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女 作者:九月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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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屁股上热乎乎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陈秉义家的两只胳膊还有一条大腿就被三条狗狠狠地咬住。
“啊!”一声惨叫,响彻天空!
众人捂着鼻子看着一身屎尿臭气熏天的女人,身后该跟着三条嘶哑咧嘴的黑乎乎的大狼狗。不用猜,也知道她到底犯了啥事儿!
☆、第一百四十三章 恶名远扬
三花胡同是自发形成的居民宅群,没有名正言顺的里正。但是里面有一个大家推选出来的,凡事能够出头的人。就是住在槐花胡同里的王把总,今年七十有余头不花牙不烂十分健康。
王把总退伍之前只做到了把总,官职比陈秉义还要低。但在三花胡同里极有威信,不只是因为他战功赫赫为人正直,更因为他在管理三花胡同这些年处理的一些家长里短麻烦里从未徇私舞弊过。也因为胡同里谁家有个婚丧喜事,他也能掐会算给个好意见。
这会有人将他老人家请出来,看着一身恶臭的女人。王把总皱眉嫌弃的冷哼:“丢人!”
陈秉义家的见这么多人都围着自己指指点点,羞愧难当的低下头。但是摸了摸身上的伤口,又觉得委屈。
、此时她的好姐妹谢志安家的跑了过来,看见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哀求着王把总:“王爷爷,您瞧着她一身污秽。不如行行好,先让她家去洗洗干净再来定夺?”
王把总皱眉不语,他也不希望这个时候惩罚陈秉义家的。毕竟她的男人还在杀场上,如此对待一个军人的家眷实有不妥。
二毛却不服气的说道:“回家洗洗?现在谁家还有闲水洗澡啊?别是借口跑了,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吧。”
黑豆也跟着附和:“就是,咱们小孩子家都听说过王爷爷处事最公正。别以为你们可以蒙混过关,咱们愿意王爷爷可不同意!”
王把总一看这两个说话的小娃子,不过十来岁的样子。胆子到挺大,身上长得也跟壮硕的牛犊子时候。再看身后牵着三条大狼狗。哈着气吐着舌头。身上的肉也结结实实,可见平时定然是没有断了伙食。
不用猜也知道,这是谁家的人。又见二人说这陈家妇人是偷菜贼。心里已由猜测的五六分明白了八九成。
能将家里的下人跟狗养的这么壮实,如今还有菜园子让人虎视眈眈的怕也只有杏花胡同里的石家了。
他见过石家的后生。器宇不凡行事作风张弛有度。不用看他身上的料子,就看他的教养就知道出身不低。
他也曾在陈秉义被冤枉调戏良家寡妇的时候,在公堂之上见到了被他婆娘找来的帮手。以他这几十年的经历来看,那场官司打的是实在漂亮。也多亏了他的婆娘,能指挥手下找来那么多证人。就凭那番胆识与能力,也不容小觑。
此时再看蹲在地上,哭哭啼啼喊着身上疼需要药钱看病的蠢货。不由得摇摇头:娶妻娶贤这话不假,妻子的出身也很重要。
他皱着眉道:“证据确凿。想来你也无话可讲。先家去,明天白天老头子再定夺!”
陈秉义家的捂着腿上被咬了一口的患处,听见这话连忙点头适谢。
可旁边有个女声不阴不阳的说道:“偷菜确实不对,可若是有活路谁还愿意做个贼?法不外乎人情,王爷爷也应该想想这个啊!”
陈秉义家的扭头去看那个为自己说话的人,正是一身华服头上还带着一根金簪的丁夫人崔西月。
她连忙哭着爬到崔西月的腿边,一边哭一边声嘶力竭的喊着自己委屈冤枉。谢志安家的也跟着抹了两滴眼泪,说可怜陈家的孩子饿的不成人形,都是当娘的看着可怜。
崔西月走上前,环视一周故作温婉大方的说道:“咱们都是妇道人家。身为一家之主的男人为国效忠。剩下这些老弱病残,还不能团结起来拧成一股绳?偏偏人家大家小姐看不起咱们,即便有吃的也不肯施舍两下。试问。这就是一个贤惠的女人应该做的?”
二毛见是有不好,连忙给黑豆一个眼神。让他赶紧回去叫人,不大一会小翠小红领着庄嬷嬷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而董嬷嬷与两个小丫鬟则是留在家里面,照顾着被气的不行的程婉瑜。
众人赶到的时候,正听见崔西月鼓动大家去找程婉瑜说道说道。即便是她身前有不少丫鬟,可那么大的一个菜园子也是吃不完的。还不如尽数借给众人,等过了这个难关明年夏天再还给她便是。
这话说的不假,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可她也不想想,今年是灾荒年。一斤茄子可以买往年的一袋子。算盘打得霹雳啦响可不是她吃亏了。
小红重重的咳了一声,有人回头一看石家的人来了。连忙高声喊了一句。众人自发的给石家的人让出了一条路。
长在点着马粪而明亮如白昼的空地上,庄嬷嬷有模有样的给王把总行了一个礼。
两个丫鬟也跟着作揖。那份尊重给了王把总莫大的脸面。让他对陈秉义家的以及自持清高的崔西月十分的不满意。
庄嬷嬷清了清嗓子说道:“刚才我们家看菜园子的小厮跑过来禀告,说是有人三更半夜装女鬼吓唬人。后来发现是一个偷菜的女贼,孩子被吓坏了。我们家奶奶如今七个月的身子,肚子大的走不了路,就派咱们几个过来瞧一瞧。我们家奶奶说,早在我们家爷走之前就留下过话。家里家外若是有什么难事儿,就找槐花胡同的王把总。他老人家是一顶一的大好人,也是我们家少爷平生最为敬佩的老人。所以奶奶十分的放心,要奴婢等人莫要惊慌声张。单凭王爷爷决断,绝无二话!”
庄嬷嬷这话说的让在场的人无不佩服,不仅道出了陈秉义家的作案手段有多恶毒。七月十五装女鬼,实在是丧良心太可恶。又说了程婉瑜如今的情况,七个月的身孕正是最危险的时候。俗话说七活八不活,万一动了胎气。等人家男人回来了,跟着掺和的人还有命?再者奉承了王把总,都说你最公正。若这事儿要是处理不明白。晚节不保丢了面子。
崔西月上下打量了一下庄嬷嬷,冷哼道:“你们家奶奶还真是摆谱啊,说不来就不来了?难道就她一个人是官太太。我们都是死的?”
她在这样的日子说什么死不死,除了对亡人的不尊重更是对在场的人的不尊重。出口不经过脑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已然有些人不痛快了。
有几个不是丁副官手下兵的女眷,有些不痛快的回嘴:“你这个人也太恶毒了一些。都七个月了,这养的晚上能出来?”
“就是,生怕人家不痛快呢。听说啊还是石家妹子的头前的小姑子咧!”
“啊?她就是石家妹子的那个恶毒的小姑子?”
“什么恶毒的小姑子?”有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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