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玉佩准备原路返回,才走几步,另一条分岔口处跑来了几个人,那几个人边跑边喊:“七少爷……”
孟缺也没理会,转身就走。
而那几个人却一口气跑将过来,将孟缺的去路给堵住了,其中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喘着粗气道:“七少爷,你可让我们好找,求你别再乱走了,这里可不是孟府,这里是罪城啊,这罪城之中什么样的人都有,万一你遇到了什么不测,我们可担当不起。”
来人一共四个,身上所穿的服装极为怪异,跟下界也不尽相同。
这四人,皆为中年人,年纪均在四十左右,看起来应该是大家族当中的仆人。
孟缺耸了耸肩膀,道:“你们认错人了吧?”
为首的那人苦口婆心地道:“七少爷,你就不要再玩我们了,我们用过午餐,等下还要赶路呢,你快跟我们回去吧。”
孟缺极其纳闷:“你们真的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们。”
为首那人苦笑道:“七少爷,你别以为换了身衣裳,又把头发给剪了我们就不认识你了,老仆在孟府里待了十多年,又怎么会认不出你呢?”
听到这里,孟缺忽然醒悟,他们口中的七少爷应该就是刚才被人杀害的那人。
那人跟自己有着七八分的相似,也难怪这些人会误会。
不过,这当下,孟缺自然不能直接告诉他们七少爷已经死了。
在这没有任何目击证人的小巷子里,若是一旦他们知道了七少爷已经死了,那是绝对会怪罪到自己身上来的。
如今自己施展不开龙血之力,摆明是奈何不了这四个大汉的,这四人一联手起来,自己几乎可以像被拎菜一样拎起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孟缺决定暂时不说出真相。
这时,那四个人中有一人比较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孟缺手里拿着一块古玉佩,顿时笑道:“七少爷,你手里还拿着孟府的玉佩呢,还要跟我们闹玩笑吗?”
孟缺暗暗想了想,自己初来乍到,对这个世界一点也不熟悉。倒不如暂时先伪装成这个什么狗屁七少爷。
这些人既都为孟府的仆人,那便说明这个“孟府”至少是一股势力。
在四处无依的情况之下,若有一股势力撑腰,那比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在这个世界鬼混要好过得多。
一想到这里,他装出一副可惜的模样,道:“罢了,既然你们已经认出来了,我也不隐瞒了,走吧,我们先去吃东西。”
跟着四个仆人出了巷子,径向城中而去。
当经过一个茶铺,孟缺看到了之前帮助自己走出沙漠的那叔侄三人。便对四个仆人问道:“你们身上有钱没有,那三人之前予我有恩,我想报答他们。”
四个仆人倒也大方,皆拿出钱袋来,递送到孟缺面前。
孟缺拿起其中一个最饱满的钱袋,一步步来到茶肆,对着那白衫老者躬身一礼,“老丈,多谢你之前肯带我走出沙漠,如今我已经找到同伴,大恩不言谢,望你收下我这一点薄礼。”说着,将钱袋递上。
那白衫老者摆手道:“同是逆旅之人,说什么报答不报答,少年人你莫要如此,老夫帮你并非是妄图钱财,你若是执意要给钱财于我,那便是看不起老夫了。”
“这……”
“少年人,你莫要客气,若看得起老夫,就交个朋友,至于钱财,就莫要再赠。如硬要赠给老夫,那便等同羞辱。”
“好吧。”
老者既如此说,孟缺也不好再劝他收下。
想了想,抱拳再一礼,从钱袋当中拿出几个晶块来,对一旁的茶肆老板说道:“老板,他们的账,我结。”
老者还想拒绝,孟缺立即阻止道:“老丈勿要再拒绝了,不然,我亦心中难安。”
老者淡淡一笑,也只能收下这好意。
之后,孟缺拜别,与四仆人进入了这罪城当中最豪华的一处酒楼——“逆旅名居”。
目送孟缺等人离开,那白衫老者的两个侄子大感诧异,不禁叹道:“这家伙好生慷慨,刚才那一钱袋子起码装了不下三千元晶,叔,你为啥不收,我们帮了他,收他点好处,也没什么不该。”
另一少年亦道:“就是啊,人家如此慷慨,叔你又何必拒绝呢,反正我们也缺钱。”
老者慢慢品着一杯茶,摇摇头,道:“你们两个……唉,所谓施恩莫望报,你们如此贪图利益,真是要不得。大丈夫者,当心胸宽广,重情薄利。像你们这般心思,如何能成就大器?”
两位少年被他这一说,皆是红着脸垂下了头。
老者又继续说道:“你们可知那少年人身份?”
两位少年摇头。
老者道:“他们衣服上皆有‘孟’字图案,这便是说明,他们乃雷州孟家之人,方才那少年人乃深藏不露啊。”
“啊?”两少年一听,皆惊讶了起来,“雷州孟家的人?”
“十有八-九不会错。”
“可是从他的年纪来看,如果他真是雷州孟家的人,难道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孟七?传闻当中孟七是个傻子啊,可是刚才那少年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傻子呢。”两少年十分纳闷。
老者略一思忖,笑道:“但凡大族,皆会传出一些子虚乌有的事,世人皆传孟七傻,兴许这是孟家用来保护孟七的手段,也未可知也。”
“当真如此吗?最近孟家的事传得沸沸扬扬,貌似孟七这一脉的处境很尴尬呢,真不知道他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两位少年忧心重重的叹道。
老者一敲他们两人额头,道:“你们两个就休要杞人忧天了,人家家事还轮不到你们来操心,还是担心担心你们自己的前途吧。”
两位少年“哦”了一声,垂下头,不再多言。
老者品着香茗,远远望着那“逆旅名居”,忽而喃喃叹道:“不过,依老夫看,此子非同一般,将来很有可能会有大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