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挂掉电话,沈梦盈一直想问一问孟缺,今天这个到底是什么情况。可是每次想发问的时候,她一看到孟缺那副严肃的表情,已到口中的话不由地又咽回了下去。
孟缺推着轮椅,默默地向医院外面而去,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此刻的他,心里紧系着璇颖,生怕她会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欠璇颖的实在是太多了,倘若璇颖这次又为了保护梦盈而牺牲了自己,那么即便他孟缺万死也不得抵偿这份罪孽了。即便抵偿得了,他也原谅不了自己。
刚出大楼正门,忽见三个方面同时围过来了三个人。两女一男,其中有两个是外国人血统,唯剩一个是亚洲人血统。三人服装相近,手中皆带着一把长剑,煞气逼人。
看到她们,沈梦盈浑身一颤,立即一回身,将孟缺的袖子抓住,显露出一副极是害怕的模样。
孟缺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必害怕,推着轮椅继续往前走。
沈梦盈心绪难安,之前差一点就要将她杀害的那位外国人,很明显跟这些人是一路货色。之前尚是一个,这下子是三个。孟缺仅仅一个人,怎么能以一敌得过三呢?
忐忑不安地回过头去,再次看了孟缺几眼,眼神向他请问着如今该怎么办才好?
孟缺继续拍着她的肩膀,替她抹擦了脸上的余泪,柔声道:“不必在意,若是害怕,尽管将眼睛闭起来即可。”
话声淡淡,说时不带任何表情,但一出口却富含着无穷无尽的霸气与藐视众生的傲气。
这话,听在沈梦盈的耳里,似有魔力一般,使她情不自禁地依言将眼睛紧闭了起来。
她相信孟缺,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她都会相信孟缺,这一次也不会例外。当她将双眼紧紧闭上,紧张的心情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还更加地剧烈了起来。
睁眼光明,闭眼黑暗。闭着眼睛的黑暗世界,总是会让情不自禁地浮想联翩,心里越是害怕,害怕便越是逼近、越是加剧。直到人不知不觉地被自己吓到。
沈梦盈便是如此,睁着眼睛的她心跳频率尚是200%,如今似是到了300%,正因为看不到,所以更加担心。
唯有伸手向后紧紧拉着孟缺的衣服袖子,这才能让她稍微安心一些。
……
孟缺继续目中无人地往前走着,他的心情波动极大。若是这些人不惹他,他还不想理会这三个小喽啰。区区喽啰,还没有能让他亲自动手的资格。
而若是这三个小喽啰不识好歹,那么孟缺很不介意大开杀戒从她们开始。即便她们三人中有两个是女人,虽然孟缺从来不打女人,但是对于恶女,他也从来不会有半点惋惜。该杀则杀。
可惜,这个世界不自量力、不识好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有时候不想理会的退让,看在别人的眼里,竟却便成了无能的懦弱。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般现象,自古有之,从未有变。
尔下,这三名饿鬼剑道的人便是很有些不自量力、不识好歹的人。一看到孟缺推着的轮椅上的女人,正是师姐命她们要找的人。顿时一个个眼睛泛光,面含诡笑地追了过去。
“前面那人,你给我站住!”
喊话的是三个人中的那个男的,年似二十四五之间,鼻子上扎着三个鼻环,似乎是觉着有两位师妹在侧,身为男人的他,应当是要好好表现一番才对,便是抢在最先,大喊了一句。
孟缺继续往前,置若罔闻,步伐不紧不慢,一如方才,仿佛看起来他就像是一个聋子,啥都听不到。
鼻环男见孟缺竟是理都不理自己,顿觉颜面无光,特别是在两位师妹的面前,这也太有点扫面子了。
“前面那人,我叫你给我站住,耳朵聋了吗?”
出于愤怒,鼻环男又大喝了一声,一边喊着,一边更是向前紧追了上去。
孟缺始终无动于衷,静静地推着轮椅,仿佛这个世界只有他和沈梦盈两个人。除他二人之外,一切都是虚无,故而淡淡冷冷,无理无答。
“Asshole(白痴),我叫你,你耳朵聋了?你给我把人留下。”鼻环男紧追上去,大骂了一声,一伸手便想去扣抓孟缺的脖子。
鼻环男动手之时,他的两位师妹则在后方看戏般看着,并不插手,似乎她们对这位小师兄很有自信。
“咻~!”
