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心结解开,气氛也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林疏影拉着苏庆知的胳膊,一会去校园东边的河边看看,一会又爬上了西边的假山。
他们两个的脚步几乎踏遍了这片曾承载他们青春美好记忆的土地。
路过孟秀伊住过的房子,苏庆知驻足,心中有些怅然,微微的叹了口气。
他想起了一句歌词:“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林疏影沉默片刻,说道:“秀伊姐把婚纱照发给我了,等我回学校转发给你。”
苏庆知面色有点僵硬,怅然若失道:“发给我做什么?”
林疏影心中冷哼一声,口是心非的小男人,明明心里想看,偏偏就是嘴硬……
两人还想去见一下老师,不过考虑到学校还在补课,便没在学校过多逗留,一起回了县城。
林疏影的家距离县城不远,乘坐小三轮,二十来分钟就能到家。
两人正在路边等车,忽然见到一个同班的女生,林疏影正要打招呼,苏庆知急忙拦住了。
这个女生叫黄珊珊,人长得不错,瓜子脸、小蛮腰、大长腿,文一班除了三朵金花,就属她长的漂亮。
此刻她正在路边的门面店买东西,刚从里面出来,成学玉出现了,两人有说有笑,相谈甚欢。
只见成学玉的胳膊搭在了她的肩上,然后顺着肩膀下滑,在她挺翘的臀部揉捏了一下……
黄珊珊红着脸把他的手打开,不过两人很快就又黏在了一起,一前一后向楼上走去。
楼下的门面店名字叫做“芙蓉成人”,是卖成人用品的,很隐蔽的一家小店。
楼上,苏庆知推断,应该是一家旅店,因为它的名字很有诗意,叫做“枫林晚”。
林疏影目光忙从“芙蓉成人”四个字上移开,神情有些不太自然,轻声嘀咕道:“珊珊怎么跟你们宿舍的成学玉勾搭在一起了?”
说完,目露疑色:“‘枫林晚’这个名字很有诗意,是做什么的?”
这年头,网络还不发达,古诗词、成语等还没有被玩坏,因而林疏影也没往深处想,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名字很有古意。
苏庆知摸了摸鼻梁,考虑着要不要给她普及古诗中的生理知识,最后还是说道:“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林疏影恍然大悟,怪不得觉得这三个字有点熟悉呢,原来取自唐代诗人杜牧的《山行》。
“二楼看起来怎么像是住宿的?”她又有些不解。
苏庆知看了她一眼,这丫头那会连“骗她上床”的话都敢说,这会居然这么愣头青,看来也是有口无心,心思太纯洁了,否则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枫林晚”三个字的深层含义。
“你仔细品味品味《山行》那首诗中‘枫林晚’前面四个字的意思。”
苏庆知心中有一股罪恶感,这是在教纯洁的妹子学坏啊,杜牧他老人家在天有灵,不知道棺材板还能不能压得住。
林疏影听了,喃喃自语道:“停车坐爱,停车坐爱,停车……做……爱!”
她顿时明白了,不禁睁大了眼睛,然后狠狠的掐了苏庆知一把,羞愤道:“苏庆知,你怎么一肚子坏水?怪不得刘大爷说你是色痞子呢。”
苏庆知表示冤枉:“是你思想不纯洁,往那方面想,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林疏影恨得给了他两记粉拳,嗔道:“是你误导我的。”
两人在路边拌了一会嘴,三轮车来了,林疏影逃也似的向他摆摆手:“色痞子,姑奶奶走啦。”
路上,林疏影从包里摸出一把小镜子,简单梳妆了一番,嘟着嘴道:“这个混蛋,我的初吻就这样便宜你了……哼哼,既然欺负了我,你这辈子都别想赖账。”
外面的雪停了,风很大,气温很低,但林疏影一点都不感觉冷。
这大半年来,今天是她心情最愉悦的一天。
……
……
苏庆知正准备回三味书屋,忽然看见成学玉一个人从二楼下来,转身进了一个小胡同。
他有些好奇,悄悄的跟了上去。
苏庆知总觉得成学玉有些邪乎,这次回来神神秘秘的,并且花钱如流水似的,妥妥的款爷一枚。
他记得上高中时候,成学玉家境不是太好,这才半年时间,难道说真的发大财了?
天色已晚,夜幕很快就要降临,路上行人稀少,雪后的小胡同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苏庆知没敢跟太紧,脚步轻提轻放,始终与成学玉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隆裕县古建筑较多,又破又旧的建筑群连成排,到处都是小胡同。
两人连着拐了六个胡同,这里四周都是空房子,常年没有人居住,平日里也不会有人来,万一发生什么事情……
苏庆知心中一凛,急忙打起十倍精神。
他记得右手边是一个死胡同,而成学玉偏偏拐进了死胡同里。
他停下脚步,在墙角的雪堆里摸出一块半截砖头,攒在了手里。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小心驶得万年船。
苏庆知没敢再向前走,身体贴墙躲了起来,因为向右手边拐的路口处传来了沉重脚步声,大约有七八个人。
这几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只听到踩雪响的脚步声。
等他们过去后,苏庆知犹豫了下,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没走出多远,只听死胡同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你一个人?够种!”
听声音,苏庆知隐约觉得有些熟悉,不过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谁了。
成学玉笑道:“我向来言而有信,说一个人就一个人。东西拿出来吧,别耽误我时间。”
对面冷哼一声:“小子,别太狂妄了……听说你以前在隆裕中学读书,我怎么没见过你?”
成学玉淡淡道:“无名小卒罢了,你们不认识也是应该的。”
对面又有人冷笑道:“你老家是咱们县北边兴城的吧?家里有一个奶奶,父母在镇上的立了个小摊卖胡辣汤,你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今年读初一,就在兴城镇中学……”
成学玉听了,仍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不过声音却冷峻起来:“打听的蛮清楚的嘛,这些消息都是从我同学嘴里得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