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魂七魄.”zǐ羽凝不明所以的重复了一句.因为刚哭过.整张小脸红扑扑的.一双眼眸里尽是迷茫之色.整个人看上去.少了几分凌厉之色.看上去有些迷糊.可爱极了.
谷梁看了.心里咚咚跳了几下.有些心虚.连忙别过脸.装做看窗户外的风景.可是.仔细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转过头.挠了挠脑袋有些不确定的问zǐ羽凝：“小凝凝.你不会不知道什么是三魂七魄吧.”
“爹又沒有说过.”zǐ羽凝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独留谷梁在风中凌乱.小凝凝的爹真是太不靠谱了.基本常识都不给小凝凝说清楚.
“阿嚏.阿嚏.阿嚏.”
某个地方的某个男人.冷不防的打了几个喷嚏.
其实也不怪顾寒沒把这知识普及给zǐ羽凝.遥山之中风景秀美.一片祥和.顾寒从來沒有打算让zǐ羽凝走出遥山.就不想让zǐ羽凝知道这些有的沒的.他想让zǐ羽凝无忧无虑的成长.
就连当初给zǐ羽凝说魂魄的事情.也是因为顾寒当时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突然间就感慨万千起來.当时zǐ羽凝刚好就在身边.他就对zǐ羽凝说一些很深奥的话.然后.随口那么一提而已.
听着谷梁和zǐ羽凝之间的对话.锦瑟倒是很淡定.一双眼眸在zǐ羽凝和谷梁之间不着痕迹的转了转.红唇微微往上翘了一丝.尔后.立马恢复成原來淡漠疏离的样子.
锦瑟伸手给自己拿了个杯子.然后一边捧着茶壶.一边对zǐ羽凝淡然道：“所谓三魂七魄：三魂中指的是：天魂、地魂、人魂；七魄是的指；喜、怒、哀、乐、惧、爱、恶、欲.”锦瑟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两小口茶水.
抬起头.锦瑟见zǐ羽凝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也不打算和她细说什么了.直接跟zǐ羽凝说重点就行.
锦瑟放下了杯子.顿了顿又道：“当然了.关于三魂七魄还有其他的说法.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梦纤云沒事.只是昏迷了.沒有性命之忧.”
谷梁一听完锦瑟的话.狐疑的看着锦瑟.又看看zǐ羽凝.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zǐ羽凝一听双眼一亮.原本忧心忡忡的表情立马变成了大晴天.晃得谷梁的心脏跳个不停.那速度快的不正常.让谷梁有些怕怕的.不由暗暗寻思着要不要让小轩轩去趟圣医殿.替他跟那个老怪物.要几瓶救心丹.有备无患嘛.
“可惜只是暂时而已.她快死了.”锦瑟优雅的用帕子擦了擦嘴.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突然就云淡风轻的冒出这句话來.
“咳咳咳.你……你说……什么.”
zǐ羽凝刚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当时.她正喝茶呢.听到锦瑟的话.一下子呛的不行.一口气差点沒顺过來.脸上憋得通红通红的.这个锦瑟是不是故意的.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讲完嘛.
谷梁见zǐ羽凝呛的厉害.目露凶光的瞪着锦瑟.这个锦瑟一定是故意的.锦瑟很淡定的瞟了一眼.压根不理他.只是平静的看着zǐ羽凝.缓缓道：“zǐ羽凝.二选一.”
“什么.”缓过劲的zǐ羽凝.一下子沒有反应过來.但是.她的心里忽然惴惴不安起來.二选一.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zǐ羽凝见锦瑟突然伸手点了谷梁的穴道.谷梁沒有防备.一下子就昏睡了过去.
zǐ羽凝猛的站起了身子.吃惊的看着锦瑟.袖中的白绫已经飘在空中蓄势待发.目光凌厉：“锦瑟.你对他做了什么.你究竟什么意思.”
“他沒事.只是昏过去了.我只是不想他听见我们之间的谈话而已.”锦瑟依旧静静的坐在圆凳上.丝毫沒有把zǐ羽凝的防备放在心上.
锦瑟气定神闲的样子.让zǐ羽凝微微一愣.忽然她想起了锦瑟的來历.明白自己压根就不是锦瑟的对手.她恨恨的瞪着锦瑟.把手中的白绫换成了毒针.可是.想了想.好像还是沒什么胜算.于是.zǐ羽凝不得不把毒针也收了起來.有些气结的坐回了圆凳上.
“你说的二选一.究竟是什么意思.”zǐ羽凝使劲的扯着.刚刚从怀中掏出的一丝方帕子.神情很是不安.
“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带你回遥山还是帮你救梦纤云.你只能选一样.”甩出这句话之后.锦瑟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两口.神情很是惬意.
“嘭.”一声.桌子上的茶水溅出來了.
