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军三个字不可谓不沉重,对项成来说,这是他开始的地方,在这里有欢笑有泪水,有意气风发也有陨雹飞霜。最主要的是有项羽。
甘宁道:“那是天平天军!”想必黄巾军对甘宁来说也是不可或缺的记忆。
项成摆了摆手止住甘宁,从孙坚说道:“所以说,文台兄在担心什么?”
孙坚的担心自然不是没有理由的,别看项成刚刚冲散了凉州大军,但是两千对阵三万这事情说起来就跟天方夜谭一般。
越过了最初的激动和振奋,孙坚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项成这么......牛逼。随后而来的这只信箭,便引起了孙坚的疑惑,不过也仅仅只是疑惑。要说“怀疑”项成,孙坚不是不敢,而是不会,因为项成没有必要在自己面前演戏,现在全军上下都将项成奉为神明,只要他一声令下,孙坚自问他抵不过项成,最多也就能和甘宁战成平手,再加上这五千骑兵,要他人头落地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罢了。
所以,孙坚很迷茫,为什么凉州军突然就有提起项成从前。
孙坚道:“坚自然不会乱想,只不过,这北宫玉既然和将军有故,不知将军当如何决断?”言毕,甘宁也好奇的盯着项成,想听听他打算如何。
项成却是大笑两声说道:“哈哈哈,文台兄倒是多虑了,这北宫玉认识我,我却不认识他。他说随着良师共同举义,但在我看来,他不过是投机取巧的小人耳!”
孙、甘二人异口同声道:“和解?”
项成又说:“自良师于冀州揭竿而起,各路渠帅看似纷纷响应,但有建树者寥寥无几。且不说别的,若是凉州与冀州一同发难,以文台之见,朝廷当如何应对?”
孙坚略一思索,说道:“以皇甫左将军征冀州,再以朱儁右将军平凉州,则天下无忧矣。”
项成道:“非也!若当时凉州如此势大,与冀州左右包抄,依我之见朝廷恐怕讨不了好。”
孙坚道:“何以见得?”
甘宁却抢着说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嘛!张温手下尽是草包,朝廷之中将相本就不和,内忧外患之下,别说出兵了,恐怕这军队还没跑出二里地就要被叫回去换帅了。再就是良师在时,这天下各路太平军皆有主骨心在,虽说多数当面诵善佛,背后念死咒,但总归是团结的。所以,这凉州军当时对朝廷发难,结果还真的是两说。”
孙坚闻言大惊,项成又道:“所以,这北宫玉不说黄巾还倒罢了,一说黄巾,便是死仇!”
甘宁却道:“为何?”
项成答道:“正是这些渠帅不作为,才让良师心力交瘁染上了重疾!”说道最后咬牙切齿,恨不得生生撕了这北宫玉以泄愤恨。
甘宁醒悟道:“对!逼死良师的虽是汉朝廷,但实质上却是这些拥兵一方的‘渠帅’!”
孙坚自然不知这两人和张角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但他现在知道项成不会对北宫玉心慈手软,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又似乎是被这两人的情绪感染,孙坚道:“那等这北宫玉来了咱们便和他死战到底!”
项成却笑道:“呵呵,他还不配!”随后又说:“不如......将计就计?”
孙坚奇道:“如何将计就计?”
项成笑道:“这北宫玉不是与我‘有旧’吗?不如我就请他来这榆中城,玩一次‘瓮中捉鳖’!”
“何为‘瓮中捉鳖’?”
“便是那城为瓷瓮,他为水鳖!”
二十里外凉州军营。
“报!北宫将军!营外有人求见!”
北宫玉此时坐在韩遂帐中,商议此事能不能成,听闻有人求见,顿时起身喊道:“传!”
不多时,来人便到了这帐中,看清帐内情形,冲着站着的那人说道:“北宫将军,我乃项将军帐下亲兵队长。”
北宫玉道:“哈哈哈哈,来了就是兄弟,不用见外。兄弟如何称呼?项将军让你来此又是所谓何事?”
那人道:“贱名王铁柱,项将军说想请老朋友去榆中一聚。”
旁边韩遂顿时激动道:“伯玉兄手眼通天,遂服了。哈哈哈哈。”
北宫玉摆了摆手,又说:“项将军可曾说时间地点?”
王铁柱道:“项将军说了,待咱们北宫将军休息完毕下午申时左右前来便是。”
北宫玉又道:“项将军只叫了我一人?”
王铁柱答道:“项将军说了,北宫将军愿意带多少人便带多少人。”
说到这里,北宫玉哈哈大笑,口中满夸赞:“项将军当真豪气,有其先祖风骨。我也不能弱了凉州军的名头,今日申时,我自行前去。哈哈哈哈。”
王铁柱抱了抱拳道:“那将军倒是自来,我先回去复命了。”
北宫玉有心留人,可这王铁柱死活不依,之言军中有令,不得已北宫玉只能送人出营。
“伯玉兄,今日申时遂与你一同前去!”等到北宫玉回了营帐,韩遂赶忙说道。
北宫玉笑道:“文约兄的好意某心领了,可你现在有伤在......”
韩遂赶忙跳下床,打了两拳道:“不碍事不碍事,咳咳咳。”
北宫玉道:“好!既然文约兄愿与我同去,我自然不能拂了你的兴致,今日申时你我同去便是!”
北宫玉,韩遂二人昨夜皆是未曾休眠,此时天色大亮,两人倒是不由得泛起了瞌睡。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距离约定的时间也没有一会了。
此时二人整顿完毕,各自带了不足二十人的亲兵便要准备出发。
营门前,边章大喊:“你们要去哪?”
韩遂冷哼一声,回道:“哼,项成约我们申时去榆中一聚,我两现在便要出发。”
边章闻言,急忙冲上两人,拉住军马的缰绳,喊道:“不准去!”
韩遂大怒:“为何不准去?这榆中不是你的城,你自然不急,但是我急!给我放开!”说着举起骑鞭照着边章脸上抽去。
也亏得韩遂有伤在身,这鞭子舞的没有半分力道,边章一个侧身便躲了开去,口中骂道:“王八蛋,那项成乃是虎狼,你等皆是绵羊!此次前去定然有来无回!”
北宫玉闻言顿时恼怒:“边章小人,岂能知晓这黄天上使的为人!我懒得与你争论!”随后冲着韩遂说道:“文约兄,我们走!驾!”
韩遂朝着地上唾了一口,扬起骑鞭骂道:“我呸!小人!驾!”
这二人便带着四五十的亲兵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