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湧早就叫技术人员进行核实了。
    说实话，淘宝真的很冤。
    去年一天1亿，股东们觉得不敢相信，而且因为几个百万超级订单，股东们质疑马雲数据造假。
    今年马雲发了狠话，说我绝不造假，而且总销售额绝对破5亿。
    上市公司股东很慎重，这个涉及到股价波动的，都是金钱，所以德勤律所就和审计一起监督。
    人家技术官可不管你是哪家店，既然规定了不准刷单，那就按规定来。
    否则今年马雲给自己刷1个亿，报表是不是就好看1个亿了？
    上市公司是非常严肃的，绝对不能玩假数据，否则一旦造假，股东们怎么相信？
    淘小二们疯狂打对方的电话，可二十几个人全都不接。
    而且这些人，两家店都买。
    唯独不买俏佳人的，不买xsports的。
    那么抛开感情因素，从淘宝角度来看，最大的嫌疑应该是钱夫人和韩都衣舍联合起来，一起刷数据。
    但按照阴谋论，可能是俏佳人雇人在黑这两家店，要不然凭什么俏佳人没事？
    助手分析：“张总，俏佳人的每件宝贝的库存都是10万件，xsports也是10万件库存，没有人能动用这么大的资金拍下架，这可能是他们两家没受到攻击的重要原因。”
    张湧疑惑：“那就是说，要么两家联手刷数据，要么是淘宝以外的人在搞我们？”
    助手道：“有可能，外面的人就是想让咱们双十一丢脸，闹丑闻，比如拍拍网。”
    “技术手段查出来是谁了吗？”
    “没有，这二十几个id都是正常消费者，在最近一年都有过正常的购物，很明显是养着的马甲小号。”
    “他们的来源资金呢？”
    “多半来自信用卡和银行卡，都是个人账户，没有可疑点。”
    “全都联系不上？”
    “联系上了一个人，对方只说了一句话，让正常发货。”
    “卧槽他吗的，这帮人也太不要脸了！”
    张湧也无奈了，这怎么办？
    这帮人没用旺旺聊天，很有可能是电话联系，或者qq联系，这两条路径阿里都查不到。
    助手说：“我已经让人联系这四个城市的警方，调出这些人的户籍资料，争取找到交叉重合点。”
    “要多久？”
    “可能一两个小时吧。”
    “太慢了！”
    “我尽量。”
    助手走开去忙，张湧瘫坐在座椅上，额头上全是汗。
    他怎么办？
    怎么跟杨磊交代啊？
    电话响起。
    马雲打来的：“韩都衣舍和钱夫人怎么回事？”
    “肯定是有人在捣乱，但没证据。”
    “我来和德勤的人交涉！你也真是不会办事，杨磊的投诉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
    张湧被骂，但松了口气。
    有马总出面，总比他说话声音大，他也不用背锅。
    五分钟后，交涉结果出来了，德勤律所和审计的人退让一步。
    那些可疑订单全部提出来，特殊标记，暂时不计入数据汇总，两家店被迫下架的爆款商品重新上架，数据还原。
    多么简单的一个操作啊！
    前前后后加起来，愣是拖了一个小时。
    就这么一折腾，钱夫人和韩都衣舍元气大伤。
    朱晨慧的眼睛都快哭肿了！
    朱晨慧好伤心：“为什么……呜呜……到处都是坏人……”
    她身边的客服团队，好多女孩子也跟着被气哭，都是一群20出头的小女孩，凭自己的本事卖衣服，究竟得罪了谁呀，用得着这么绝户手一样的对她吗？
    杨磊在电话里安慰她：“别哭，打起精神来，只不过是损失了一个小时没有卖爆款，咱们的阵脚一定不要乱。你一定要把货安排好，我等一下就来打坏人。”
    “嗯……我去……呜呜……我去忙了……”朱晨慧哽咽着挂断电话。
    杨磊忍着怒气，再通知赵阳光：“赵总，赶紧的忙起来，不要被打乱了节奏。”
    赵阳光很想发脾气，他压着一肚子的火：“真要被老子找出是谁来，我杀他家里去！”
    杨磊道：“这事我来调查，这时候都快4点了，你赶紧把库存那边搞好，不要再出幺蛾子了好不好，我的赵总！”
    挂断电话，杨磊捶着桌面，暗骂一声。
    xsports没遭殃，但他的盟友遭殃了啊，这也不能忍！
    他先叫石奶狗的间谍们调查一下，看能不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然后给张湧打电话：“我要那些人的数据。”
    张湧道：“我们正在调查。”
    杨磊发脾气：“等你们调查清楚，黄花菜都凉了！你们查不到qq聊天，我查得到，我把数据给马化疼，叫他直接查，总可以了吧？”
