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庆知听出了金文琼话里揶揄的意思,不过没有解释什么,顺着她的话说道:“金阿姨说的对,我也是这么认为,并且也一直是这么身体力行做的。”
金文琼听了,瞥了他一眼,那张保养的很好的脸蛋上渐渐浮现出一抹厌恶。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油腔滑调的男人,年纪不大就跟社会上那些滚刀肉一样鬼话连篇,在她看来,这样的男人基本上算是废了。
“我这有一个模板,你回去照抄下来,去邮局发给小婉就可以了。”
金文琼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张写满钢笔字的纸,放在了咖啡桌上,轻轻一推,那张纸到了苏庆知跟前。
苏庆知拿起来一看,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很是无语道:“‘亲爱的小婉……’金阿姨,你这是开玩笑的吧?”
他以往给苏文婉写信,都是直接称呼对方的名字,现在金文琼让按照她提供的模板写,但是称呼太腻歪了,苏庆知说什么都写不出来。
“我没时间给你开玩笑,你也不用担心什么,找一张你们学校的信纸,把模板上写的内容一个标点符号不落的照抄写来即可。”
金文琼淡淡的说道,语气却是不容人置疑。
她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只不过没必要向这个满嘴跑火车的男生解释。
苏庆知也懒得搭理这个蜜汁自信的女人了,低头把那张纸上面的内容一字不落的看了一遍。
最后,他皱起了眉头,说道:“金阿姨,我可以答应帮您,但这封信上的内容太暧昧了,我不能这么写。”
金文琼说:“暧昧?这才是小情侣间鸿雁传书该有的语气,这样才能让小婉彻底相信,在这方面,我比你有经验,你只需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苏庆知把那张纸推还给了金文琼,坚决拒绝道:“抱歉,我会帮您,但不会用这种方式,我不可能对您女儿说‘希望她能做我女朋友’这样的话,因为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金文琼不以为意的摊开手,戏谑的笑道:“有什么影响吗?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在她看来,让苏庆知做自己女儿的男朋友,那简直是上天对他的恩赐,是老苏家祖上又冒青烟了,他就应该感恩戴德。
“即便是逢场作戏也不行,这是原则性问题,我女朋友认识苏文婉,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苏庆知站了起来,说道:“抱歉金阿姨,我还有事,先告辞了,答应您的事情,我一定会办的,但我要用自己的方式。”
说完,他直接离开了咖啡厅。
金文琼看着他的背影,气得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苏庆知没有搭理她,出了咖啡厅,一边走一边拨通了潘玉的电话:“我事情谈完了,你在什么地方?”
潘玉说:“你找个饭店,弄俩小菜,我马上就过来。”
苏庆知摸了摸口袋,饭钱还够,不过吃完饭自己就没钱打车回去了,不能这么铺张浪费,于是说道:“潘老四,你带上钱,我身上没钱了……”
三十分钟后。
潘玉气喘吁吁的赶到约好的饭店,看到桌子上摆着的七个菜,红烧肉、叫花鸡、水煮肉……
都是荤的,并且是大荤。
“我擦,苏老五,你这是多少年没吃过肉了?省着点吃吧哥们,四哥最近生活艰难啊,新交了个女朋友,花钱如流水,穷的叮当响。”
潘玉落座后就向苏庆知大吐苦水,他最近勾搭上一个大三的学姐,那学姐正在备战考研,为了能专心致志的全力复习,他出钱给学姐在大学城小区租了一套房子,因而花钱特别厉害。
“潘老四,你这动机不纯啊,给那学姐租房子,是让她安心复习呢,还是让你随时淫乐呢。”苏庆知打趣。
潘玉啐了一口,骂道:“苏老五,你想什么呢?怎么满脑子的男盗女娼?你这是凭空污四哥的清白,我是那种人吗?”
苏庆知撇撇嘴,吐出一根鱼刺,说道:“你还真是那种人,别不承认,你敢发誓说你没在那里宿过?”
潘玉很是心虚,讪讪笑道:“四哥住那里纯粹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你不知道师姐怕黑啊,那么大一个房间,空荡荡的,夜里睡觉没人陪可不是让人害怕嘛。”
苏庆知端起杯子,两人碰了一杯,道:“行了,你的那些龌龊的事情哥们懒得管,你找我什么事?”
潘玉砸吧着嘴,说道:“这周六,哥们的生日,你说什么都得过来。”
苏庆知抬起头,看着他道:“我记得,老大你们俩是同一天的生日。”
潘玉点点头。
苏庆知问:“下周六什么时候?”
“晚上吧。”
“晚上没问题,到时候我准时过来……不过先说好,生日礼物没有,我就是过来蹭吃蹭喝的。”
潘玉听了,没有像往常那样骂他两句,而是小心翼翼的问道:“老五,我的意思是,到时候咱们宿舍几个人一起聚聚。”
苏庆知笑道:“我没有自恋到你潘老四只请我的地步,那天是你的生日,也是老大的生日,要不聚就都不聚,要聚当然是大家一起聚了。”
“大半年时间没见,也有点想大家了,刚好趁着这次机会,大家不醉不归。”
这下潘玉更加的糊涂了,试探着问道:“老五,那件事……”
苏庆知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做什么,更何况我一直想找机会化解彼此间的嫌隙,只是老大老二一直躲着我,不给机会……”
年前放寒假的时候,苏庆知原本是要请宿舍的人一起聚聚的,结果只有潘玉、杨十里两个人过来了,赵国、银河、秦国玺都以有事婉拒了。
其实能有什么事呢,只不过是借口罢了,他们三个各自因为某些原因在刻意的躲着苏庆知……
大概是觉得无颜面对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好歹室友一场,彼此相处的还算可以,又没有什么解不开的死结,何必弄成这个样子呢?”
潘玉继续说道:“所以我就想趁着这次机会,哥几个一起聚聚,男人嘛,谁又没有抢谁的媳妇,能有什么隔夜仇?现在整得好像老死不相往来一样,四哥觉得忒不得劲。”
苏庆知耸耸肩:“这事你别埋怨我,我可什么事都没做,受害的人是我,死皮赖脸求着他们和好的人也是我,结果他们几个倒矫情上了,弄得好像是我做错了什么事似的。”
潘玉听了,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酒,骂骂咧咧的说道:“我特么没说你,说老大老二他们呢,这事办的特不厚道,你不知道,只要四哥我在宿舍提起你的名字,他们就像娘们似的自责不已……”
“关键是,自责有用吗?与其这样,还不如找你痛痛快快的吹两瓶啤酒,男人嘛,只要不是戴绿帽子,没有一瓶酒解决不了的矛盾,如果有,那就再加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