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的什么?我听到啦,哈哈,左禾,你这么快就回来啦!”她如鬼魅般闪现到他跟前,对着他”微笑“。
“对不起绻绻,我失败了,本想……嗯?”左禾话未说完,他脸上一软,被她啵了个亲吻。
“左禾,我喜欢你~”她意犹未尽,嘟着的诱人小嘴儿又向左和嘴边移去。
左禾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午夜梦回,也曾与她唇齿交缠。
“绻绻,对不起,噗!”
“我多希望这是,真的。”他假意接受之时,手中却执了幻化出的刀子,刺透了她的后背。
霎时,障境崩塌,周遭突变,左禾细瞅了瞅,竟是初时的戊戌境,那,袁陌神尊早已端坐在仙台中央藤椅之上。
原来,这又是障境,迷情障境果然名不虚传,要不是他知道绻绻不可能有真实触感,他,真的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那袁陌故说玄话,就是为了扰乱弟子心智,真真好套路!
“啪,啪!啪,啪!恭喜破境!敢问弟子名讳?”袁陌欣喜站起,步至左禾跟前,想不到第一个出来的竟是未弱冠的翩翩美少年。
“哦,云伏嵩云启仙尊十三弟子左禾。”他转身,对他拜了拜。
“嗯,不错,云启明明是上神,却偏偏让你们管他叫‘仙’,如此不拘小节的确是难能可贵呀,来来,我亲授你穹珠!”袁陌先对那珠子不知作了个什么法后,竟亲手将那穹珠递于左禾面前。
左禾自然激动万分,弯腰将双手举过头顶,受了那心心念念的珠子。
“谢神尊!还望神尊保守得珠秘密,我不想招摇,我还有事,不知,我可否先一步回去?”已经出来了大半天,眼看午时已过,他确实有些焦急,心思全在花谷那处。
“嗯,也好!你竟不等其他人?再过个把时辰他们再不出来,我就撤了障,他们都自会回到此处。呵呵,那时说了谬言只为增加难度扰乱心智,也许,能出者寡,不过你,甚好,不好大喜功,也是修仙品德,去吧,去吧!”目测左禾匆匆离去的背影,袁陌面带慈善微笑,心下赞赏万分:‘左禾内秀稳重,无欲无求,前途无量’,他是记下了。
左禾急急出了天宫奔了下界,一路胸怀忐忑,心神不宁,辗辗转转终至花谷,未及落地声已出口:“绻绻,绻绻!”
“喊的这么大声?我怎么能听不到呢!哈哈,左禾,你这么快就回了?我只当……”绻萦话未说完,便接了左禾一个瞬息而至的“拥抱。”
“绻绻,我好担心你,对不起,我,方才杀了你!”左禾也不松手,现下拥着她仿若拥着一股气障,不温不冷,隐约虹色。
“杀了我?何解?我不是好好的么!左禾,你可感觉我今日有所不同?”绻萦觉得“脸上”一热,外表却看不见变化。这——只有她自己知道。
“感觉到了,我能,我能感到你了,可是要成真身吗?!”左禾松开她,细看了看,她五官已清晰,虽如魂魄些许隐约,但再不似以往全透明状,他目光定了定闪了闪露出惊艳之色:‘她真的好美!’
“呵呵,我的感知也都恢复了,这也只是初步,刚才你说,你杀了我,可是那障境?那障境的我可做错了什么?”绻萦担心的,试探道。
“绻绻,你也……”他面色一红,心跳也重了重,想说亲密之语,又怕她嗔怒,遂话锋一转,摸出怀中之物。
“我破了障,得了沙华穹珠,送你!自此,永永远远,你再不必担心异味散远,招引祸端。”他把那炫彩的小珠施术,编了个小巧的脚链,亲自系在她“手腕”处。
她纤细修长的“手腕”搭了这梦幻灵动的穹珠,简直如定如制,浑然天成,他怔怔的看着,心里很是满足。
绻萦心中感动不已,原来他全是为了她,几百年如一日的照拂,全心全意的付出,还那么英俊绝伦,她那铁打的芳心周遭合了处又裂开,越裂越大,尽数破开。
她再也不忍了,再也不顾了,就让她任性一次,就让她爱上一回,哪怕搁浅,哪怕归尘。
慢慢地,她凑上了她颤抖的唇,轻轻地缓缓地落在了他仍在发怔地脸颊,仍在发怔地眉间,仍在发怔地唇畔。
左禾先是意外,倏而惊喜,心跳更重,面色更红,他不失时机的扳住了她的头,用力嘬住了她将要离开的第三吻,生涩地,迫切地,吸吮,辗转,久久。
无名花谷,急吸长吻,紧紧拥抱的一对人,情窦初开,未知世事,终究气竭,双双瘫软倒地,相视傻笑,花谷回荡,久久不散。
她问他:“何时爱我,因何而爱?”
