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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少年郎 作者:赏饭罚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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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少年郎 作者:赏饭罚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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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便是彭大小姐的闺房。

    三人刚要进门,迎面一个端着托盘侍女碰巧出来,她右手带了只铁环,不经意抬眸和项桓的视线撞上,周身一哆嗦,杯盘顷刻脱手。

    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少年动作敏捷地一俯身,稳稳当当地单手托起,其中的茶水竟一滴未洒。

    不过电光火石的功夫,管事丫鬟的内心就经历了一场暴风骤雨从起到平息,简直比夏天的雷雨还迅速。

    她愣过后开始厉声训斥:“你怎么看路的?毛手毛脚的东西!砸到客人怎么办!”

    那姑娘一直深深垂首不住的道歉,哪怕接过项桓递来的托盘,胳膊也依旧在抖。

    “还不滚!”

    见她唯唯诺诺地跑开了,丫鬟才颇不好意思地冲宛遥笑笑,“让姑娘看笑话了……我们小姐就在里面。”

    “不要紧。”她摇头。

    等对方走出十步开外,宛遥才将和气的笑脸一收,朝项桓皱着眉使眼色,压低声音:“你看你!”

    “……我又怎么了。”

    “说好了不许用眼神吓唬人的。”

    项桓只觉黑锅当头扣,无辜得不行,“能不能讲点道理,我哪儿吓唬她了?我眼睛生来就长这样!”

    宛遥半是埋怨半是无奈地斜眼睇他,“那就反省一下,怎么才能把这毛病改一改。”

    想了想总是缺了点什么,又补充道,“不行,你违反规定了,我要扣十天。”

    他听完便是一愣,有些讷讷看着她跨过门槛,终于爆发道:“不是……喂,宛遥!”

    “怎么还带扣的?约法三章里几时说有这一条了?”

    后者站在院中转身,正色着提醒:“不可以进来,这是姑娘家的闺房。”

    “……”

    他眼睁睁地见面前的两扇院门关上,在原地绕了几圈挠挠头,最后烦躁地捡了条石阶坐下。

    这才半个时辰不到呢,怎么一天没增还反掉了!

    项桓头疼地揪了把草丢在地上。

    真是……

    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

    彭家小姐正值二九青春年华,模样生得平平无奇,但胜在会打扮,倘使面颊白白净净的,一番仔细上妆,大概也能算个中上姿色。

    可惜她近来左脸长了一大片晶莹剔透的痘疮,乍一看去很像蟾蜍成精,丑得十分骇人。

    彭小姐终日不敢出门,房内一张帘子把自个儿遮得密不透风,和宛遥说起便是一脸泪。

    “本来今年就该和太尉家的公子成亲的,可你瞧瞧我这模样,还怎么见人呐?实在没办法,也只得把婚事延到明年去。”

    “但推得了一时总推不了一世,再熬年纪就大了!夫家不嫌我自己还嫌呢。”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上个月,丫头拿来姑娘做的玉容散给我试了些日子,倒有几分效果,我想着不如请你来替我诊一诊,对症下药或许好得更快呢?”

    言语间,宛遥正在观察她的面部,闻言颔了颔首,“小姐这是体内有热毒,毒气不散只使外用的药的确不容易见效,得吃几道方子才行。”

    彭小姐忙说无妨,“姑娘尽管治,需要什么名贵药材我差人买便是。”

    她笑道:“用不着什么名贵药材。小姐备好黄苓、桔梗、冰片、雄黄等物即可,冬天大雪封山,草药或许不易得。”

    “这没问题,你写方子,我命她们去抓药。”

    说明白点就是普通的出痘子,年轻的人精气旺盛,皮脂原本容易生油,再加上饮食过于油腻,偶尔引发一场疮灾并不稀奇。

    宛遥替彭家小姐用药粉洗完脸,吩咐了些忌讳的食物,便提起药箱准备告辞。

    “宛姑娘不如留着吃顿午膳吧?时候也不早了。”

    她推拒道:“多谢好意,不过我尚有别的事情要忙,恕不能耽搁太久。”其实是不大想应付这些高门子弟。

    彭小姐大概也就随口客套两句,闻言便不再挽留,安排婢女送她出府。

    项桓在门外大概是闲得快发霉,起先祸害台阶下好不容易挨到寒冬的草,顺着花坛揪了一圈,最后见四周已无草能拔,便又三两下攀到了树桠上,似乎准备再接再厉。

    可刚一上树,他不知是看见了什么,坐在那儿目光专注地远眺了半晌,直到宛遥两手拢在嘴边喊他,才回过神。

    少年身轻如燕,一个纵跃稳稳落地。

    “这就完了?”

    她抿唇一笑,颔首嗯了声,“走吧,回去了。”

    一开始彭小姐留她吃饭,宛遥倒还不觉有多饿,这会儿行于宅院夹道的□□内,旁边是端着托盘匆忙闪过的下人,四周遍处不是菜香,光闻味儿她就有些犯馋了。

    项桓兴许也没好到哪儿去,因为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加快了步伐。

    “你还敢跑!?”

    也就是在此时,回廊下摆满精致茶花的园子里传来一阵令人胆颤的哭号。

    青砖道上有个管事模样的男子似乎正在教训下人,手握的是根拳头粗细的棍子,棍风呼呼作响。

    “说过多少次!公子的茶花比你的命还重要,让你认真看护,认真浇水,你倒好,把这株雪牡丹养得半死不活!”

    他好像自己打得也很是疲惫吃力了,便靠着大声嚷嚷助力,每道一句都是掷地有声。

    “你赔得起吗你!?便是将你卖了,也抵不过一片花瓣,要你有什么用!”

    那人抱头满地乱窜,疼得痛不欲生,口中溢出的凄厉喊叫仿佛远远超过了棍棒对他造成的伤害。

    而园子深处却隐约有个身影蹲在一盆山茶花前。

    纵然惨叫凄厉刺耳,他也不动如山,只悠闲自得地专注于自己的花草,对眼前的这一幕视而不见,好像管事揍的不过是条狗。

    “我打死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我打死你!”

    挨打的花农似乎再也支撑不住了,跌跌撞撞地跑出乱棍的包围圈,可他周身无力,仅迈了几步便实在走不动,就地打滚,正好不偏不倚滚到宛遥脚边。

    “呀——”先叫出来的却是引路的婢女。

    她紧张地提起衣裙,惊魂未定地往后退。

    “张先生,你怎么搞的,连个人都看不住!”旋即又忙去问宛遥,“宛姑娘没吓到吧?”

    静默片刻才听到人轻缓的应答:“我还好……”

    在她说话的那一瞬,一直侍弄草木的年轻公子忽的转过了头。

    重重花影后的姑娘有一副纤细清秀的身段,在无数馥郁芬芳中显得愈发淡雅纯净。

    有的人好看,是在于皮相,肤白貌美,秀色可餐;有的人好看,是在于骨相,五官精致,不易显老。

    他阅人无数,单从一个背影,略微轮廓便能大致想象出对方的相貌。

    ——直觉告诉他,这是个美人。

    此时的长廊下。

    对方冷不防来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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