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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她还爱上了这个混蛋 为沙里淘金的店的巧克力加更~
    苏念早晨的时候被困在一个糟糕的梦境里面,她梦到何曾在里面说她精心做的效果图就是垃圾,她准备争辩的时候,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睡眼惺忪地捞到床头柜子上的手机按下接听,她含混不清地“喂”了一声。

    那边过了足足好几秒,才传来一个女声:“你是谁?”

    她眯着眼睛看一眼手机,顿时一个激灵,瞌睡全没了。

    手机不是她的,是叶殊城的,此刻屏幕上的通话对象显示是“静禾”。

    她回头看了看,于是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叶殊城好像是在洗澡,可她觉得直接跟对方这样说就再也说不清了,握着手机想不到怎么回答,对方等不到下文便挂断了电话。

    嘟嘟”的忙音传过来,她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她觉得自己的八字八成是跟名字叫做“静禾”的人反冲,八年前她被“静禾”害了一回,八年后她又因为另一个“静禾”而处在这么尴尬的位置上。

    她其实很羡慕叶殊城的这个静禾,尽管羡慕,从没有想过要破坏他们的感情。

    叶殊城从浴室里面出来就见她在床上坐着发愣,听见声音她看向他,“你给静禾回个电话吧。她刚才给你打电话了。”

    他“嗯”了一声,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擦着头发慢慢走去拿手机。

    她想了想又说:“你……最好跟她解释一下,刚才我不小心,把电话给接了。”

    叶殊城一怔,“你们说什么了?”

    苏念摸摸头,“我只喂了一声,她问我是谁,然后我还没说话她就挂了。”

    叶殊城眉心微微蹙了蹙。

    苏念一脸做错事的表情,低下头,喃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睡糊涂了,没留意到是你的手机……”

    他笑了一下,抬手揉揉她头发,“嗯,我知道。”

    叶殊城转身去门外回电话,苏念看着那个背影,心里有些酸涩,但很快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起床。

    今天周五,还要上一天班,而明天就是叶殊城的生日了。

    这一周何曾觉得苏念的状态像是打了鸡血,他打回去的图苏念二话不说就重做,不得不承认,苏念虽然底子薄弱,但是耐心极好,别人做一遍的图她乐意做十遍。

    当然还有很关键的一点,苏念其实脑子挺聪明的,知道跟着何曾能够学到东西,她在何曾面前装孙子装的十分到位,一点点脾气没有,何曾无论说什么,她都回答“大师你说的对”。弄的何曾也没了脾气。

    苏念的进步他是能看到的,虽然距离设计师还差很远,但是就助理来说,她已经越来越娴熟了。

    这个早上苏念交出何曾两天前要求的一个室内效果图,她已经做好了被打回去重做的准备,可是何曾仔细看了看,一次就通过了。

    这件事让苏念整个人都有点飘,中午在楼下见Rita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分享,她还想去跟叶殊城说,可Rita脸色有点为难。

    叶先生今天好像有事,原本的行程被打乱了,会议延后了两个,他一直在打电话,你去恐怕……”

    苏念愣了愣,脑子里面直接反应出的是早上来自静禾的那一通电话。

    难道是静禾闹情绪了?

    她想不出,Rita赶紧安慰她:“等叶先生忙完了,你可以去找他。”

    她想了想反正明天还有一整天在一起,好像也不用太着急,就笑了笑:“没事。”

    叶殊城的确是遇到点棘手的事儿,许静禾不肯接电话,他本来缺乏耐心,打过几次之后就有些烦躁。可手机扔在一旁又心神不宁,很快又拿过来再给他交代过照顾许静禾的刘管家打电话。

    许静禾病了,刘管家说的很严重,高烧不退,叶殊城天高皇帝远的照顾不上,只得叮嘱刘管家好好照看。

    从头到尾他跟许静禾没有通上话,始终不大放心,又打了个电话委托在当地的朋友帮忙,到了下午,朋友的电话回过来,说根本找不到许静禾人,然后,刘管家的电话也没人接了。

    他挂断电话,按着眉心,尽管视线还在电脑屏幕上的表格上,可思绪却是散乱的。

    Rita正好拿文件进来,放在桌上之后随口说了句:“叶总,中午我见到苏小姐,她问过能不能找您。”

    他没动,“找我什么事?”

