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的愿望是能在新年的时候养一条小金毛犬,她写的小字歪歪斜斜的,就跟蝌蚪文一样,有些不会写的字,干脆就用上了拼音。
孟缺看了好一会儿,才将她的愿望给看明白。
随后王大美女接过了笔,刚要写时,忽地神秘地用手将字迹遮盖了起来,道:“不准看,据说给看到了,就没那么灵验了。”
孟缺苦笑着,只好缩回了头。暗想你不给看,我就看不到了?
王大美女的字写得很好看,整整齐齐地写了一竖条,写完之后立即将孔明灯翻了一面,将笔递给孟缺,道:“洛先生,你也写一个吧。”
孟缺接过笔,很是潇洒地跟鬼画符一样当着王大美女和潇潇的面,写下了一句话。他一点也不在乎给她们看,反正无论她们怎么看,也多半看不懂。
果然,王大美女看了几眼之后,好奇地问道:“洛先生你这写的是什么啊?”
孟缺高深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除非你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什么,那我也就将我的愿望告诉你。”
王大美女嗔望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一副你想得美的表情,果断地不跟他作交换。
“好了,既然愿望都写好了,那么现在就来点火吧。”
点孔明灯是有技巧的,还需要耐心。先将纸蓬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来,随即再将下方的蜡烛给点燃。随着蜡烛被点燃之后的热气徐徐上升,纸蓬也就开始膨胀微微摇晃了起来。
孟缺背对着大海,挡住海面的海风。所幸这个沙滩有着一片礁石以及一座大石山遮挡,所以风并不算大。
慢慢的,热气灌满,孔明灯便就能自动开始上升。
三人托着灯,送着它慢慢地脱离地面。
“好,一、二、三,放手!”
随着孟缺的一声喊,三人同时放手,旋即孔明灯迎着海风晃晃荡荡,徐徐上升了起来。
“哇,妈妈你看,它飞得好高呀。”潇潇很激动很开心,她可从来没玩过这么好玩的东西。
王大美女似乎也是第一次玩孔明灯,看着自己亲自参与所放的灯慢慢的升到了高空,她的心中亦有着满满的喜悦。
心之所动,将女儿潇潇给抱了起来。
孟缺嘿嘿一笑,却是跑开了几步,眯着眼睛窥视着那孔明灯上的那一竖清隽字体。隐约见到十三个字——“愿以后总能有个依靠在身边!”
“喂,你耍赖,不准看。”王大美女反应极快,一见到孟缺抬起头在一旁张望,她就立即猜到了他的目的。顿时抱着女儿走了过去,欲伸出手来挡住孟缺的视线。
孟缺笑了笑,悠悠然地将孔明灯上的那句愿望给一字不漏地念了出来。
王大美女嗔怪地哼了几声,倒是有着几分小女儿姿态,遮掩不及,脚穿高根鞋的她忽然一个不稳,身子一歪就要摔倒落地。
孟缺眼疾手快,及时伸出手来,抄入她的柳腰侧部,往身边用力一揽,便将她们母女顺利地揽进了怀里。
男女的呼吸,几乎近在咫尺,幽兰暗吐、芳心动荡。此时的王大美女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一回过神来,如触电一般立即将孟缺给推开了来。
却在他们拥抱的那一瞬间,街道顺光的一个角落,一个闪光亮过。旋即一个男人嘿嘿一笑,满意地看着相机里刚刚拍下来的照片,悄悄地隐入道路往来的人流之中。
“看,孔明灯飞得越来越高了。”感觉到气氛的尴尬,孟缺立即将彼此的注意力转移开来,指着天空上的孔明灯说道。
王大美女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黑色镜框,柔和的光线之下,她那俏美的脸庞更显出几分温婉。
最开心的依然是潇潇,又呼又叫的,惊喜的程度丝毫不亚于发现了新大陆。待她欢呼了一阵,随即搂住了王大美女的脖子,亲昵地贴着她的脸,道:“妈妈,孔明灯真好玩。”
“那咱们回家的时候也带点回去,这样的话过年也可以玩了。”王大美女提议道。
“好呀好呀!带好多好多回去。”潇潇开心地呼着,忽然,她伸出了小手摸了摸王大美女那远光照耀下并没显得有多红润的脸颊,奇怪地问道:“妈妈,怎么你的脸好烫啊?”
