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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醉酹寒香酒一杯 22、狗血故事从血淋淋开始②
    晚了三天出门,就得以享用了自家的创意成果。--强烈推荐   更新最快 最好用的搜索网站--这改后的马车可是舒服多了。垫子特地加宽加厚的,虽然不比得海绵垫子弹xìng好,却也是极宣软。夏小满去了鞋子,微蜷着腿窝在座上,倚着靠背,拄着引枕,舒舒服服歪着,一边儿嗑着零食,一边儿喝着香茶,好不惬意。

    小韦嫂子跟在一旁墩子上坐着,瞧着夏小满虽是笑呵呵的瞧着窗外,却是倦懒模样,不由叹道:“二nǎinǎi这是何苦来的。身上还没去利索,这会儿当好生养着才是。又不是什么打紧的物什非要这会儿买……”

    夏小满这会儿心情大好,瞧着窗外chūn意盎然,一路繁华,懒洋洋的一笑,道:“其实只是想出来转转,看看玫州有些什么好物什。”

    小韦嫂子叹了口气,犹劝道:“二nǎinǎi,身子要紧呐。”

    “谢过嫂子惦记。”夏小满抹了嘴边儿的瓜子壳儿,笑道,“真的没事儿。我最顾惜自己身体了,有事儿能出来么!药也吃了两天了,身上也没多少了,也不疼不痒不冷的。真没事儿。”

    小韦嫂子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二nǎinǎi,且听我一句,你年纪轻,有些事不当要紧的,却不知许是种下根儿了,到了岁数,那些个病症一股脑的拱出来,可是难耐!”她顿了顿,道:“我刚有我家老大那会儿,便是仗着年轻,什么都不当紧,月子里冷热不忌。落下些病症来,原该在有老二时养回来,却也未能,现下三伏三九天都要难受上阵子。这疼啊病啊的,可是难受只有自个儿知道,旁人谁也替不了。”

    夏小满忙道:“怎的都没听嫂子说过?可找大夫好好瞧了?如今府里吃药也便利了,赶紧治治吧。”

    小韦嫂子是真无奈了,原是劝她将养,她倒劝自己养病!哪里是没说过。是她忘了罢了。“谢二nǎinǎi恩典。只是二nǎinǎi大约未听过那句话,月子里病月子里好,平rì里怎么调理都差着股劲儿。也正是这话,才少不得劝二nǎinǎi一句,有些个病症。也有从小rì子里来地。况且……”

    小韦嫂子再三犹豫,还是盯着夏小满的脸庞,认真道:“况且,如今爷也大好了,二nǎinǎi还当调理好身子,……得了子嗣,也好有指靠。”

    从前爷那身子骨,府里人都当没子嗣也是正常,实在是谁也没怎么上心。爷能保住自家这命就不错了,还能管旁的?偏有青槐有了身孕,这难听的可都奔着夏姨娘来了,都道是夏姨娘不能生养。

    小韦嫂子常在坊间,那求子的见着多了,求不成的是有,可到底也是有求成的,从前不说。现下可是千载难逢的时机,爷身子骨恢复了,二nǎinǎi又得专房,想想法子,子嗣当不难求。可惜了偏二nǎinǎi不上心,自家身子也不好好调理,平白的错过时机。往后有地懊恼。

    夏小满闻言险些被果仁儿给卡了嗓子,咳了两口,接过茴香递来的茶,猛灌了一口顺下去,这一抬头,却见茴香眼睛亮晶晶的,巴巴的望着她。一副“小韦嫂子说的太对了。--强烈推荐   更新最快 最好用的搜索网站--主子你就听了吧”地模样……

    这小丫头片子打一开始就劝她注意子嗣问题,而她只想着跑路、跑路、跑路。便多次敷衍了事。彼时年谅还半死不活的,大约小丫头也是清楚急也没用,抑或后来发觉她比从前强了许多,不再是那任人欺负的了,也就不再时时叨念此事。如今小韦嫂子一提,这丫头就想找到组织一样激动,紧着点头,目光炯炯。

    “这个……”夏小满下意识的挡了下眼睛,不成,这目光忒明亮忒刺眼了,她只讪讪的继续敷衍道,“这个,急不来……顺其自然吧。”

    “二nǎinǎi,”小韦嫂子忙道:“便是你说不急,可爷眼见也二十了,膝下尚无子嗣,府里能不着急,爷自己也着急不是!”她只差没说,nǎinǎi你可都二十一了!这年纪寻常人孩子都满地跑了。

