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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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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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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厨房里忙碌着,能看得见,也随时能抓住他,可听陈淮安形容起他上辈子的惨死,她依旧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

    陈淮安道:“徜若真是因官而结仇,也不过一刀毙命,一刀一刀,仿似凌迟一般的砍他,最后连他的手都剁了,锦棠,我在大理寺三年,所见过的,只有私仇才会如此残忍,于公事上,人们不会倾注那么残忍的手段的。”

    恰这时候,葛青章端着饺子,嘉雨端着醋进来了。

    俩人眼睛皆叫蒜给辣红了,一脸的狼狈样儿,不过,从不下厨的大男人能包出一桌子荠菜饺子来,也是真难为他们。

    葛青章单独给了锦棠一只醋碟儿,上面浮着汪汪一圈儿用葱花,花椒,朱萸沫子呛过的红油,见锦棠捉筷子,他道:“京城物价高,我们向来只吃荤油的,这清油可不便宜,省着些吃。”

    陈嘉雨凑了脑袋过来,脑门上好大一个痘儿:“油是青章买的,可野菜是我挖的。”

    陈淮安连忙道:“肉是我剁的。”

    他从不下厨,于别的事上没章法,杀人分尸的活儿干惯了,剁肉馅子剁的极好。

    三个男人站了一圈儿,要等锦棠尝饺子。

    锦棠蘸着醋碟儿吃了一只,别的没尝出什么来,唯独肉馅儿,一丁点儿的筋都没有,嚼起来却劲劲儿的,味道果真是好。

    待葛青章和陈嘉雨两个出去了,陈淮安便也坐到了桌边儿。

    他道:“你本来应该在三天前就到京城的,我一直等你不来,让金丹沿路去问,才知道你临时改道,去了河间府。为了救林钦,还叫马踩了一脚。”

    锦棠点了点头,道:“他上辈子待我很好的。”

    陈淮安眉头抽了一抽,并未说话。

    毕竟上辈子,最后是他先放了手,而林钦不论人如何,待锦棠确实不错,也就没活可说了。

    她终将会意识到林钦的可怕,以及狂妄的野心,和与野心不成正比的能力,但在那之前,无论他说什么,在她听来都会是中伤之言,没有用的。

    锦棠又挟了一枚饺子,说道:“咱们这夫妻本也是挂名儿的,等吃完了饭,我自己去找间客栈先住着,陈淮安,这辈子我是不会住在你家的。”

    “那纸和离书你可以先拿着,徜或将来有个万一,你可以拿此证明,自己早已与我和离,我在渭河县的时候不肯给你写这么一纸和离书,也是想自己在考上举人之后能帮你一二,如今也已然帮到你了。

    但你心底里想和离的心始终不曾息过,今儿我便给你这纸和离书,给你心中增添一份安稳,知道我非是那等无赖之人。

    但在此之前,咱们从渭河县出来的一家子,就好好儿住在一处,成吗?”

    陈淮安说了这么多,还写了一纸休书,其实还是想换锦棠能住在木塔巷这个小家里头。

    毕竟这辈子不同了,嘉雨,葛青章,他们上辈子散落于道,分崩离析的亲人,兄弟,朋友,一个个都还在身边。

    而这辈子,只要他们夫妻能够一直伴在他们身边,先知先觉,就可以保下葛青章的性命。

    陈嘉雨,也会长成个真正的男人。

    锦棠忽而省悟过来,上辈子狼狈到极点,一塌糊涂的生活,她撇下了,抛开了,然后尽力的往前奔跑着,穷极一切力量,想要甩开过去。

    但陈淮安一直在捡拾,照顾自己心思脆弱的弟弟,陪着上辈子与他争夺到红眼,不死不休的仇人。

    他捡拾起了所有的人,带着他们,帮助他们,而这些人于她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锦棠又吃了一枚饺子,不得不说,肉馅儿是剁的真好。

    陈淮安眼巴巴儿的瞅了半天,才见锦棠两道柳眉簇簇了簇,舌尖儿轻轻舔走筷子上一枚炸葱花,酸的直咋舌头,良久,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这便是答应的意思了。

    葛青章另端了一盘饺子进来,这一盘,开膛破肚,馅汁横流,不用说,肯定是他们几个前面包废的。

    陈淮安挑起筷子,一口一个,不一会儿就搂了个圆,全都吞进肚子里去了。

    第119章 大展拳脚

    京城这地方, 各大酒庄、酒坊、酒楼林立,从各地而来的名酒牌子, 也是数不胜数。

    当然, 酒也就分着很多种类。

    根据原材料与酿酒工艺的不同, 可以被分做清香、浓香、米香, 酱香, 芝麻香等等种类。

    而凭借原产地,则有从晋地来的杏花村, 其味清冽净爽,一直以来,为京城的酒家们所拥簇。另还有从陕西来的西凤酒,因其以泥窖而产,天生一股浓香,也有不少的酒家们,专门寻此坊的酒来吃。

    至于从川蜀之地而来的酒品, 更是数不胜数。

    有上辈子的记忆,还有便宜祖母康老夫人的指点, 锦棠这一番上京, 当然是准备要大展拳脚的。

    她初到京城, 先到各大酒楼, 酒庄,去尝各家的酒,待将京城各家之酒都尝过了,心里有个底儿了, 这才准备前去拜见康老夫人的故交,旭亲王。

    这位旭亲王,算得上是个有福之人了。

    他是当今皇上的爷爷辈儿,当然,今年也已经是四十六岁高龄了。

    在先皇当政的时候,本朝还是讲封藩的。皇子们成年之后,都会各赐封地,让他们独占一方,成为诸侯,然后,若非皇帝传诏,是死都不能入京的。

    不过,这种诸候治在三十年前,曾酿成了几次不小的藩王之乱。于是,先皇登位之后,便进行削藩,老一辈的亲王们在那场大战之中几乎全死完了。

    偏偏旭亲王当时还未有封地,正好儿,他就一直留在了京城,平日里赏赏花,吃吃酒,是个极为逍遥的闲散王爷。

    在康老夫人给他寄了一坛子锦堂香之后,他便迷上了锦堂香的味道,再没有换过其它牌子,香型的酒来吃过。

    不过,自从一年前开始,旭亲王就不再写信到渭河县索要锦堂香酒了。

    酒不比别的东西,人们喜欢尝个新鲜,今儿吃这个,明儿吃那个。像很多老酒客,对于酒的牌子,会有一种固执无比的偏爱,只要能把酒酿好,有些人会一生只吃一种酒,直到老死的哪一天。

    甚至有好酒之人,还会特地叮嘱子嗣:家祭时,不要忘了那个地方,那家产的酒,概因那是我生前的最爱。坟前洒上一盅,遥祭家祖,才是真孝敬。

    锦棠就不明白,旭亲王突然怎么就不吃她家的酒了呢?

    所以,她进京第一日就递了贴子,准备去旭亲王王府,见一回旭亲王。

    不过,旭亲王来信,把见面的地址选在了一处叫做天香楼的地方。

    这一日,是陈淮安并葛青章,陈嘉雨三个去贡院看考场的日子,仨人清清早儿起来就走了。锦棠拿着份回贴,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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