他答她:“也许初见,也许日久。初嗔,后忧,再怜惜——不知所起,许是苍穹之意。”
他问她:“何时爱我,因何而爱?”
她答他:“不是初见,定是日久。初疑,后安,再依赖——亦不知所起,许是前世之缘。”
至此,不渝始定,执恋初启!
二人卿卿我我,一同回归,待到寝阁上空,绻绻才依依不舍地回到左禾乾坤墟中。
此时已黄昏,左禾在空中顿了顿,深吸了吸气,说道:“啊~这空气竟是甜的”,他抬了抬眼,又说道:“啊,这云伏——什么!那处竟是蓝的?!”
目测蓝雾之处,大概是子辰寝阁,心下生疑:“莫非,是那蝈蝈?罢了,与我何干!”落下,坐到石凳之上,自顾休息,品茶。
左禾所料不差,正是子辰寝阁。
子辰寻回扎玛之后,就把那“蝈蝈”放在了他亲手编制的仙草“床”上,他始终不眠不休,细细检查,哪怕一根毫毛,他都要探个究竟,得知她安好,他才松了神经,吐了口气。
子辰知道今日授法千年难求,但为了看护扎玛,他果断放弃了。午后他又细观了观,伸手探了探,发觉她“心跳”强劲,鳞皮皲裂,终知“破茧”迫在眉睫。
他焦急万分,又束手无策,只得,施了护盾为她护法。
终于,鳞皮尽爆,蓝雾腾腾,一窈窕女子始现,正是扎玛,她竟身着魅蓝锦衣自空中袅袅婷婷转了几转,方才翩翩落地。
“子辰仙君别来无恙啊!”她对着子辰深深一福,尽显端庄,再不似初时那般毛毛躁躁不知礼数。
子辰竟早看呆了,直到听到那温柔之音方才清醒,这一刻,他期盼许久,终于到来,他倒手足无措起来:“啊,那个那个,啊,扎~扎玛,别来,无恙~那个,你还好吧,身体~可还酸痛?”
“不打紧,谢谢仙君多年照拂,我那年因祸得福,已免天雷成就了仙身。近来,天后娘娘曾遣仙使吩咐我,日后,自要去天宫述职,我在云伏已时日不多了。”扎玛微笑甜甜,除了微笑还是微笑,未见丝毫留恋之意。
子辰之心凉了又凉,那脸色由红转黄,由黄转白,沉沉的,酸酸的:“是嘛?!那。就此,别过?”他被过身去,不再言语。
“如此,我要去看姐姐喽”,她施了术法化作蓝雾一团,顷刻散去:‘呵呵,木头,这就被唬住了!’
扎玛坏笑,不知怎的,他觉着子辰再不似原来那般形容窝囊,举止恶心,反而心生暖意,自觉忧怜,打趣他吃味甚是开心:‘且观他日后又会作何蠢萌之举,现下先去看姐姐。’她聚到织玛寝阁,现了仙身,斟茶坐等。
不多久,云伏境内人影晃晃,自是弟子们都回归了,聚了正殿,等待议事。
正善自半仙群中步出,黯然落坐,那表情比吃了黄连还苦。他也不发言,只管垂着头,想着心事。
“大师兄,咱们云伏算不错了,得了穹珠三个,三师兄峥恤,五师兄莫容,和,嘿嘿——我。”说话的是元哲,他当然开心,不枉他这些年潜心修行,后来居上,此番大师兄都未得,他当然有资格骄傲。
“对,毕竟,得了穹珠的统共才六个半仙。咱们云伏就得了三个,此番并没辱没了师尊呢!”之圣附和道。
“哎!左禾竟未得哈,也是,他痴傻了那么多年也无怪了,那迷情,那……”正善有些语无伦次,他想说的,自然是藔菬,她不仅对他笑了,她还对他拥吻,怎知,一切都是假的,本来,想要将那珠子送给她的。
“大师兄,这穹珠于我来说没甚大用处,我自觉修仙练道,若少了污浊煞气,反而会降低了自己的上进之心,所以,就将这珠子转赠给所需之人吧。”莫容上前,将穹珠递于正善。
“是啊是啊,我元哲也不屑。”
“我峥恤也不屑,不如全当云伏殊荣,日后赠与濒危之人亦无不可!”
这下可好这千请万求都得不来的沙华穹珠,一时竟成了三个杰出弟子烫手之物。
“哎,难得三位师弟道骨颇高,也罢,收了,一并放到师尊真珑匣内。”正善起身,冲众人轻挥了挥手,待到他们悉数散去,他才走出正殿,回了寝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