    夏小满只剩下傻笑,好心情也去了一半儿,怎么起这个话题?!她巴巴望着窗外,想找间特别的铺子什么的,好打发俩人下去看看,转移这个尴尬的话题。可惜现下穿巷而过,周围多是住家,没什么铺面,她一时还划拉不到能转移视线的建筑物。

    小韦嫂子却是见她笑得发虚,当她是心动,倒是想趁热打铁,便凑近几分,语重心长缓声道:“和二nǎinǎi说句掏心窝子地话,若是不中听,二nǎinǎi也莫怪,实是为了二nǎinǎi好,绝无半分虚的。就说,爷也是二十的人了,咱们这样人家里,二十还没娶亲的,哪里还有了?原是爷身子不硬朗,又因着陆家多少有干系吧,这才悬着。如今来了玫州,大姑nǎinǎi可是最疼爷的,定也要张罗这事。我瞧着,爷是多有倚重二nǎinǎi,可这若要来了新nǎinǎi,----没脸的说一句,二nǎinǎi到底要依着规矩行事,再,这管家之事怕也要交过去了。说一千道一万,到底就只这子嗣扎实,才是长久的依靠!如今爷瞧着可是大好了,二nǎinǎi若先得子,这将来……”

    夏小满摆弄着手中的茶盏,也不是没思考过主母这个问题,不然她不会一直撺掇年谅娶纪灵书,实在是想给自己谋条进可攻退可守地后路。可年谅也明确回复她了,他不会娶纪灵书。她这个头疼呦,牛魔王的妹妹不知道什么样,可若是大姑姐给这心爱的小弟找媳妇,以伊那审美,肯定要找个铁扇公主----家世、品貌都相配,还必定是jīng明强干的。

    她现在是什么?年谅是老板,年谅媳妇才是她顶头上司,她现在……算代理经理?

    代理才最容易被修理。

    天知道一个老牌二把手会有多大能量。已是扎了根,广结人脉了的,他配合,千好万顺,他不配合,想架空一把手也不是没可能。他永远是个最大地威胁。所有一把手都知道这一点,对付这样的二把手,也是新任一把手地第一课。经历过几任经理的夏小满于这点亦是最清楚不过。

    而在这深宅的四角天空下,凡懂得些宅门内斗的新nǎinǎi接管内宅。头一件事就拿她这样的二房立规矩,这是必须、必要的,不然不足以立威,不然下面的管家婆子怕是更难收服。坦白说,若易地处之。她也肯定这么做,所以现下处在这个位置,她才格外头疼。

    孩子?!

    她只是管家就够扎眼地了,现在若再造出个孩子来,能被人容下就奇怪了,而且,那个孩子怎么办?

    小韦嫂子仍在苦口婆心劝着,口口声声孩子是依靠。

    这是这个时代地基准法则。

    可孩子是母亲的依靠,而孩子本身呢?是什么?

    瞧瞧年家这些庶子地待遇……

    她能抱着孩子跑吗?

    她能丢下孩子自己跑吗?

    她能委曲求全带着孩子一起忍受“庶”字吗?

    她是吃了多少苦头。才看透一些东西,能淡然处之的,她能教得孩子从小就云淡风轻吗?

    小孩子地心是不懂得保护自己的。脆弱,敏感,一旦被伤害,就是一辈子的yīn影。

    她护得了孩子吗?

    孩子是她的什么?依靠?稳固地位的工具?她拿他换下半辈子的荣华?

    她是孩子什么?所有者?使用者?

    不要孩子。她抬手喝了一口茶,温吞的茶汤,入口微涩。转而香沁肺腑。即使……留下了,也不要。她从来不养宠物,因为她担负不起它们的生命。她不想要年谅的孩子,因为她担负不起他地人生。

    车外传来阵阵鸟鸣犬吠,夏小满抬眼望过去,见是路过一处花鸟鱼市,车子这个高度只能瞧着一溜鸟笼子。还有一处卖赤嘴雀儿的,赤嘴雀儿衔旗最厉害,摊主吹着哨子,几只雀儿应声而出,各叼七彩小旗,随着摊主手势而动,列阵cāo练。宛如天兵。

    “茴香。叫停车,咱们去买个那哨子。再问问凤头红能训得听懂哨子音儿不。”夏小满终于有借口跳出子嗣话题了。

    这事儿哪里用做主子的亲自去。大丫鬟都用不上,跟班的小厮长随就直接去了。偏这主子是执拗的,非要自家下去“体察民情”,----其实是逃避谈话,若是小厮去了,仨人岂不还得坐车里接着聊?

