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时间内经历大喜大悲实在是太刺激了，外加戴安娜对哈莉太过于熟悉，催眠术什么用都没有。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只是剧烈地喘息了几下，看了丧钟一眼，按下自己的脾气接过了棒棒糖。
    “地球19被我们的敌人毁灭了，我们失去了50亿人口，以及一支正义联盟！”她叹了口气，指骨在黑暗处显得惨白：“珀佩图阿在屠杀我们的盟友，可这电视台的人把一切都当作笑料。”
    即便压低了声音，她的语气依旧很愤怒，像是恨不得要去地球19和珀佩图阿同归于尽。
    哈莉也小小地叹了口气，挤到苏明和小戴中间，果然想要催眠小戴得用冰淇淋么？自己喜欢棒棒糖，泡泡糖，可这些东西对小戴没什么诱惑力。
    “那你还指望他们能做什么呢？”哈莉把脑袋靠在苏明胳膊上，对于小戴那杀人般的目光仿佛无视一般：“这里的人都算是我的老熟人，他们几乎一点战斗力都没有，除了能跑来跑去尖叫之外，做不了别的，你不能要求别人为你认为对的事情去赴死。”
    戴安娜抿着嘴，伸出一根手指，把哈莉的头从自家男友肩膀上拨拉开，才说：
    “可他们能够事先通知正义化身，我们......”
    “正义化身不会相信。”哈莉的脑袋又歪向了戴安娜的肩膀，小脸在白嫩的肩头上蹭了两下，嘴里却说着残酷的话：“正义化身由多元宇宙的蝙蝠侠们把持着，他们都是坚定的现实主义者，对于疯子们的态度向来不好。再说你也看到了，珀佩图阿毁灭一个宇宙只用了，大概二十秒？这点时间即便有闪电侠帮忙，也不够蝙蝠侠们开会争论出结果的。”
    戴安娜失语了，以她对蝙蝠侠们的了解，哈莉说的确实是事实。
    蝙蝠侠获知任何事情的第一反应就是怀疑，也只有他自己取证求实之后才会采取行动，那必然是来不及的。
    偏偏所谓的第四面墙更像是一种精神状态，而不是物理存在，只有发疯的人能感知到它，但疯子里也只有哈莉算是好说话的了。
    她有些茫然，随即把手搭上了丧钟的手：“你有办法么？”
    然而苏明摇摇头，他的头盔在黑暗中褪去，露出自己的脸来：“救下地球19的办法？没有。如果珀佩图阿一直像这样亲自突袭某个世界，那么除了地球0之外，我不认为有哪个平行宇宙是可以通过临时防御保下来的。抱歉，亲爱的，我并不是全知全能，我们和珀佩图阿之间有着实力上的鸿沟。”
    “那怎么办，如果连对付珀佩图阿的办法都没有，那我们救回唐娜他们不也是徒劳？就为了让他们死在另一个战场上？”
    戴安娜咬着嘴唇，以前也许充满信心，但见到珀佩图阿瞬间毁灭一个单体宇宙后，她觉得自己恐怕冲上去也是飞蛾扑火。
    她不怕死，但不想死得毫无意义。
    苏明拍拍她的手背，又把像小狗一样闻戴安娜脖子味道的哈莉脑袋拨开：
    “阻止她毁灭平行世界没戏，但当她进攻主世界，对付她的办法还是有的，而且有很多种。第一种，就像瑟茜和命运博士的计划一样，只不过稍作改变，我们召唤终极审判者降临，让它抹杀珀佩图阿重启宇宙，我们自己则想办法找个地方保命，比如留在这里，或者前往赛普尔克。”
    “这也不错，至少我们能活下来。”哈莉觉得可以接受，坐在两人中间的她，脑袋又歪向了苏明的肩膀：“等到重启完成，新宇宙就是我们三个的了，嘻嘻，亚当，夏娃，蛇。”
    她依次指了指丧钟小戴和自己，还坐在椅子上跳起了蛇舞，扭来扭去。
    戴安娜伸手扶住哈莉的脑袋，固定了一会才松开：“坐好，你非要靠着一个人吗？......这个办法不行，如果不能保护所有人，正义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哈莉撇撇嘴，脑袋保持不动，但是笑容渐渐扭曲：“小戴你要求太高了，这样可不讨男人喜欢，我们能活下来就不错了，你还要他救根本没关系的人？太过份了。我们做女人的虽然要独立自强，可是也要对自己的男人好才行，对吧，小明？”
    “作为男人，我根本没有理由反对你的话，但不要叫我小明。”
    苏明敲了她的脑袋一下，他当然料到了这个计划虽然简单，但戴安娜必然不会同意，确切地来说，正义联盟全体都不会同意。
    他可以强制性地把朋友们塞进幽灵宇宙去，保全他们的生命，但这只能得到他们的人，得不到他们的心。
    如果真的让他们看到元宇宙毁灭，恐怕连巴里都会跟自己翻脸，因为自己阻止了他们为大义捐躯，对于超级英雄们来说信念总是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戴安娜被哈莉说得哑口无言，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有点过份，因为风险实在是太高了，即便是为了正义，她也不能强求。
    所以她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等着听下一个办法。
    广告时间过去了，演播厅中走进来两个怪物，一个类似于全身长毛的猿人，另一个则是头发胡子都非常长的北欧老头，在掌声配音之后，他们就海王和星侠的毛发问题展开了辩论，而且双方从外貌来看都很有发言权。
    苏明靠坐在折叠椅上，点上烟抽了起来，继续小声给戴安娜讲计划：
    “当然，我想过是不是能把所有人都送进幽灵宇宙，毕竟那里空闲的星球也很多。但这样一来，需要转移的是多元宇宙的所有人口，外加黑暗多元那么多宇宙。超人不光想救地球人，外星人他也要救，他的敌人他也要救。幽灵宇宙能不能容纳那么多人另说，我们的运输力量就不够，能够通行多元宇宙的大型星舰只有如今运输土豆的穹极号，可那是战舰，本就没有多少运载空间不说，珀佩图阿也不会给我们这个大移民的机会。”
    戴安娜点点头，主世界的居民也许还来得及转移，但其他宇宙很难了。
    正义化身来到主世界帮正联对抗敌人，现在却要自己抛弃这些人的宇宙，戴安娜做不到：“我知道自己的要求很麻烦，可我......”
    丧钟没有让她继续说，只是点点头：“我知道，所以类似于逃避的战略你们都不会选择，我也只是随便一提，目前需要的计划是在尽可能保存更多平行宇宙的前提下，主动击败珀佩图阿，拯救所有人，对吧？所以我来到这里，看看能不能集思广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