    Rita笑了一下,“她说她的图今天一次就通过设计师的考核,她好像很高兴。”

    是吗……”

    叶殊城话说的很慢,他的思路还没跟上对话,Rita看出他心不在焉,也就没再多嘴,“叶总,我先出去了。”

    待Rita手都放在门把上,叶殊城的嗓音传过来:“Rita,给我定机票,晋城到美国加州的,中间转机无所谓,要时间最早的。”

    ……

    往常为了避人耳目,苏念和叶殊城上下班也都是分开的,而最近饭也是厨子在做,所以这天下班后苏念因为兴奋,先跟乔晔聚了聚,首当其冲是说她的图被设计师肯定这回事。

    乔晔谈:“不枉你这段时间累成狗,总算是有些回报。”

    苏念想起过去这段日子都是泪,她说:“可是距离我的目标还差很远,我想做的是设计师而不是助理。”

    乔晔说:“那就加油呗,反正你现在平台这么好,.啊,多少高材生都挤破头,而且那个何曾那么厉害。你好好跟着他也查不到哪里去。”

    可是我有些担心,.是依托叶先生的关系,但是我们这种关系,我也不知道哪天会结束,结束以后怎么办,.吗?”

    乔晔咬着奶茶吸管瞥她,“听你说的意思,你们这是快分手了?”

    苏念皱眉头,“不好说。”

    时间上叶殊城没有给她个准话,但这颗不定时的炸弹就在那里,这种压迫让她毫无安全感可言。

    乔晔问:“你觉得叶先生会因为跟你分手。.吗?”

    苏念愣了愣。

    其实以她对叶殊城的了解,他不会。

    他没有那么在意她,.家大业大的,他基本上也很少出现在建筑设计部,她这样一个基层员工,对于他来说存在感相当薄弱,他根本不屑于刻意去做开除她这种事。

    可她自己心里有道坎。

    分开了她是想要断的干干净净的,可她很清楚,.,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让她重拾设计师梦想。

    她性子里面是有决绝的部分,可在梦想和事业面前。这些坚定也在退步。

    当晚回去之后她并没有见到叶殊城,起初以为他有应酬,后来等到十一点多不见人,她就忍不住给他打电话,却被提示已经关机。

    她在床上躺到凌晨,根本睡不着,再打还是关机,心就有些慌了。

    叶殊城没有给过她一个电话或者短信,她心里不太安稳,就这么握着手机辗转到了天微微发亮。

    柳姨起的很早,一开门就看到苏念站门口,吓了一跳。

    苏小姐……”

    苏念直接打断她,“柳姨,你昨天见叶先生了吗?”

    柳姨说:“叶先生昨天下午三点多回来过一次,收拾了一些东西就走了。”

    苏念怔住,“他收拾什么东西了?”

    好像是证件一类的,看样子是要出远门。”

    ……这样啊。”

    苏念转身往回走,说不清楚是什么心情。

    他昨天下午就出去了,还带了证件,是要去做什么?

    她怎么也想不出,她对他的事情知道的太少了。

    可是她想,多少。他也应该知会她一声,不该让她这样担心。

    然而从来都只有金主对情人的要求,情人哪里还能给金主定教条呢,她上楼的时候有些嘲讽地笑。

    这一天是叶殊城早就约定好的,要跟她一起过的生日,她最初以为他是离开,可很快会回来,她就在房子里等。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那一点点侥幸心理在分针时针的走动中也慢慢消磨殆尽。