    张湧确实查不到qq聊天记录，他说出自己的怀疑：“杨总，我怀疑是外人在搞我们，拍拍网也有嫌疑，你让马化疼查，他会告诉你实情吗？”
    杨磊冷笑：“除非拍拍网的摇摇发大促那天，你们黑了拍拍，所以他们今天才来黑你们。你敢摸着良心发誓吗？”
    “我敢摸着良心发誓，118那天，我没有叫人去黑拍拍。”
    “那你怕什么？给我资料，我自己把这些人揪出来。”
    “我只能给你基础资料。”
    “行了行了，我不会偷你淘宝数据的，20几个人都给我！”
    “等我五分钟。”
    两人不欢而散，张湧这人就是太为淘宝利益考虑，人情味太少，杨磊反正没把他当成交心朋友的，最多就是合作伙伴。
    说不定经过这件事之后，他还不想当合作伙伴了，杨磊觉得淘宝的缺陷太大，不适合他。
    拿到这些id的资料后，杨磊先传给石奶狗的间谍，再传给张静，让她帮忙调查一下。
    这些人注册过qq的很多东西，关联小号很快被查出来。
    但聊天记录必须由司法许可才能查，张静说：“太敏感，太细节的东西我不能说，你问我答吧，你怀疑什么？”
    “他们是不是一伙的？”
    “是。”
    “谁下达的命令？”
    “一个没有实名登记的人，我们也查不到。”
    “命令内容是不是黑这两家店。”
    “是，具体方案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真查不出带头人的资料？”
    “这个嘛。我只能告诉你，这是温洲的ip。”
    “把他绑定的手机号告诉我。”
    “这个保密的……”
    “快点！我今天火大。”
    “好吧。”
    张静挺怕杨磊生气的，在这件事上，她也是很同情他。
    杨磊拿到手机号，qq号，再补充交给工作室那边。
    既然是黑客间谍，那就不谈什么道义和法规。
    半个小时后，这人的祖宗十八代都被扒出来了，二十几个帮凶也被揪出来，甚至连第一通电话通知的人，也查出来，她是俏佳人服饰公司的法人代表。
    “俏佳人！”
    杨磊重重拍着桌面，看着天花板，长叹不已。
    徐诗薇一听是俏佳人在后面捣鬼，也是轻呲一声。
    老杨和杨妈也在关心，陈冰妮今天早上过来帮忙，大家一听竟然还有这种事情，谁还忍得住气？
    “唉唉，哪有这样的嫂子啊，背后捅亲戚刀子，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是表嫂。”
    “表嫂也是亲戚啊！”
    “这样的亲戚不要也罢。”
    “今天真是大开眼界，这个世界真的什么人都有啊。”
    众人纷纷摇头叹气。
    老杨说：“这个女人心思真的非常恶毒，去年她和你争第一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此人在商场上绝对不择手段。”
    杨妈痛心疾首：“不择手段那你对外人呀，你连亲戚都下得去手？”
    杨磊感叹着：“她自以为做的很隐蔽，打电话遥控指挥，淘宝就查不出来是她干的？在华夏，到处都是实名制，只要关系够硬，有什么是查不出来的？太愚蠢了这个女人。”
    一群人都看不下去，陈冰妮问：“你准备怎么对付她？是直接告诉慧慧呢，还是告诉朱总？”
    杨磊看着老爸和徐诗薇：“你们怎么说？”
    老杨说：“这也是他们的家族内部事情，我觉得交给老朱处理比较好。”
    杨磊道：“韩都衣舍不是家族内部事情吧，我还是韩都衣舍的投资人呢。”
    老杨点头：“那也是，你告诉马雲，让云峰基金处理是最好的。”
    杨磊道：“这事说不定云峰基金的那个黄涛经理也知情！1000万的资金说不定还是云峰基金提供的，因为俏佳人今年要是拿不到第一，输给韩都衣舍，他们二号基金就做不下去，1.5亿估计得打水漂。”
    最后好像通知谁都不太好，于是大家都看着徐诗薇。
    只见徐诗薇腼腆一笑，笑意盈盈看着杨磊：“你想怎么做都行，只要你开心就好。”
    哇~~~
    杨磊的脸都红了，徐诗薇真的太宠他了，他想怎么折腾，她都愿意帮忙，甚至帮他收尾。
    啧啧。
    嘿嘿。
    嚯嚯嚯。
    噫呃~~~
    众人笑的不行，各种都来了，就连陈冰妮都只能暗自叹气，诗薇对杨磊实在是太好。
    好，既然拿到尚方宝剑，杨磊就不客气了！
    杨磊把桌上的一面小红旗拿到面前来，啪嗒放好。
    他意气风发挥着小红旗：“我，作为韩都衣舍的投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受损，我决定举起正义的大旗，讨伐一切歪门邪道！”