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臭和腥味浓郁混合,她没缓缓的胃部,已经极度不适。各种声音充斥,从肚子上涌起呕吐的冲动,陈清秋捂住了口鼻。
可各种气味、声音从四面八方,攀着皮肤渗进来。陈清秋止不住身上抖,她手机上全是汗,滑腻腻的,被死命抓住。
“白茅……”
“吼——”
一声兽的嘶吼从高空传来,铁笼子被撞得沙拉沙拉响。像是一滴水掉进热油里,陈清秋只觉得各处都是“沙拉——沙拉——”的响动。
把掩住口鼻的手放下,重新抓起匕首,陈清秋大喊了一句,随即在笼子中间奔跑了起来。
灯光歪斜,前路闪烁,脚下更是泥泞一片。但陈清秋根本不敢停下来,一边狂跑一边大声地喊:
“白茅。”
你在哪儿啊?
笼子里的兽类妖物被剥了皮,血肉模糊一大堆。眼睛或碧绿或血红的妖物,目光中皆是仇恨。
如同身坠冰窟,跑了一段路,她的脚也没有半点暖和迹象。陈清秋猛地站住了脚,她的面前又是一扇圆形红色门。
但这扇门,看起来像是石头材质,红黑色更像是干涸之后的血。
陈清秋紧了紧转珠,身后是不见底的黑暗与无数笼子,面前是更诡异的一道门——该怎么办?
“白茅……告诉我。”犹豫了片刻,她拿起手机,拨通了白茅的手机号码。
等待的片刻,只听到电话里头一声又一声的嘟响。
在这样阴冷又黑暗的门口,陈清秋莫名地想起有一天庭院里,阳光灿烂。白茅窝在躺椅上,她站在他的身边,帮他选了首歌作为铃声。
白茅的眼睛有点细长上扬,眼角泪痣多点妩媚,他的面容的阳光下冰冷无比,美丽,却没有点生气。
“嗯?是什么歌?”
“充满了我对你尊敬的歌,白大王。”
白茅微微地勾了下嘴角,整张脸都生动起来,陈清秋记得他有点满意地威胁:
“不符合本王的气质,就一口咬死你。”
那天的太阳特别暖和,照在白茅的头发上,几乎有点耀眼了。陈清秋在寒冷和发抖中抿了下嘴,信号真的通了。
一阵稚嫩又妩媚的歌声从石门那边飘过来:
“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装x,从来都不去打断你,你又有钱又帅气……”
突兀地,在笼子里嘶吼的妖物似乎安静了一瞬间。
白茅!你在这里!
即使在这样危险的时刻,陈清秋还是忍不住笑了下。
她笑着笑着,竟不觉放松许多。想来白茅从来没听过这个铃声,毕竟是她特意设的来电提醒,想着白茅也许会有的跳脚表情,陈清秋咬了咬嘴唇,伸出双手。
铃声响了一段时间,并没有被接起。她的手已触到那扇石门,寒冷彻骨,她忍不住打了个颤,用力推了推。
刚刚安静了片刻的妖物,又骚动了起来。嘶吼和撞笼子的声音,不绝于耳。
陈清秋尽量不去听,又试了一回,门还是纹丝不动。再用了全身的力气,险先整个脸都贴到石头上,陈清秋才闻到一丝很诡异的香味。
那种味道和这污浊的空气,格格不入。以至于她呆愣了下,才一只手拿转珠,另一只手掏出李谦的牌子,贴到门上。
妖物啮咬、吼叫的声音,一时震天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