“啊?有吗?”王大美女仿佛被揭破了短处,手忙脚乱地立即把潇潇从怀里放了下来,尴尬地笑了一下,摸着自己的脸颊,道:“没有啊,妈妈脸颊很正常呢。”
潇潇天真无邪,却是个诚实的好孩子,一听妈妈还狡辩,立即扮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道:“妈妈说谎,妈妈的脸颊明明很烫。”
王大美女一急,防佛失了方寸,佯怒地瞪了潇潇一眼,轻喝道:“潇潇不许乱说。”
潇潇又吐了吐舌头,却是不理她了,而是亲昵地拉起了孟缺的手,小声地对孟缺嘀咕道:“洛叔叔,我妈妈她说谎,她的脸颊真的很烫。”
孟缺微微笑着,却是不言不语,王大美女越急着否认,反而越显得有趣。脸颊发烫本来算不得是什么奇特的事情,但她却是心中有鬼,越描越黑,反而有一种欲盖弥彰的娇羞韵味。
“我们上去吧。”
放完孔明灯之后,在街上又散了一会儿步,玩到大概九点钟,三人原路而归,回到了酒店。
寻不到第二间房,今天晚上只有三人共处一室了。孟缺没显得有多激动有多开心,反而表现出一种忐忑、紧张,与王大美女一样。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若是表现得激动与开心,那么必然会让王大美女心生怯意。她本来就很忐忑、紧张,如果与她同处一室的男人表现得激动、开心,换成任何女人,恐怕都会胡思乱想,产生担忧。
推开了房门,三人身上都是微微见汗。
孟缺很自觉地站在门口,没急着进去,道:“找不到第二间房,实在是不好意思。要不今天晚上房间让给你们,我就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将就一晚吧?”有时候,以退为进,是一种非常不错的计策。
以王大美女的善良,孟缺算定她是不会让他去睡大厅的。
果然,孟缺的话,刚一说出口,王大美女立即摇了摇头,道:“别,洛先生,没关系的,反正这房间里有两张床,我们一人一张就好了,不用去睡沙发的。”
“可是,这……可能不太好吧,毕竟雪怡你……”孟缺一本正经,处处为王大美女着想。王大美女是结过婚的,如今与丈夫之外的男人共出一室,即便二人之间真的是清白的,但从别人眼里看来,难免会带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色彩。
王雪怡轻咬着嘴唇,吸了一口气,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问心无愧,我并不担心别人会怎么说。”
孟缺看着王雪怡,迟疑了一下,仿佛也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道:“好一个清者自清,既然雪怡你都这么说了,我若执着,反而显得矫情。这样吧,刚刚大家散了那么久的步,可能都出汗了吧,你们先洗澡吧,我在外面稍等一会。”
“嗯。”这个提议,王雪怡倒是没有拒绝。毕竟房间太小了点,而且里面的浴室是以玻璃隔开的。玻璃是半透明的,若孟缺待在房内,她们肯定是没法安心洗澡。
房门一关,孟缺走到前台鬼使神差地买了一包烟。他向来不抽烟,偶尔一些特殊的场合,也会象征性地抽几根,但也只是抽着玩而已。
今晚也许手里多了一个打火机,所以若不来点烟,难免有些辜负这火机兄。
酒店的大厅,有着一套长型沙发,孟缺悠然地半躺在上面,嘴里吞云吐雾。看起来颇有些深沉、颓废的感觉。
酒店的老板娘很无聊的坐在柜台后面玩着电脑,过了一会儿,她笑着看了孟缺一眼,忽地搭讪了一句,道:“先生,你可真是个好男人。”
孟缺诧异一地瞄了瞄她,苦笑了一声,道:“何出此言?”
老板娘许是无聊,话匣子一打开,便有些绵绵不绝,道:“你怕抽烟熏到老婆孩子,特意来外面抽烟,这年头像你这样的男人却是不多了。”
孟缺耷拉着眼,睨视着她,但见她那肥嘟嘟的脸上春意荡漾,眼中写满了浪骚。不用说,这货一定是个空虚已久的家伙。
对于这样的女人,孟缺就算十个月没碰女人,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兴趣。耸了耸肩膀,也懒得理她。只是默默地抽着八块钱一包的红双喜。
“先生,你要服务么?”老板娘咬定青山不放松,貌似极想在孟缺身上做成一笔生意。
“什么服务?”孟缺明知故问。
老板娘道:“当然是消遣的服务以及寻找快乐的服务。”
孟缺撇了撇嘴,道:“你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算有服务,质量也高不到哪里去。”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这里漂亮的女生多了去了,只要先生你给得起钱,什么货色没有?”老板娘三句不离本行,终于是露出了老鸨的面目。
孟缺毫无兴趣地摇了摇头,道:“再漂亮也看不上,我还不如找我老婆。”
老板娘笑道:“家花哪有野花香,你真不想玩?”
孟缺淡然道:“没兴趣。”
“算了,当我没说。”老板娘见孟缺貌似的确兴趣不大,也懒得再继续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