抱歉……我还是用司法援助的律师……”西泽闻言一愣——他存折里的钱，可不好取……怕银行没零钱。
“放心，费用方面，已经申请了铃木法援基金会的项目，不需要你进行开销。”古美门见状，主动安抚道。
平时他不愿意接刑事案件，不过……
有人买单的话，也不是不行！
“那就不打扰二位，不过巡警还会在外面守着。”黑木这时起身说道。
“对了，黑木警官，这又是谁送的？”西泽这时对黑木问道——他醒了之后就看到……按说现在没人会看望他才对，而且上面只写了祝语，没有写名字。
“那个啊，是高堂女士……梅梅小姐。”黑木强调了一下，是小高堂。
西泽闻言一阵沉默，没有吭声。
“咦？这是……”古美门顺着看到旁边的袋子。
“是白石署长的慰问品……怎么了？是什么”西泽也一阵疑惑，他还不知道是什么。
“是六法全书。”古美门回答道。
“哈？”西泽闻言一愣。
黑木和神崎这时也尴尬得脚趾抓地——署长……不会是把自己用不上的旧书送人了吧？
“看起来还是白石署长之前使用过的《六法全书》。”古美门说着拿出来一本，实锤了是旧书。
不过……
古美门旋即说道：“我想白石署长的意思是，希望你在反省赎罪期间，也好好学习一下这些……在我国有前科的人，不能做警员、也不能做检事官、法官，不过可以申请律师资格，白石署长应该是认为你很适合做律师吧！”
“嗯？要申请律师资格，也不能被判过监禁以上的刑罚吧？”神崎这时纠正道。
“小刑警先生，你以为自己是在和谁说话啊？”古美门这时趾高气昂地反问道。
显然，他虽然也不能否认西泽犯法，但却有信心，把实刑打下去……
————
东东：关于律师这个，有口胡成分——现实岛国，律师资格除了需要司法考试通过之外，还需要大学是法学专业。
不过本书还融合了《逆转裁判》的设定，所以没有教育背景要求——毕竟成步堂大学是学艺术的，也没耽误他当律师……
就当这个平行宇宙的规定就是这样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