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秋心里的母亲永远是温柔微笑的，她记不清楚太多了。当她还以为对方是出车祸死的时候，她只抱怨命运。没想到……这不是命，分明是一场人祸！

    “她，她一定死的很痛苦。”

    陈清秋捏紧了手，想起那道士在黑夜中狠狠扬起的剑，也许十年前母亲的头颅就是被这样斩下的。

    “小秋，我们都会为她报仇的！你还年轻，千万不能冲动！扶你爸爸去休息吧。”

    陈丘的刚受的伤被千纤参治好了，可人比之前老了，身体又在床上躺了十年大大不如从前。这一段时间的奔波，要不是有妻子的线索吊着，恐怕也不会这么坚持。萧行歌看出他在硬撑，提醒了陈清秋一句。

    陈清秋无言地走到陈丘身边，跟着他去后边的房间休息。这一段路并不长，但父女两已经好久没有单独一起散步了。陈丘沉默了一会，站在房间门口，看着面前长大的女儿：

    “小秋，我不想你成为捉妖师，是怕你有危险，没想到你背着我也要去……是我想错了，关心则乱。我每次想到你妈，就……”

    “爸，我知道了。”

    陈清秋的声音已经哽噎了，他们诉衷情的时候总是少的。

    “妈妈的仇，就由我们一起报！”

    陈丘愣了一下，见她表情坚定，心中也去了不少担心。也许之前都是他想岔了，既然女儿有这份天赋和心智，为什么又要阻止她呢？更何况她的母亲……

    见陈丘不再说话，陈清秋把他送回房，也就快速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

    “阿福，明天白天我们再进一趟山。”

    阿福在道观里养着，没事的时候就在山间扑蝴蝶，比城市里快活多了。陈清秋这几天却不自在，萧行歌的动作利落，恐怕在这道观里待不上几天，陈清秋就要跟着陈丘回去了。听说山里去了好几拨人还是没找到证据，萧行歌已经联手和沈家施压了，沈云棠和沈云飞早一天就和她先告别了。

    陈清秋放不下那天在山谷上见到的人脸……既和失踪死亡的母亲有关，又和白茅有关，她想要自己再跑一趟。把必要的东西都带上，又带上了阿福，陈清秋和陈丘打声招呼说去山上找“朋友”，陈丘自然知道她说的妖物，只让她小心，并没有阻拦。

    这回去山谷是轻车熟路了，又是白天，路过那片林子时陈清秋特意把白茅给她的绿瓶子液体喝了一口，果然不再有不良反应。前两次路过这片林子都太匆忙，这一回陈清秋放慢了脚步。

    阿福呆在背包里，露出一个蔫蔫的狗头，显然它对这地方也不是很适应。树木干枯，连地表也有了破裂的痕迹，上一次千纤参曾说道士抽取森林中的灵气炼丹……那么他炼丹的地方应该离这里不远。

    有了这么一个判断，陈清秋绕着这片奇异的林子查看，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陈清秋想了想，站在山谷边上，迎着风吹响了一个柳哨。哨子发出呜呜的鸣叫，并不尖锐，却传遍了整个山谷。

    上次陈清秋和陈丘离开时，千纤参碍于身份并没有和陈清秋多说，不过留下这个柳树皮做的柳哨，要找他的话吹哨就行了。没多久，就从山谷上跑过来两个身影，正是千纤参和杉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