    下午的时候她打开电脑开始做模型。

    模型就比人好多了,她要它往左,它就不会往右,她做着模型,可脑子里面全都是叶殊城,做了一会儿突然就委屈的想哭。

    拿着鼠标的手在发抖,她觉得叶殊城就是个混蛋。

    她依靠了一个混蛋离开沈家,她拿了一个混蛋的钱,她在这个混蛋面前抬不起头来,她卖身给这个混蛋。

    可悲的是,她还爱上了这个混蛋。

    这个根本不在乎她的,早晚会甩掉她的混蛋。

    所有他给她的,她都只能被动接受,好的。坏的,温柔的,粗暴的,她没有说一个不字的权力,她老是搞不清楚自己在他眼里到底算个什么东西,他给她她想要的东西,又对她说狠话,他让她迷惑。

    可唯一有一件事她是确定的,她在等着被他扔掉。

    下午五点的时候天气变了,外面电闪雷鸣开始下雨,苏念吩咐柳姨早上买的一大堆食材都放在冰箱里,她去拿出来开始做饭。

    这顿饭的菜色是她在脑海里面打过不止一次腹稿的,荤素搭配很齐全,光肉的种类就有七八个,柳姨看到她做那么多,有些疑惑。

    苏小姐,叶先生今晚回来吗,你做这么多……”

    她回:“我也不知道。”

    手底下切菜的动作没有停,她想了想又说:“柳姨,其实榕城这个房子,本来要住进来的人,不是我。”

    柳姨愣了愣。

    而原来要住进这里的人,因为我住进来了,叶先生要给她另外买个房子。”

    柳姨听的有点呆。

    苏念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她加快了动作切菜,她突然想到了,叶殊城可能是去找静禾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她想,他至少应该跟她说一声。

    走神的瞬间刀子冷不防地划过手背,顷刻间就流出血来,柳姨在旁边叫出声来她才回神,讪讪笑。“没事,我去处理一下,这些菜扔了吧,等一下我重做。”

    柳姨目瞪口呆,还要重做?

    伤口不严重,苏念草草处理一下,包扎好了就回到厨房继续做饭,柳姨实在看不下去,“苏小姐,这菜已经够多了,万一叶先生不回来,要剩很多的……”

    今天是叶先生的生日。”苏念没抬头,“柳姨,他回不回来,我管不到,但我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好。”

    这样,就算有一天一切结束了,她也可以告诉自己,该做的她都做了,能给的她也都给了,至于要不要。那不是她能够决定的事。

    饭菜几乎将整张餐桌铺了个满,柳姨看着心里嘀咕浪费,她总觉着苏念今晚有些怪怪的,可她一个做下人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苏念对着一桌子饭菜发呆,菜由冒着热气慢慢变凉,她实在很无聊,她点了支烟,抽了没几口又给灭了,万一叶殊城回来了,闻到她身上有烟的味道,也不好。

    她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慢慢地啜,柳姨看这一幕着实是有些怪异的,八点多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下的很大,头顶的灯突然间灭了,房子陷入一片漆黑。

    柳姨找到手电打亮了在餐厅,然后拿出手机找物业的电话打,榕城鲜少见停电的情况,她也摸不准电路出了什么问题。

    苏念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然后径直往出走。

    柳姨喊了一声,“苏小姐,你干什么去啊,外面在下雨!”

    我去看看电箱。”

    苏念头也没回,打开门就往出冲。

    雨势比她想象的还要大,她身上一件连衣裙很快就湿透了,她懒得管,找到电箱打开,拿着手电在里面看。

    她在沈家的时候什么水管电路都是她来操心,这些事情没少做,她拧眉眯着眼,靠着一点光辨析出不是跳闸。

    柳姨打着伞从她身后追过来,“苏小姐,你赶紧回去吧。雨太大了,你这样会感冒的!物业的人很快就来了。”

    伞挡掉头顶的雨那个瞬间,苏念才找到症结所在。

    保险丝烧断了。

    必须得更换新的保险丝,她回头问柳姨:“家里有备用的保险丝吗?”

    柳姨摇摇头,“哎呀苏小姐,你就别管了,你看你都湿透了,赶紧回去换衣服吧!”