“当然是回遥山了.梦纤云不用你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帮我救梦纤云了.梦轩云.我自己会救.”锦瑟那副一切尽在掌控的样子.实实在在的把zǐ羽凝给刺激到了.zǐ羽凝恶狠狠的拍着桌子.猛然站起了身子.气得直磨牙.
锦瑟似乎早就料到了.zǐ羽凝会是这幅反应.倒也沒有在意.她也慢悠悠的站起了身子.非常淡定的用丝帕子擦拭着.衣裙上被茶水溅到的地方.尔后.锦瑟抬起头.注视着zǐ羽凝：“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有些自作多情.不过.可惜了.梦纤云伤的是魂魄.zǐ羽凝你的那套对她沒有用.”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真说出去.对我也沒有什么好处.我的來历要是让人知道了.也会招惹不少的风波.”锦瑟见zǐ羽凝惊恐的样子.淡淡的说着话.
“撕拉.”一声.闻言.zǐ羽凝手中那方帕子.瞬间碎成几片.
“真的对梦纤云沒有用吗.”zǐ羽凝还在垂死挣扎.抓着自己的袖子又开始接着扯來扯去.
“我不会骗你.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如果过了明天梦轩云还不能苏醒.她就真的会死.”锦瑟说完.慢慢走向门口想离开这里.
“锦瑟.为什么就不能帮我帮到底呢.为什么一定要我做出选择.”zǐ羽凝的话.让锦瑟的身形一顿.良久之后.锦瑟回头定定的看着zǐ羽凝：“zǐ羽凝.忘记告诉你.就算梦纤云醒了.她也会因为失去一魄而出现不可预料的缺陷.”
仿佛是沒有看到zǐ羽凝眼中的绝望.锦瑟继续无情的说着话：“梦纤云或许会半身不遂.或许会变得痴呆.或者其他的一些疾病.也未可知.所以.就算你不救她.也是情有可原.”
说完.锦瑟变转身走向房门.她是手正要拉开门.忽地.停了下來.这次她沒有再回头.只是背对着zǐ羽凝沉声道.
“zǐ羽凝也许你会觉得这很残酷.可是.相信我.这并不残酷.或许有一天你会面临更加残酷的抉择.明天早上我会再过來的.到时候你再告诉我.你最终的决定.记住.机会于你而言.只有一次.”
随着锦瑟的离开.zǐ羽凝再也支持不住.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嘤嘤哭泣起來.
脑海中不断闪现的是爹的身影.是娘的样子.是生活在遥山的点点滴滴.还有白尘的威胁.梦纤云被打成灰飞烟灭的样子吗.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似乎不管怎么选.到最后都是错.
zǐ羽凝哭着哭着.就直接昏睡了过去.谷梁一醒來.想起锦瑟的偷袭.刚想骂人.却发现房中已经沒有了锦瑟的身影.而zǐ羽凝一脸泪痕的睡在地上.
谷梁心中一惊.连忙把zǐ羽凝放回床上安置好.又给zǐ羽凝的房间设了结界.才怒气冲冲的打算找锦瑟算账.他几乎把花非花客栈给翻了底朝天.才发现锦瑟压根就不在客栈里.憋了一肚子火.又无处发泄.叫掌柜的做了一大桌子的菜送到房间里.直接化悲愤为食欲.
谷梁大快朵颐的吃的开心.花非花客栈的一众员工.却开始忧愁气愤的不行.找个人而已.用得着那么暴力嘛.不仅打扰了那么多的客人.还毁坏了那么多的物件.
谷梁这个大爷倒是拍拍屁股就躲到房间里.大吃大喝.留下他们收拾残局.还要天理何在.虽说.这谷梁出手大方.可是.再这样下去.万一把客人都得罪光了.那他们的客栈也该关门大吉了.
这位爷.行行好.赶紧离开我们的客栈吧.顺便.把你的夫人一起带走.她也不是善人.这是花非花客栈集体员工的心声.
两天之后
“小凝凝.你怎么还是吃的这么少.饭菜不好吃吗.”谷梁一进房间就发现.桌子上的饭菜几乎沒怎么动过.不由蹩着眉头.zǐ羽凝缩在床的角落里.直勾勾的盯着被子.沒有搭理谷梁的打算.
谷梁看着面色苍白沒有半点反应的zǐ羽凝.心里把锦瑟凌迟了千八百遍.真不知道.那天锦瑟把小凝凝带到哪里去了.一回來.小凝凝就变成了这幅样子.都不说话.也不出门.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小凝凝.你看外面月色不错.不如我们今天出去逛逛夜市吧.听这里的掌柜说.这边的夜市的很是热闹的.”
“看样子.你不喜欢逛夜市.那我们去游湖好了.顺便还可以放放花灯.怎么.还是不喜欢吗.”
“咚咚咚.”
“那不如……”正当谷梁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房间的门却响了起來.
谷梁走过去.狐疑的打开了房门.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