鼻环男探颈而去,利爪刚到半途,忽逢孟缺闪电般地返过了身来。后发而先至,以慕容氏“擒龙十八手”的“擒龙式”先束其腕,后制其腋下。末后,孟缺双手之上火焰狂舞,大有焚烧九霄之意,巨掌猛推,登时将鼻环男震出百余米开外,浑身上下百骨碎裂,掉落在一根树杈之上,浑身上下火焰纵横,烧得他狼嚎鬼叫。
有道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孟缺乍露这么一手,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将鼻环男的两位小师妹给震撼到了。
她们原以为推轮椅的男人只是一个普通人,因为她们的师姐早就告诉过她们,此来医院的目标仅有两人而已。一为冰狐二为沈梦盈,冰狐出自饿鬼剑道,颇具威胁,但已经被师姐给收服了。剩下的沈梦盈只是凡人一个,半点威胁也不具备。
如此一来,她们便以为这位帮忙推着轮椅的男人也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可谁想到,这位男人居然是这样的恐怖?
就那么随便一抓一推,她们的小师兄便是完全没有半点还手之力地飞出了百米开外,落在树杈上动都不能动,甚至现在已经被烧得嚷叫不得了。
一招秒杀鼻环男,孟缺阴狠狠地瞪了那两个女人一眼,但见她们瑟瑟抖抖地对自己极是畏惧。他哼得一声,也不再痛下杀手。
反转过身,推着轮椅继续往前而去,边走边道:“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两个,若是下次再让我看到!”一指树杈上已经被烧得变成干尸的鼻环男,补充续道:“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看着孟缺推着沈梦盈渐渐远去,饿鬼剑道的二女,始终一动不动。望着孟缺的背影,二女似乎陷入了空思冥想之中,久久之后,面面相觑,彼此皆是流了一身的冷汗。
而孟缺推着沈梦盈的轮椅到达医院的外门口,来到宝马X6停车处,先扶着沈梦盈上了车,随即收起轮椅,钻入车中,即时如火箭般往花场回杀而去。
……
中心医院,待那饿鬼剑道的两女回神过来,想起了小师兄,他已经被卡在树杈上烧得只剩下骨头了。
二人心中恶寒,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火,竟是如此毒辣,短短十分钟不到就能把一个大活人烧成这样。所幸,方才她们没有跟小师兄一起上,如若不然,以那个神秘人的诡异身手,绝对是会顺手把她们俩也杀掉的。
小师兄即成尸骨,她二人也无半点哀伤,其中一人及时将情况反应给了师姐冰燕。另一人一举纵上了医院的最高处,拿出了一支哨子,长长地吹起一支曲子来。
冰燕收到情况反馈,亦是大奇。她此次是第一次来到中国内陆,对YZ市的事并不是很熟悉。而且关于冰狐的事,她也是大多从大师兄海魂处听闻的。而海魂又不是一个喜欢多话之人,遂,对她告知的事情便是少之又少。
况且,关于孟缺的事,海魂也不愿多说。试想像他这样一个自视甚高的人,曾经与孟缺交手未占到半点便宜的事,岂会说出来让别人知道?
这样一来,冰燕便是从来没听说过有一个身手极其高强且会玩火的神秘人物的存在。
其时,冰狐被五花大绑,正被吊在她的房间之内。冰燕想了一想,便向冰狐问道:“冰狐妹子,我倒是想问一下你,可否认得一位会玩火的神秘人?”
冰狐嘴巴被贴着胶带,说话不得,原本她还在拼命地挣扎,可当听到冰燕的发问,她立时便是冷静了下来。水汪汪的眸子闪动了几下,似是隐含着某种喜悦的神色。
冰燕忽将冰狐嘴巴上的胶带撕开,冷冷笑了一声,道:“看你这样子,你应该是认识他吧?”
冰狐略一犹疑,不答反问道:“你问他做甚?”
冰燕也不隐瞒,悠悠道:“此人倒也算有点能耐,之前我先一步押着你离开医院,让几个师弟师妹留下来搜索一下那个怀了孕的女人的下落。没想到,突然杀出了这个神秘男人,根据情报反应,这个男人实力极强,善玩火,莫非是个王氏族人?”
说到这里,冰燕的眼神有点玩味,似笑非笑道:“真是看不出来啊,冰狐妹子你竟连王氏族人也勾搭上了,魅力果真不小。”
冰狐置若未闻,心里想道:“照这么说来,梦盈姐现在应该是安全的了?那个擅长玩火的神秘高手,想必是孟缺吧,除了他,其他的人也不可能会赶去中心医院救梦盈姐。真好,梦盈姐没事,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