    好在今儿车也不招摇,人穿得也不招摇,玫州民风开放,倒还无妨。

    当摊主听眼前这位衣着不俗的nǎinǎi说要训教凤头红的时候,下巴三秒钟没合上,合上了以后就开始暗自咂舌,到底是有钱人,玩儿的就是不凡!!一只赤嘴雀儿不过几钱银子,而凤头红最寻常地也要几十两银子,这让凤头红做杂耍?!嘿,是真不拿银子当回事啊。

    他躬着身子极尽谦卑,把那哨子吹捧得无比神奇,跟阿拉丁的神灯差不多了,仿佛吹一下不是鸟儿听命,而是有神鬼前来效力一般。

    夏小满又看了他摊位上的其他配件物什,旌旗鬼脸不必提,还有做工考究的食罐、水池、清洁用的小竹铲子,漂亮的鸟铃铛,还有些不知道什么羽毛粘在一起的装饰品,也不晓得是挂鸟笼子上地,还是挂鸟身上的。

    她这么问那摊主,那摊主实在狗腿到极点,居然对她说,nǎinǎi瞧着挂哪里好就是挂哪里的。她低下头猛劲儿翻白眼,却是忽然来了灵感,宠物用品啊……笔,埋头画了好一阵子,然后叫来茴香,让她帮着做两件“小衣服”。

    宠物服装,这其实算不得创新,夏小满当初看清穿文查清史资料时,还有资料说雍正就是非常喜欢狗的,还亲自给狗设计衣服来着。贵族里应该有不少人喜欢猫猫狗狗的吧,鸟儿都能有铃铛、凤头,猫猫狗狗的衣服啊用品的做得考究,也能畅销吧?!

    她照设计了两件小马甲,又好做,又俏皮,主要也是比较好穿上。她这手艺上不了台面,便叫茴香帮着做出来,至于模特,嘿嘿,满院子就纪灵书家地猫咪“一饼”了。

    茴香见了夏小满要做小衣服,简直是喜出望外,以为今天小韦嫂子一番话说得主子开窍了,这是要做小孩儿衣裳,准备要生养了?!于是也不细琢磨,高高兴兴就去开工了。

    夏小满等她做衣裳这功夫,拎了六条出来,拿着那哨子训它。她地宏伟目标是把它训练成郭靖家那俩雕一样----提嗓子一喊,雕就来了,比打电话都快。这样她就可以放心把它放院子里随便儿它哪里玩儿去,想找它,她吹哨子就行。

    但是,六条实在不是个闻弦知雅意的,她吹哨还没有直接吼它好使。这又不像让它叼实物地东西那么好训,没有实际目标,她干吹哨,它不是乱飞,站在原地歪脖瞧她,好似在问“你能说普通话么”……她这是,鸟也听不懂的鸟语……

    她这边郁闷得一塌糊涂,那边茴香乐呵呵拿了做好的小衣裳过来。

    “这么快?!”夏小满极为惊奇。

    “没几针的。主子也没让绣花。”茴香美滋滋的回道:“主子是打个样子,回头再做细的?若是小少爷的衣裳,咱这缎子都不行……”

    “小少爷?”夏小满像在看外星人。她是不是不应该打击这小丫头?不过这小丫头纯粹是在刺激她!她轻咳一声,道:“茴香,去请表小姐过来,叫她抱一饼……哦,不,抱那啥额间雪吧,就那猫,抱猫过来。千万记得要抱猫。”猫不过来,人也不用过来了。

    茴香有些不由困惑,抱猫?她看了一眼夏小满身边儿绕晃的六条,六条和额间雪可不对付……

    夏小满咔吧咔吧眼睛,道:“嗯,给猫试衣裳。”

    给……“猫”试衣裳?!

    茴香瞬间坍塌。主子到底在想什么……?!回来就想着来找夏小满,同她说道说道自己在胡府的表现来着,结果过来就听说夏小满病了。她一个小姑娘,青樱她们也就没好意思同她说是什么病。她回去与纪郑氏说了,纪郑氏打发婆子过来探问,婆子倒没什么隐晦的回了,然纪灵书天葵未至,虽是略知道些,却也听不太懂,只晓得小嫂子病着不便过来瞧。

    这两rì除了一rì被年诺请去了之外,一直在家呆着,也没敢来瞧夏小满。这会儿夏小满派人来请她,她自然高高兴兴的抱着猫咪过来了。

    这进门,夏小满便拿了小衣裳叫给猫咪穿上,然后抱着猫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翻来覆去仔细瞧,咋瞅咋稀罕,咋瞅咋觉得可爱又俏皮,然后偏头去问纪灵书瞧着如何。

    纪灵书难得“一语中的”一次,她瞧着猫咪,皱了眉,只丢了四个字出来,

    ----衣冠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