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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一阵沉默。
很明显，将军对于唐羿完成任务也非常的难受。
毕竟，杜乔对于唐羿来说，是生死仇敌，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任务而放走他，唐羿的心情恐怕格外难受。
“唐羿，苦了你了，我理解你的心情！”
将军重重的叹了口气，他可是看着唐羿成长起来的，视如己出。
“将军，说实话，这个杜乔的心智极高，步步为营，恐怕即便不是任务要求，我也杀不了他！”
唐羿不得不承认，虽说任务之中，要求唐羿只要摸清楚杜乔的底牌，不能将其击杀。
但自己却落入对方的圈套，尤其是他对于自己的了解，看似冒险，却一切都算入其中。
可怕的人，可怕的智商，对于人性的了解，他更胜一筹。
“不要着急，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的，一切就都还在我们的控制之内，抓获他也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接下来你和李刕立刻赶往也门，那边有重要的人需要寻找！”
将军急忙安慰唐羿，毕竟杜乔若是那么简单就能对付的，他恐怕也没有资格加入天才俱乐部，和那群变态为伍了。
这些家伙的心思缜密，别说是人性，在他们的眼中，整个世界都被他们掌控着。
“将军，接下来的任务我一个人就足够了，李刕还是回国吧，她并不适合潜龙行动！”
唐羿一愣，将军的话竟然是要她继续跟进行动。
“唐羿，我知道，她的能力不足，水平有限，完全是一个菜鸟，根本不足以应对潜龙行动，但是你要知道，这个行动对于未来世界格局的影响，而你现在的身体又怎么可以继续下去呢，她留在你身边我放心，如果真的在无法保护她的情况下，记住，任务优先！”
将军说出这话的时候，心如刀绞一般。
他要求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唐羿必须放弃李刕的生命，
这是一个多么艰难的命令，随着老伴去世，儿子牺牲，李刕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血脉亲人，
潜龙行动到底有多可怕，多危险，他比谁都清楚。
否则也不会派出龙影之中最强的龙首来执行这种任务了。
“将军，我的身体还可以支撑，李刕没有必要做无谓的牺牲。”
战场之上，没有人可以替谁去死，就像当年眼睁睁看着素素被重重包围之下，唐羿是那么的无力。
潜龙行动的危险，绝对是空前的，没有后援，没有补给，不被承认，大海行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巨浪吞噬。
“我意已决，你很清楚，军方有对方的卧底，在没有彻底清理出来对方藏着的内线之前，除了李刕我谁也不信，为了国家的未来，为了我们肩上的责任，这是唯一且必要的决定！”
潜龙行动的意义之大，影响着未来世界的格局，为了祖国，将军只能这么做。
“好吧，我知道了！”
军令如山，唐羿必须无条件服从，即便他真的不想让李刕留下。
可正如将军说的，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生死是小，若是影响了行动，他对不起军旗下的誓言。
“好，那你将电话给李刕，我和她交代几句，然后你就可以将潜龙行动告诉给她了，唐羿，你永远记住一句话，一切以任务为重！”
将军话中之意，唐羿听的明白，就好似战争年代将自己儿女送上战场的那些父母一样。
他们或许没有太多文化，或许不知道太多道理，但他们明白一件事。
一个没有和平的国度是无法安居乐业的，唯有国强，家才安宁。
唐羿将电话递给了李刕，此时李刕还在生着闷气，她宁可死也不想让自己第一次任务就失败了。
“爷爷！”
拿过电话，李刕直接走到一旁，不等将军开口，她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我承认，是我的莽撞耽误了唐羿的判断，但放走目标，这件事情违背军令，我要求送他去军事法庭！”
一码归一码，一事归一事，这是李刕从小就明白的道理。
那怕唐羿是为了救自己，但他确实是放走了杜乔，这是违抗军令，他必须要付出代价。
“这是任务的要求，杜乔现在还不能死，所以唐羿的任务是观察和摸清对方的底细，而不是抓捕或者击毙，所以他并没有违抗军令。”
将军叹了口气，至于这其中的复杂程度，不可能是三言两语就说的清楚的。
当听完这句话，李刕惊愕的望着坐在地上的唐羿，军令如山，难道他是真的为了军令而放过害死自己女人的凶徒吗。
“李刕，接下来我要求你继续跟随唐羿，一并完成潜龙行动，但是，从此刻开始，你必须要无条件服从唐羿所有的命令以及任何的安排，同时……你也要准备好随时牺牲！”
将军的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眼眶之中已经带着泪水。
异国他乡的战斗，没有人知道死神什么时候来临。
牺牲，这两个字好说，但背后将隐藏着的危机，不切身体会是无法了解的。
唐羿不是第一个执行潜龙行动的人了，但到现在他是活的最久的。
“爷爷，我知道了，保证完成任务！”
李刕咬着嘴唇，听着爷爷颤抖的声音，她突然想哭。
因为就在昨天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她最思念的就是爷爷。
年逾古稀的他征战一生，参加过对越反击战的他，只留下一身的伤痛。
若是自己牺牲，他恐怕会心碎，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义无反顾，将最后的亲人送上了战场。
电话再一次归于寂静，老将军哽咽的已经说不出话来。
而电话的这边，李刕也泪如雨下。
最终，她还是擦干了泪水，将电话收了起来，转身来到了唐羿的面前。
“我爷爷已经让我参加潜龙行动了，我也会无条件服从你所有的命令，请下命令吧！”
李刕望着唐羿，从这一刻开始，唐羿成为了她的上级。
“把衣服脱了！”
却不想，唐羿的第一个命令，竟然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