    两个人折回房子里,都浑身湿淋淋的,柳姨突然拍了一下手,“苏小姐。家里有个备用发电机的,我去找找,至少烧个热水,你就可以赶紧洗澡了……”

    苏念摆摆手“算了,柳姨,没电就没电了。”

    柳姨还想说什么,苏念径直往餐厅走,嗓音清冷地飘过来:“我没电能过,我没什么,没了谁,都能过,我不怕的。”

    柳姨摸着自己湿了的衣服,愁眉不展地跟过去,在餐厅看到苏念没换衣服又坐在了餐桌旁边,黑暗中她容颜沉静,看不出什么表情,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脸颊上,她单薄的像是一抹游魂。

    柳姨搓着手,说:“苏小姐,你想开一点,叶先生这样的男人毕竟……”

    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她看出苏念心情不好。大概是因为叶殊城的事情,可她一个做下人的,想安慰也不能说叶殊城什么不是。

    苏念淡淡笑,“柳姨,我懂,我没事的,你去换衣服早些休息吧。”

    柳姨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苏念无聊地用打火机点了个烛台放在餐桌上,然后把手电关了,湿的衣服黏糊糊地贴在身上有些不舒服,可她再也懒得动,一个人趴在餐桌上,看着菜一点一点凉掉。

    房子太大了,太安静了,挂钟的钟摆声音都一清二楚,呼吸的声音也能听得见,这种安静让她的心慢慢沉下去。

    忘记时间过了多久,她在黑暗中听见门铃被按响。

    门外来了好几个人,有物业,了解了情况就去修电,最后面还站了一个送蛋糕的外卖人员。

    那男孩将蛋糕拿给她的时候脸色有些惭愧,“对不起。您不要投诉,我送过来的路上车坏了,我又打了个车才过来的,所以迟了……”

    苏念其实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定的是几点送了,不过反正现在都无所谓了,她说着没关系接过蛋糕,然后折回房子里面去。

    蛋糕是现做的水果蛋糕,叶殊城其实不爱吃甜食,是她觉得总得有个蛋糕才叫做过生日,眼前这个是她买过最贵的蛋糕,她将蛋糕放在桌子上。最后趴在桌上睡着了。

    电是什么时候来的,她不知道,趴在桌上睡并不舒服,半夜里她醒过来发现灯已经亮了,而烛台的蜡烛差一点烧到底,她吹灭了,蜡油像眼泪一样化在烛台里面。

    她看了一眼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叶殊城的生日过去了。

    她起身伸了个懒腰,将蛋糕还有那些剩菜全都塞进垃圾袋,扔到了门外的垃圾桶里面去。

    做完这一切。她才上楼去了自己的卧室,她累的要死,连澡也没有洗,身上的衣服半干不干的,她打开衣柜看到自己买的那件睡裙。

    她拿出来在镜子前面比划一下,这东西几乎是透明的。

    她看见镜子里面的自己笑了,这太恶心了,她居然买了一件情,趣睡衣等一个男人来。

    她用手扯了扯,不愧是大品牌,扯都扯不开,她干脆拿了剪刀剪,薄薄的纱衣很快在她手下变成一堆零散的纱,她越剪越用力,泄愤一般,最后累的瘫软,躺在床上,闻见被单上那熟悉的味道。

    属于叶殊城的,独特的气味。

    这个味道让她有种将要窒息的感觉,她抱着被子,将脸埋在里面,最后终于哭出声来。

    ……

    叶殊城整个生日就在机场和飞机上度过了,前后二十个多小时的航程,整个人到达加州的时候风尘仆仆,又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找许静禾,最后在一家小医院找到她。

    病房门口站着个亚洲面孔的中年女人,是刘管家,见到叶殊城就哭丧着脸。

    叶先生,我带许小姐来医院的时候手机就丢了,不是故意不跟您联系的……”

    叶殊城摆摆手,没太大兴致去计较这个,指了指病房,“她怎么样?”

    烧现在已经退了,医生说可以出院了,就是您打电话那天她哭的厉害,我以为她还有哪里不舒服,不过医生说应该就是普通的感冒。”

    叶殊城松了口气,摇摇头,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

    许静禾躺在病床上打点滴,侧过脸来看他的时候,脖子上一道狰狞的伤痕露出来,与她清丽的小脸形成强烈的反差。

    殊城,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